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病
從前趙氏家境顯赫，自然明白石散是個害人不淺的東西。隻聽說齊王生了一場大病之後性情全變，何曾想過居然和石散有關……
如今顧曉曉已經被牽扯其中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全身而退。
這時，顧曉曉和孫嬤嬤走了出來，見到趙氏，孫嬤嬤微微行了個禮，說道：“早就聽聞候夫人賢惠，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顧曉曉一驚，按孫嬤嬤的身份，就算是不給趙氏行禮，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看來，皇後已經完全信任她了，不然孫嬤嬤也不會有如此舉動。
趙氏雖然緊張，可也是經曆過大風浪的，麵對孫嬤嬤，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妥，赫然一副侯府夫人的模樣。
“嬤嬤謬讚了，小女向來不懂事，也不知有沒有給你添麻煩。”
孫嬤嬤倒是不客氣，直接把顧曉曉的手攥在了自己手心，好像兩人多親近似的。
“顧小姐天資聰慧，深的皇後歡心，這不，皇後又讓我請顧小姐進宮了。”
昨天的事，趙氏已經聽說了，自家女兒能從皇宮活著回來已經是值得慶幸的事情了，沒想到還能得到皇後的信任。
想來，是因為齊王中石散的事情吧。
趙氏的心中有些擔憂，生怕曉曉辦不好這件事，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勞煩嬤嬤特意過來一趟。”
孫嬤嬤微微頷首，說道：“時辰不早了，我們先行離開了。”
說完，孫嬤嬤便帶著顧曉曉走了，原本趙氏還想多囑咐幾句，可孫嬤嬤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她忍了這麽多年，張氏不但沒有放過她，反而越來越得寸進尺。如今曉曉也長大了，她能看出來，曉曉有反擊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隨她去吧，作為曉曉的母親，隻要在背後默默支持她，不給她添亂，就好了。
來到宮中之後，皇後顯然已經等候多時了，看見顧曉曉，她起身迎了上去。
“曉曉終於到了，用過午膳了嗎，要不要在本宮這裏吃些點心？”
顧曉曉見皇後這幅樣子，對自己跟對親生女兒似的，心中冷笑，不過就是為了齊王的病罷了。
可這個人畢竟是皇後，麵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顧曉曉知道，在這個時代，她的命，全部攥在了這些皇親國戚的手上。
“臣女見過皇後娘娘，來之前臣女就在府上用過午膳了，謝過皇後娘娘的美意。”
又說了幾句家常，皇後才想起賜座的事情，趕緊吩咐起了宮女。
宮女們看得出來，這一次來到顧曉曉，和上一次的可不同，怠慢不得。
顧曉曉也感受到了，看來皇宮還真是個看人下菜的地方，昨天來時，許多人對她隻是不屑呢。
“曉曉，本宮聽說你家裏人對你和你的母親並不好，他們究竟做了何事？”
皇後話音剛落，顧曉曉就很配合的抽泣了起來，好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麵對哭的如此梨花帶雨的姑娘，皇後都有些摸不準顧曉曉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了。
“皇後娘娘，你不知道，臣女的身上被打的可沒有一塊好地方啊。”
說完，顧曉曉便在大庭廣眾之下折起了袖子，其實她也看過了，在寢殿裏伺候的都是些宮女，沒什麽關係。
隻是那些傷，宮女們看起來都覺得十分恐怖。
為了這個效果，顧曉曉可是強忍著沒有擦藥，那些皮開肉綻的傷，也早已化膿。青一塊紫一塊的地方，在這化膿麵前，早已變得不值得一提。
皇後驚呼一聲，“孫嬤嬤，趕緊去太醫院拿些藥膏來，沒想到侯府的人做事居然這樣過分！”
顧曉曉擦了擦眼淚，“皇後娘娘，他們為了逼迫我嫁給齊王，所以日日折磨我，不僅是我，就連我的丫鬟，我的母親，都遭受到了折磨。”
其實，顧曉曉是故意把話題扯到這來的，她明白皇後是什麽目的。像皇後這種人，怎麽會突然關心她呢，不過就是為了齊王的事情罷了。
皇後心裏有些冷意，可也沒表現出來，隻是輕聲問道，“為何不願嫁給齊王。”
顧曉曉沒有繼續坐在椅子上，她起身走到了寢殿中央，跪了下來，哭訴道：“若真是嫁給齊王臣女自然是一百個願意，可他們卻為了太子，讓我監視齊王的一舉一動。這樣的事，就算是給我再大的膽子，我也不會去做的。夫君就是女子的天，皇後娘娘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我怎敢違背我的天呢。”
“這個鎮元候，本宮沒想到他私下裏居然如此歹毒！曉曉，他這樣對你，你就沒想過反抗嗎。你的那些傷，我一個外人，看著都著實心疼。”
說著，皇後還假模假樣的擦了擦眼淚，好像真的很疼愛顧曉曉似的。
沒想到皇後的心裏居然想調撥她和候府的關係，可這是為何呢，顧曉曉有些想不通。
她微微歎了口氣，說道：“他畢竟是我的父親，我一直期待他會回頭，會念舊情，沒想到……”
顧曉曉話還沒說完，皇後就接了上去，“唉，你也是個讓人心疼的孩子。要我說啊，侯府就是欺人太甚，總不能一直服軟的。”
“皇後娘娘說的是，也正是如此，臣女這次才會有那麽膽大妄為的舉動。給皇後娘娘造成了困擾，還請皇後娘娘贖罪。”
皇後搖了搖頭，臉上滿是心疼的表情，“昨日我也是不知情，你也是個可憐孩子。日後侯府的人再欺負你，你可千萬不能任他們擺布啊，齊王的事情還得依靠你呢。”
說完，皇後起身把顧曉曉給扶了起來，拍了拍她的手，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樣。顧曉曉也假作動容的，熱淚盈眶的看著皇後。
“皇後娘娘，你放心，齊王的事隻要按照我的方法來做，一定是沒問題的。”
皇後點點頭，“今日本宮也乏了，你就先回去吧，齊王的事情我們改日再說，現在你最重要的是保護好自己，千萬別再讓侯府的人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