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美色當前

  醫館內。


  利箭穿骨而過，雖不至於要命，但也讓鳳殊吃了不少苦頭。


  她在看到晏序安然無恙時，就疼得失去意識，而後就一直渾渾噩噩地躺著。


  她聽到很多人在走動，也隱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卻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什麽。


  意識朦朧時她感覺到有人將她扶起，接著肩膀的利箭被人猛地拔出。


  “嘶——”


  肩膀瞬間皮開肉綻，鮮血淋漓，鳳殊痛苦地輕吟出聲，直想罵人——


  晏序這廝到底給她找了個什麽庸醫！麻沸散都不用就直接拔箭，真當她是鐵水鑄的不成？！

  這麽一想，她艱難地掀起了眼皮，而後便是一怔，下意識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家夥，晏序突然湊得這麽近做什麽？是不知道自己這張臉的殺傷力有多大嗎？！


  美色當前，鳳殊很沒出息地熄了怒火。


  晏序正靠在床邊把鳳殊扶在懷中，穩住她的動作，以防大夫為她拔箭時她再亂動牽扯到傷口。


  拔箭後，他正低頭看著懷中那張秀麗好看卻慘白的小臉，誰知這姑娘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皆有些反應不過來。


  鳳殊先回了神，覺得自己實在有些受不住此等美色，忍不住想往後退。


  誰知她剛一想動，晏序便把她按住，低斥道：


  “這才剛剛拔箭，別亂動。”


  這話一出，鳳殊才注意到一旁給自己包紮的醫女。


  這姑娘年歲不大，許是沒見過此等陣仗，一直低著頭，臉色發白也就算了，給她包紮的手也在發抖。


  鳳殊看了她幾眼，皺了皺眉，但身子意識正模糊，說不出什麽話來，應了晏序一聲後漸漸昏了過去。


  等到她再次醒來，已經是黃昏時分，她緩緩睜開眼睛，看見雲絮正趴在她的床頭哭，淚水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見她醒了，雲絮哭得更是凶：


  “小姐……”


  “莫哭，原本就是大眼睛若是哭腫了就不好看了……”鳳殊恍惚開著玩笑，想要安慰自己的小丫鬟，“我沒事……先別哭了……”


  這還叫沒事？雲絮杏眸圓睜，直搖頭，急得團團轉，又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得捂著嘴“哇”地一聲嚎啕大哭。


  雲暄原本是為了避開床榻才站在屏風外，乍一聽到雲絮這個哭聲，直道阿姐有什麽好歹，倏地轉身繞過了屏風。


  “阿姐！”


  鳳殊躺在床上，臉色慘白，身上的衣裳微微褪到肩膀，原本包紮好的傷口又冒出了斑駁的血跡，透過那幾層白布與血跡足以預見傷口已是血肉模糊。


  雲暄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心口一震，不敢置信。阿姐為什麽會受這麽嚴重的傷！？到底是誰傷的她！？


  鳳殊瞳眸還有些渙散，好一會兒才聚焦到雲暄身上。


  她的氣息還很微弱，斷斷續續道：


  “阿暄你怎麽……快些出去，你身子不好……呆在醫館容易染病氣……別著急，我沒事……”


  雲暄哪裏會聽她的話，也顧不得什麽非禮勿視，走上前對雲絮道：

  “你去看看大夫的藥煎得如何。”


  雲絮哭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剛想出去，鳳殊卻把她叫住，艱難地伸出沒受傷的手往她掌心輕敲了幾下。


  雲絮眼角還掛著淚，滿眼不解：

  “小姐？”


  鳳殊眨了眨眼，輕聲道：“去吧。”


  雲絮這才點頭應下，胡亂擦了擦眼淚後轉身跑了出去。


  房內隻剩兩人，雲暄的臉色便陰沉下來：

  “到底是誰傷的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