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主子任性都是被夫人慣出來的

  紅蓮水榭，丹絡閣。


  大胤如今已是到深秋，連著好幾日下了小雨，天氣越發冷起來。


  晏序的紅蓮水榭以湖而建，樓高五層，因為晏序體質特殊，尋常不管天氣多涼多冷，即便是刮風下雨也必然不會關窗，隻任由風雨呼嘯吹刮。


  可如今鳳殊搬進主樓裏，天氣一冷，晏序便下令將八扇大開的窗都關上。


  深秋之中，晏序在閣內養病，免不得體感燥熱，胃口不佳。


  近幾日跟在晏序身邊伺候的顧廷發現，主子這幾日胃口不好該是被夫人慣的。


  往常那麽自律的主子，為了身子著想，哪怕再沒胃口也能吃下幾口飯，再沒胃口也不會表現得那麽明顯。


  而如今卻是不一樣了，夫人發現主子不好好吃飯，便每日連哄帶勸地，非得盯著讓他吃完不可。


  就跟哄小孩兒似的。


  顧廷有好幾次都看不下去了，想開口提醒，夫人啊我家主子真沒那麽任性，你放下他自己會吃的。


  可每每他還沒開口，便被主子甩了個冷刀子，顧廷不明所以甚至還有些委屈，但終究是沒把話說出來。


  他隻能哭喪著臉疑惑地問元昔：

  “我們主子是怎麽了？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都是被夫人慣出來的。”


  元昔勾唇笑了笑，瞥了他一眼：

  “這樣挺好的。”


  腦子一根筋，又耿直的顧廷：“……”


  顧廷無話可說了，隻得盡職盡責地守在門外當做沒看到，而今日夫人一大早就不知道去哪了，以至於主子臉色都不太好。


  偏偏江大人還在這時候找上門，兩人也不知在裏麵聊了什麽，江大人出來的時候臉色好像也不是很好。


  不過江大人出來的時候，剛巧在行廊上遇見了夫人，兩人似是熟識，聊了幾句。


  而後江大人便心情極好地走了，倒是換作是夫人沉著臉色走進了主樓。


  一整天都在局外看戲的顧廷有些懵，怎麽了這是？這壞情緒還帶風水輪流轉的？


  眼看著鳳殊已經提著食盒走過了浮橋，眼看著就要往前廳來，元昔適時清咳兩聲，顧廷趕忙回神。


  兩人給夫人行了禮，而後開了門讓她進去，看著夫人那不怎麽好的臉色，顧廷關了門之後，還是沒忍住，湊到滄武旁邊小聲問：


  “你說這江大人是跟夫人說了什麽啊？夫人這心情好像不怎麽好。”


  元昔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顧廷倒也不惱，臉上仍舊帶著疑惑的神情，自顧自地低聲八卦著：


  “今兒主子的心情本來就不太好，如今瞧夫人這臉色也挺差，你說他倆會不會打起來啊？”


  元昔眯著眼睛，麵無表情地錘了顧廷一拳，淡淡道：

  “妄議主子，活膩歪了？”


  顧廷猝不及防地被襲擊，朝他翻了個白眼，又往他胸口捶了一下算作是報仇：


  “我這指不過是猜測，你亂說什麽！”


  元昔性子比較毒舌：


  “你剛剛那模樣，用夫人的話說：簡直就是戲太多！”


  顧廷：“……”你們這一個個的都欺負人！


  顧廷其實猜對了，鳳殊的心情確實好不到哪兒去，事關晏序，她又是慣常愛把情緒擺在臉上。


  當她走進湖心閣的那一刻，晏序下意識把書放下，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眸色稍頓，晏序看著她將食盒放在桌上，等著她將目光移到自己身上時，才緩緩問出口：


  “怎麽了？”


  鳳殊卻是看到了白瑾行那稍微淩亂的衣襟，眯了眯眼睛，她可記得晏序這人最愛整潔，便是這段時間臥病在床，衣衫也未曾淩亂半分。


  而此刻，她腦中又回響起江臨川剛剛說的話：

  “當真。我適才仔細瞧過了。”


  仔細瞧過……嘖，怎麽這話怎麽越聽越不舒服呢。


  鳳殊臉色越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