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甚好

  見他猜出了自己的把戲，鳳殊也不慌，小狐狸似的眼眸笑意更濃，她看著晏序托腮認真道：

  “我也不要旁的，隻要大人你誇那點心幾句就好。”


  剛剛還憂心忡忡的元昔：“……”


  雲五姑娘姑娘，你怎麽又不按常理出牌啊！


  晏序聽到這要求也是一愣，可轉念又輕咳兩聲，目光落在目瞪口呆的元昔身上，沉聲道：


  “元昔，你再去同掌櫃要壺茶上來。”


  三觀剛剛被震碎一次的元昔此時萬分感謝自家主子把自己支開，趕緊抱拳應下，而後轉身開門出去關門一氣嗬成。


  雅間內隻剩兩人，鳳殊依舊托腮笑著看白瑾行，不說話。


  晏序一時無言，沒再看她，不知是想到了之前那點心的滋味還是想到別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咳……為何？”


  若說她的目的是想探他是否已經消氣，想要他一句心裏話，但誇點心也並不算他直接的心裏話，她這玩的到底又是什麽把戲？

  晏序想不明白。


  隻見鳳殊笑得天真乖巧，眉眼間帶著少女的歡喜：

  “那點心我花了幾天學，然後昨晚連夜做出來的，給大人吃了自然是想要大人的一句誇獎呀。”


  晏序一愣，忽的想起那日小築裏她眉眼間落著跳躍的天光，對他說——


  “自然是喜歡你喜歡得緊，便想做些好吃的來贈予你啊。”


  自然是喜歡你喜歡得緊！


  心口忽的像是被什麽東西連續撞了好幾下，真是奇怪得很，分明聽她說這些話也聽了許多遍了，也知道分明不該當真的。


  但每一次聽他總是有種古怪的反應，似是期待又似歡喜，總鼓動著他的心，讓他忍不住去想——


  萬一呢，萬一她眼底的情誼都是真的，萬一她當真如此歡喜自己。


  待目光無意間落在那粉嫩柔軟的唇上時，他的眼睛仿佛被燙了一下，立刻移開了目光，也立即回了神。


  他微微蹙眉，心裏下意識嫌棄，這人說的話，怎生總是沒頭沒腦的呢。


  可他又忍不住想，她笑起來的模樣真是好看啊，那日的點心的滋味自然也是——


  “甚好。”


  鳳殊如願以償得到答案，眼眸中瞬間閃過清亮的笑意，猶如璀璨星河中最亮的星子，動人得要命。


  晏序一對上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瞬間看穿她的所思所想，也不期然，差點迷失在那星河雲海裏。


  “大人……”一聲輕喚讓晏序頃刻回了神，他略微垂眸掩飾住自己的情緒，壓抑住那些許不自然。


  “何事？”


  “我心中有疑問，不知大人可否代為解惑？”


  “直說就說。”


  鳳殊眼眸一彎，明顯比一開始歡喜好多，心裏也就沒有方才那般忐忑與心慌了，她隱約覺得晏序似是已經不生氣了。


  於是，她坦蕩地看向晏序，說出自己的疑問：

  “為何大人知道我的身份，還待我一如既往？”


  按照鳳殊的猜測，晏序應該是早有察覺她和前朝長公主有關，畢竟一來開始的時候就是她拿出假鳳簪接近他，二來是襲月曾說發現晏序一直在調查前朝長公主的下落，所以晏序是知道她並沒有死的，之後就對她的真實身份起了疑心。


  可是，為什麽呢？鳳殊著實不明白，為何晏序會調查她的下落，為何晏序知道她是長公主之後沒有其他反應，看起來也不打算利用這個當做威脅她的把柄。


  唔……不過鑒於她之前的努力，晏序把她當成自己人，後者的可能性就小了許多。


  這樣一來，鳳殊所疑惑的就隻剩一點——


  關於前朝長公主，也就是她，晏序定然還有什麽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