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未來的迷霧

  結束了在蝰蛇生物製藥的行動，柏修斯在科爾森的掩護下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將手中的複仇女神力場長戟放回了聖物箱，默默祈禱一番之後，柏修斯才合上了聖物箱，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摘下了頭盔。


  這一次的任務對於一個灰騎士而言，實在是再簡單不過，在他過去兩百多年的服役經曆裏，早已經曆過無數比這要慘烈的多的戰役和任務，險死還生的危機已經多得他自己都記不清了。這樣簡單的清繳墮落者的任務對於柏修斯來說，甚至隻能算是放鬆。


  在過去的任務當中，殺戮曾常伴他左右。或者說在帝國，灰騎士的每一次出動都意味著鮮血和殺戮。


  灰騎士是帝國用來應對混沌入侵的最後一道防線，他們每一次出現必然意味著帝國常規部隊、甚至是他們其他星際戰士兄弟無法應對的危機。


  雖然每一次都力挽狂瀾，但這同樣也意味著無比嚴重的威脅。帝國需要麵對的危機可不是漫威世界這個小小的地球可比，對於疆域遍布整個銀河的帝國而言，所謂的危機都是足以危及整個星區的大災難，數以億計的平民死去，隻能用部隊番號來統計的傷亡人數，甚至是對整個星球的屠殺……


  柏修斯所曾經麵對的危險是這個世界的地球人所永遠無法想象的，而在他兩百多年的服役經曆中，任務失敗的次數是零。


  因為失敗就意味著死亡。


  但今天，奧菲利亞從他手中逃生，在某種意義上確實可以說是他成為灰騎士以來的兩百多年裏，第一次任務失敗，也是第一次有人從他的戰戟下逃生。


  是奧菲利亞對自己的生化改造太成功，以至於她能夠從柏修斯手中逃生？不，奧菲利亞對她自身的生化改造確實很成功，也確實讓她保住了性命，但這卻並不是她能夠從柏修斯手中逃生的主要原因。要知道柏修斯是灰騎士，他的強大並不僅僅隻是因為他身上的動力裝甲和手中的複仇女神力場戰戟。


  那麽是柏修斯失手了嗎？在漫威世界的地球這段時間安逸的生活讓他的身手退步了，所以才讓奧菲利亞從他手中逃生了？

  事情恐怕並不是這樣。


  對於灰騎士而言，如果他們安於享樂，因為安逸的生活而導致戰鬥力下降的話，恐怕第一時間找上他們的就是色孽手下的惡魔，用各種安逸與享樂來引誘他們墮落了，根本輪不到奧菲利亞在他麵前玩金蟬脫殼、斷尾求生。


  真要討論原因的話，歸根結底是因為柏修斯在最後一下攻擊的時候猶豫了，這導致了他的動作慢了那麽一瞬，這才讓奧菲利亞得以成功避免被他斬斷後背的命運。


  至於柏修斯為什麽猶豫，則是因為之前至尊法師在與他交談時所提到的那一線希望。


  柏修斯擁有著名為靈能的特殊能力，這種幾乎無所不能的力量其實同樣來自於亞空間，靈能者通過自己的靈魂作為通道從亞空間汲取著能量，而這些能量則在他們的意誌之下轉換成各種或強大、或神奇的能力。


  召喚閃電、玩弄火焰，這隻是最普通的靈能應用，一個強大的靈能者如果願意，他甚至可以隻用一個眼神就讓一支軍隊不戰自潰。帝國最強大的靈能者就是帝皇本人，而他甚至可以用自己的靈能所散發出來的光輝在亞空間為整個帝國導航，照亮大半個銀河係；而灰騎士戰團的創立者帝國宰相——魔紋馬卡多甚至在創立灰騎士戰團時，用靈能將一顆星球藏進了亞空間裂隙。


  對於柏修斯而言，靈能除了幫助他更好的與混沌惡魔戰鬥之外，也就是用來預知未來了。強大的靈能讓柏修斯能夠在戰鬥的時候提前預知敵人的下一步動作，讓他在戰鬥中無往而不利；同時也能夠讓他“看”到未來。


  至尊法師憑借名為阿戈摩托之眼的神器穿透時間的迷霧，觀測過去與未來時間線上的無數種可能，雖然二者方法不同，但卻都能夠對未來進行預知，這也是之前他和至尊法師爭論的焦點所在。


  至尊法師看透了時間的迷霧，看到了無數的未來，但她卻並不敢輕易去改變，因為牽一發而動全身，誰也不知道當她做出選擇之後，未來會滑向哪一種可能性。可能更好，也可能更糟……


  但柏修斯所能夠看到的未來卻是不同的，那隻是一種可能，而這種可能該怎麽實現，柏修斯卻無法預知。也正因為如此，柏修斯更相信自己的力量，更喜歡通過自己的力量去爭取自己想要的未來。正如他對至尊法師所說的那樣，自己把握命運，扼住命運的咽喉。


  然而這一次，在他打算殺死奧菲利亞的時候，他的靈能讓他看到了一個他從未看過的可能性，一個他內心深處深埋了兩百多年的一個願望，一個他本應早已忘卻，卻因為這一絲可能而重新浮現出來的期盼。


  也正是因為這個願望的影響，柏修斯這才猶豫了一瞬間，讓他沒有第一時間斬殺奧菲利亞，也沒有在她逃入暗道之後，用靈能將她擊殺。


  事實上如果柏修斯願意，奧菲利亞在他第一次攻擊的時候，就已經會被他連著推開她的那個男人一起腰斬了。


  隻是這個未來……柏修斯並不確定它是否真的可能實現，但對於他而言，兩百年來第一次所憋見的一線希望，已經是值得他為之嚐試和付出的了。尤其是當這付出隻是放過一個並不算墮落者的敵人的時候。


  靜靜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柏修斯拿起了一旁的酒壺，替自己倒了一杯琥珀色的液體。這並不是釀造出來的酒液，而是柏修斯自己配置的飲料——用工業酒精，勾兌數種強效興奮劑與麻醉劑，甚至還添加了致幻劑之後得到的產物，如果讓普通人，比如弗瑞來喝的話，可能一小杯就足以殺死他了；但對於星際戰士而言，隻有這種程度的東西才能讓他們那強大的體魄產生些許醉酒的感覺。


  “值得嗎？”柏修斯將一杯酒倒進了嘴裏，喃喃自語，低沉的聲音幾乎聽不見：“也許……這將拯救……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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