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狗眼看人低
出了大門，一輛路虎攬勝已經等候多時，開車的是一個禿頂大漢，胡子修得非常規整，名叫葛林，四五十歲的樣子，看起來還挺幹練，隱隱有些軍人或者是特種兵的作派。
潘毅暗暗咋舌，馬老師背景厲害啊，隨便一司機都是這個範兒的，怪不得能培養出這麽多的明星大腕，敢情人手段硬啊。這年頭，沒個關係，怎麽成名？
葛林下車迎了過來，看潘毅鄒小艾都沒什麽行李，幹脆跟潘毅握了握手，算是認識了。又看到鄒小艾，愣了一下，潘毅忙打個哈哈：“這是我妹妹，離不開我，見諒見諒。”
鄒小艾撅了撅嘴，在潘毅“威脅”的目光下，沒說什麽。
葛林表示理解，問清楚鄒小艾的小學地址後，欣喜的發現小學就在帝都一中和高檔小區之間，還挺順路的。
三人上了車，潘毅和葛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才知道葛林為馬家開了幾十年車，可以說是看著馬媛媛長大的。潘毅問起馬媛媛怎麽樣時，葛林的回答耐人尋味，“娃是好娃，好滴很。”
潘毅又問葛林是不是有什麽軍隊背景，葛林的反應完美的契合了網上說的“笑而不語”，那表情跟表情包一樣一樣的。
看來馬媛媛這小妮子有點道行啊，怎麽有點人嫌狗不愛的意思？
難道真是個混世魔王？
潘毅不由心裏也打起了鼓，畢竟她是馬老師的女兒，這個火候和不好掌控啊。
過了一會，小學校門已在不遠。車子停下，潘毅給鄒小艾理了理領子，“手機帶了嗎？”
鄒小艾摸了摸隻有打電話和發短信這兩個基本功能的老舊手機，乖巧的點了點頭，背起小書包，上學去了。葛林見潘毅望向鄒小艾背影的神情非常寵溺，笑道：“你們兄妹感情真好啊。”
潘毅點了點頭。
“葛伯，您叫我小毅就好。”
葛林見潘毅有禮貌，心裏也很高興，笑著點了點頭，從後視鏡望到潘毅的衣服破舊廉價，微微一愣，措辭道：“小毅啊，我聽馬爺說，他昨晚派了個女學生陪你去買衣服，你還沒換是嗎？時間還早，要不要先去小區，換了再來學校？”
潘毅搖了搖頭，“不了，我是什麽樣的人，就穿什麽樣的衣服，特地去打扮也挺難受的，這樣就挺好的。”
葛林嘿了一聲，讚道：“說得好！你小子還真挺對我胃口，隻是，媛媛那個孩子.……”
潘毅也聽出來了，馬媛媛是真的不好對付，不過一大老爺們，還怕了一個小姑娘不成？她再厲害，能比賈凡還橫？
“葛伯，您不用擔心，都說學生見老師緊張，哪有老師見學生緊張的道理，您說是不是？”
“可是之前馬爺找的那些家教，都被媛媛譏諷過，鬧的很不愉快，這孩子從小也愛把人看成個三六九等的，不知傷過多少人的自尊，這.……”
“我潘毅可跟他們不一樣，我不慣著她。葛伯，您就瞧好吧。”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說過，動作可以引發情緒，潘毅深諳此道，拍了拍胸脯，瞬間自信滿滿。
“好小子！我看你行！到了。”
帝都一中！
潘毅下了車，站在帝都一中門前，頓時被這所貴族高中的奢華鎮住了。
這哪裏是高中啊，簡直是歐洲一角。
作為帝都最大的貴族學校，能進這學校的學生，家裏也都是非富即貴，光是一學期的學費，就不是一般人家能付得起的。學校的建築也全是歐洲風格，主教學樓更是像個巨大的古堡，隻是四麵八方都有許多天窗，中和了歐洲建築與現代建築的優點，又時尚又大氣，采光更是不成問題。
告別了葛林，潘毅單肩挎著背包，向大門口走去。
“誒，誒，你，說你呢，給我站住。”校門口的矮胖保安攔住了潘毅。
“你是這學校的學生嗎？沒胸牌，不得入內。”這保安操著一口帝都口音，三十來歲，斜著眼睛看著潘毅。
據說這帝都一中勢力之大，連看門的保安都要托關係才能當上，再加上這個保安是本地人，說起話來，也不由自主的帶著濃濃的優越感。
“我是新來的插班生，還沒有胸牌。”
那保安上下打量潘毅，見到潘毅褲腿有些磨損的厲害，更是扯了一下嘴角，把手揚在空中，不停的撲閃，“走走走，一邊兒呆著去，就你還想混進帝都一中？趕緊滾蛋。”見潘毅不走，眼睛一瞪：“再不走叫人抓你了啊！”
他嗓門很大，周圍又全是清晨來上學的學生，有些斜著眼看潘毅，有些幹脆留下來看看熱鬧，都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潘毅感受到所有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衣服上，他們這些人的想法，也猜到了個八九不離十。不就是看自己穿的都是便宜貨，狗眼看人低嗎？
我穿的衣服，是我一分一分掙來的，沒吃你的沒喝你的，你憑什麽看不起我？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本來也沒什麽，不過你們覺得人家用自己雙手掙錢的人比你們低一等，這事兒就要說道說道了。
潘毅來了脾氣，索性咧著大嘴，撅了撅屁股，順便還亮了個相，跟拍時尚大片兒似的……羞恥？不存在的。畢竟小蜜蜂都唱過.……
“怎麽著？新來的插班生不讓進學校？哪個學生不是先來學校，再有胸牌？哪個學生第一次來這個學校就戴著胸牌了，他有胸牌你們敢認嗎？”
吵架潘毅是從來不怕的，你嗓門大，我嗓門比你更大，誰還沒點兒脾氣了？誰怕誰啊！說完還扭了扭屁股，非常的高調。
“哎喲嘿，你小子膽兒還挺肥，鬧事兒是吧？”保安拍了拍腰間的“家夥”，威脅的說道。
“怎麽著？你要打人？”潘毅擼了擼袖子，小樣兒，不用小蜜蜂也能撂倒你啊，天下走到哪都抬不過一個理字，占著理，什麽都不怕。
周圍的學生都連連起哄，校門雖大，聚集的人卻越來越多。有的仍是朝潘毅指指點點，有的卻給潘毅加油打氣，生怕潘毅和保安打不起來。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保安隊長見事要鬧大，帶著幾個保安走了出來。
先前的矮胖保安說：“頭兒！這小子硬闖，我給攔下了。”
潘毅終於明白什麽叫做一山更比一山高，論無恥，潘毅還是比不過眼前這個矮胖保安。當著麵兒的篡改發言啊，這在狼人殺裏，直接就出局了，完了還沒遺言的那種。
但保安隊長接下來的舉動，就讓潘毅徹底明白，什麽叫蛇鼠一窩了。
“你要硬闖？身份證帶了嗎？”幾個保安就圍了過來。
敢情矮胖保安說的隻不過是個借口，沒這個借口，總不能一上來就把潘毅圍住吧？
還真別說，他們這麽一圍過來，潘毅內心不僅是沒起一絲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快走兩步都扯蛋的貨，都學會欺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