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上不得台麵

  誰知靖康帝這麽一問，鳳敏言接下來回答的話就更讓人大吃一驚：

  “兒臣今日來求情，是為前些日子兒臣在北郊受襲一事，是兒臣一時不察，誤入了大哥北郊營地，這才受了傷。”


  靖康帝聞言，整張臉都沉了下來，周圍的氣息更是冷得可怕。


  他盯著底下的鳳敏言，指著他罵道：


  “鳳敏言你給朕把話說清楚，你在北郊遇襲跟你大哥有什麽關係！”


  鳳敏言低頭，將鳳玄章藏了三千精兵在北郊的事一一說出來，半點不慌。


  可一旁的高公公聞言卻是懵了又懵，冷汗都浸濕了後背，他實在弄不明白三皇子這麽做到底是為什麽。


  這話說得無憑無據，不，若是當真沒有證據這三皇子怎麽敢直接到皇帝麵前來說這種事！

  本來三皇子北郊遇襲這樁案子如今還沒個了斷，這才沒幾日，三皇子就來到皇帝這裏為大皇子求情，且不說大皇子是不是藏兵在北郊，單單就這個言行而言就極容易讓人誤以為他是將此事栽贓給大皇子啊！

  現在這事一來還沒證據，二是還沒有公審，這三皇子就這般魯莽行事，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靖康帝眯著眼睛不說話，殿內一陣寂靜。


  在場所有人都沒人能真正看透靖康帝的心思，隻覺得越沉默便越恐怖，隻道這三皇子怕是要挨罰。


  誰知半柱香之後靖康帝卻緩和了神色道：

  “此事尚未查明，不可擅自斷言。”


  這話的意思就是要趕人了，而且聽這話，皇帝非但沒有懷疑鳳玄章，怕是還要袒護他。


  父皇的態度果真如晏正卿所料，好在他還有後招。


  鳳敏言不由得神情黯然，眸色沉了沉，可當他聽到後半句的時候，心中又驚起千層波瀾，隻是隱於心間，不敢表露出來。


  可他一點都不傻。


  前幾日朝會上晏正卿剛剛接了這樁案子，有了晏正卿站在他這邊，以晏序的本事和名聲，還怕到時候搜集不到證據嗎？


  況且靖康帝耳目眾多，疑心很重，肯定知道了晏序之前到了大皇子府刺探一事，如今又有他來提出大皇子北郊藏兵。


  要知道，當初靖康帝靠著三十萬兵權以“清君側”上位，最忌憚的就是有關兵權一事。


  若鳳玄章當真藏了三千精兵在北郊，在靖康帝眼裏，這可是謀反的大罪。


  即便靖康帝如今不信，可這顆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了，往後他又豈會再信任鳳玄章？

  隻要皇帝與鳳玄章之間逐漸生了嫌隙，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而他此番前來，表麵雖是為鳳玄章求情，實則是為了試探出靖康帝有幾分信他的話。


  眼下靖康帝的態度是在他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


  本來皇家兄弟之爭就是上不得台麵的，現在朝中雖是大皇子和三皇子黨爭得緊。


  但那都是涉及各方利益的朝臣所為，而他鳳敏言和鳳玄章又怎麽可能如真正的敵人般見麵便眼紅？


  不管怎麽說這上不得台麵的事總是要加以掩飾的，所以鳳敏言盡管知道鳳玄章是自己成為儲君最大的絆腳石，但明麵上他還是要做出兄友弟恭的表象，讓別人覺得他不希望大皇子受難。


  鳳敏言覺得，隻要他這樣表了態度，並且將所有戲演得滴水不露，自然就不會有人懷疑他。


  而剛剛靖康帝說的那句話，更是讓他瞬間明白了，他父皇雖說還袒護著鳳玄章，但態度已然有了很大改變。


  鳳敏言不動聲色地將自己最真實的情緒掩下，而心裏很快又有了別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