第340章 宮裏得到消息
這日一早,顧曉曉緩緩醒來,她剛一睜眼,便看見穆朝陽已經坐在床邊等著她醒來了。
如今能這麽早的見到穆朝陽,可是件難得的事情,她剛想要起身,就便穆朝陽給按了回去,他一邊給顧曉曉掖著被子,一邊輕聲說道,“曉曉,我和你說件事情,你可千萬別激動。”
昨個晚上,穆朝陽那邊就已經得到了消息,他糾結了一整夜,還是決定現在來告訴曉曉。
雖說顧曉曉與顧安安平日裏並不對付,可那日發生的事情穆朝陽是知道的,顧曉曉知道此事之後,心中難免會有些內疚。
見到穆朝陽如此愁眉苦臉的樣子,顧曉曉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她握著穆朝陽的手,緊張兮兮的問道,“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穆朝陽點頭,將顧安安被人強暴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訴了顧曉曉。
聽完此事之後,顧曉曉不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日顧安安之所以跑出宮去,就是因為她的為難。
這一次顧安安被人強暴,她似乎也該負責。
“朝陽,你可派人前去看過了?她現在的情況怎麽樣?”
穆朝陽搖了搖頭,他深知鎮遠侯的性子,現在這種情況下,隻要有人前去探望,恐怕都會被鎮遠侯當成上門嘲笑。
隻不過,有些人是真心探望,有些人卻是真的想要取笑。
“曉曉,你若是擔心,我便讓鎮遠侯進趟宮,你好好問問他。”穆朝陽握著顧曉曉的手,眼神裏都透著一股心疼。
顧曉曉垂下眸去,不知為何,她的心裏居然有些想哭。
一直以來,她都很想報複顧安安,可等顧安安真的收到懲罰的時候,顧曉曉竟還有些心疼。
也許是她罪不至此吧,要知道,在如今這個年代,被人強暴,那會被人的吐沫星子給淹死的。
換做從前,她恐怕隻會嘲笑顧安安咎由自取,可自從和穆朝陽在一起之後,她有了不少改變,對很多事情也心軟了許多。
“這件事情由我而起,還是應該由我回府看看她。”說完,顧曉曉便想要起身。
可穆朝陽看向顧曉曉的肚子,一臉擔憂的說道,“我隻怕到時候顧安安非但不領情,還將所有的怒氣都撒到你的身上。若是換了從前我自然是不擔心的,可如今你有了身孕,隻怕會傷到胎兒和你的身體。”
顧曉曉何嚐不害怕呢,以顧安安的性子,她一定會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到自己的身上來。可那又如何,那日畢竟是她間接害得顧安安亂跑,她必須得負這個責任。
“讓路遙和小蓮同我一起去吧,你放心,有他們倆在,我不會受傷的。”
穆朝陽知道,顧曉曉決定的事情,旁人是很難改變的,不過既然路遙去了,他也就不擔心了。
此時的顧曉曉並不知道,他們兩人所有的對話全部落在了阿靜的耳朵裏,尤其是這最後一句,尤為刺耳。
阿靜不明白,顧曉曉為何帶小蓮回府,而不帶她侯府。
這些日子,嫉妒已經充滿了阿靜的內心,冷靜下來的時候她會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可更多的時候,她已經被嫉妒蒙蔽了雙眼。
顧曉曉起身,看見了站在帷幕後麵的阿靜,她沒有多想,衝阿靜咧了咧嘴角,說道,“阿靜,今日我要帶小蓮回趟侯府,你就在宮裏照看著吧。比起小蓮那個不靠譜的性子,還是你做事穩妥些!”
聽到這些,小蓮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噘著嘴吧抱怨道,“娘娘,小蓮哪裏不靠譜了!不過話說回來,我們為何要回侯府啊?”
小蓮還不知道顧安安被人侵犯的時候,想到這裏,顧曉曉不免低下了頭。
穆朝陽見顧曉曉許久沒有說話,才淡淡回答道,“顧安安那日出宮之後,跑去了城郊,被人侵犯了。”
聽到這話,小蓮心裏一驚,還往後退了好幾步,她喃喃自語道,“怎麽會變成這樣……”
雖說小蓮的心裏也恨毒了顧安安,可在她看來,顧安安雖然討厭,但也不該受到這種懲罰。
“娘娘,這是不是我們的錯呀。”
小蓮剛問完,便被穆朝陽厲聲打斷了,“小蓮,你說的這是什麽話,那日你們做的事情,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沒人知道最後的結局會變成這樣。”
顧曉曉苦笑了兩聲,她何嚐不知道穆朝陽說這些,就是為了安慰自己呢。
可她啊,還是覺得顧安安的事情,與她脫不了幹係。這一次回去,無論顧安安怎麽惡言相向,她都會盡力賠罪。
顧安安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她也該放下從前的那些往事了,若是將仇恨一直銘記,隻怕會活的不快樂吧。
“好了,你就別說小蓮了,這件事情無論怎麽說還是因我而起,我該去看看她。還有外麵的那些謠言,你可想好要怎麽辦了?”
顧曉曉知道,被人汙了清白這件事情之後,顧安安即將要麵對的就是滿城的風言風語,和旁人異樣的眼光。
如今這個年代,一定會有許多人把錯誤全部歸結在顧安安的身上。
一想到這些,顧曉曉便覺得無比的頭疼。
穆朝陽從昨晚便開始糾結此事要怎麽辦才好,想要壓下這件事情,必須製造出讓民眾們更好奇的大事。
可還有什麽事情能比得過侯府二小姐遭人強暴來得更值得討論呢?
“曉曉,你先回府吧,京城上的那些傳言我會想辦法清理的。隻是,顧安安恐怕必須要忍受一段時間了,讓她短時間之內別出府了。”
交代完了一切,穆朝陽吩咐路遙去備了馬車,又讓小蓮帶上了不少顧曉曉愛吃的糕點,生怕她在侯府餓著。
送走了顧曉曉之後,穆朝陽回了勤政殿,看著堆積成山的奏折,他歎了口氣,自從坐上這皇位之後,他再無時間陪伴顧曉曉了,這樣的日子,哪裏是他和顧曉曉想要的。
可局勢所迫,他必須坐在這把椅子上,才能保護住想要保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