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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忙中出錯

  “凶手帶著昏迷或者死去的歐夜離開,那麽他一定會非常顯眼,大白天的有個人扛著一袋不明物體,是個人都會多看兩眼。但是我走訪發現根本沒有人見過行為異常的人,也就是說凶手極有可能藏匿在這個城中村裏麵。”


  聽著這種紙上談兵的分析,侯傑火氣騰騰冒。


  我安慰他說:“放心吧,凶手好不容易捉到歐夜,他肯定不會輕而易舉的殺死她,肯定還有下一場遊戲。”


  侯傑問:“你為什麽這麽肯定?”


  我說:“很簡單,普通凶手殺死被害人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考慮怎麽樣把屍體解決掉,而不是在直播間直播殺人過程,普通凶手在殺完人後,會想著該怎麽逃跑,而不是明目張膽的打電話給警方做遊戲,這個凶手是個瘋子,怎麽樣刺激就會怎麽樣做?”


  侯傑雖然沒有和我吵,但還是不相信我的話,他甚至想通知警方來一次大搜查,但這樣無疑會害死歐夜,他既然想要玩遊戲,那麽隻有陪他玩下去。


  最重要的是,如果凶手要殺死歐夜,那麽就不會把她帶走。


  緊接著,我讓身邊這幾個警察帶著當地協警守住各個路口,正在執勤的交警也接到這個任務,我們現在多了兩個關卡,絕對不能讓凶手離開縣城。


  得到消息楊紫光也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這個縣城裏麵,自己手下的人出了事情,他比任何人還要著急。


  十分鍾內,他打了接近三十個電話給我。


  果不其然,兩個多鍾頭後,一個陌生電話打到我的手機上,很明顯這就是凶手的電話。


  當鈴聲響起的那一秒,我第一個想法就是:凶手怎麽會知道我的電話?

  不過轉眼一想,他都能監聽到我們的電話,何況區區一個電話號碼?

  我示意侯傑他們不要出聲,按下接聽鍵說:“說,這次的遊戲是什麽?”


  電話那頭很安靜,根本沒有人說話。


  “說話,別他娘的裝神弄鬼。”


  我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


  凶手輕柔的聲音響了起來:“玩過點滴輸血的遊戲麽?一個鍾頭,你們找到我就算贏了,要是找不到,這個美女的血就全部流到我身體了。”


  不等我說話,凶手就立馬掛掉電話。


  我剛才開著免提,凶手的話也被侯傑他們聽到,侯傑恨恨的罵了句:“這個變態,要是讓老子抓到,一定要把他的血全部放幹。”


  我說:“先不要著急,剛才凶手打電話給我時,他那邊出現汽車的鳴笛聲,說明他就在某棟接近公路的房子裏麵,下麵我聽到有很多喧囂聲,你們想一下,縣城裏什麽地方最熱鬧?”


  周丞丞說:“你怎麽肯定他現在還在這個縣城裏麵?”


  我笑了笑:“很簡單,凶手扛著昏迷的歐夜,也就是說身上帶了個累贅,從歐夜消失到凶手打電話,間隔時間為兩個鍾頭十一分鍾,這段時間他是無法離開縣城的。”


  “歐夜被凶手抓走後,我們雖然不敢讓警方大規模搜查,卻讓警方控製在這個縣城的所有離城路口,現在的凶手根本跑不出去,他已經被我們圍堵在縣城裏麵。”


  聽見這句話後,侯傑放心不少。


  楊紫光說:“一個縣城裏麵熱鬧的地方無非就是菜市場,農貿市場,還有一個是商城附近。”


  “這個縣城的菜市場臨近縣城邊緣,農貿市場分散在各個地方,商場在縣城中心,凶手在瘋狂也不敢扛著一個人去到市中心。我是凶手的話,我會選擇距離縣城邊緣比較近的菜市場,這裏人很多,出事的話能趁亂離開縣城。”


  分析完,楊紫光下令:“這個縣城的菜市場一個有三個,我們分頭去找。”


  我和侯傑不敢有所停留,開車前往距離最近的一個菜市場,隻有一個鍾頭的時間。


  所謂點滴輸血的遊戲,就是像打吊針那樣將歐夜的血液一點一點的輸入到凶手體內。


  這次他的手法非常溫柔,卻更加的恐怖,此刻,興許他就在網絡上直播。


  一路上,侯傑橫衝直撞,歐夜出事他似乎比任何一個人還要著急,我第一次看見這個七尺漢子紅了眼睛。


  這種情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當下隻有閉嘴。


  至於警方集結的那個縣城,到現在都沒有任何一點線索,現實狠狠打了他們一巴掌,等意識到凶手聲東擊西後,已經晚了。


  後來公安廳的某個大佬曾經私下打電話詢問過侯傑當時的情況,張揚是這樣回複的:“事先我已經上報過,可你們卻當做耳旁風,要是夥計出了事情,我就算拚了這條命也要讓你的烏紗帽不保。”


  據說那個大佬嚇得一身冷汗,光憑這個差錯就能在他身上定個玩忽職守的罪名,到時候免職是在所難免的。


  楊紫光為了一個夥計,衝撞了那個大佬,事後他也付出了代價。


  “你給老子開穩點,如果路上出了事情耽擱到時間,我一定揍你。”


  在侯傑好幾次差點撞車後我也忍不住了,按照他這個情緒根本不能破案,想要找到凶手救出歐夜,需要的是冷靜,而不是那一腔子的怒火和還沒有找到凶手就尋思著該怎麽樣報複他。


  這不是一個刑偵大隊成員該有的心態,如果侯傑繼續下去,我會揍他一頓,然後申請他離開這個案子。


  侯傑連續深呼吸了幾口終於平複下來:“他們現在去了東門菜市場,我們負責南門菜市場,用最快的時間調查清楚,然後在晚市場集合。”


  到大南門菜市場後,我一把拉住侯傑說:“菜市場這麽大,你怎麽去找?這裏人多,如果凶手在這個市場的話,那麽一定有人見過他。”


  侯傑點點頭:“但是這裏人流量極大,我們不可能一一詢問。”


  我往他頭上招呼了一巴掌,罵他白癡,這些小販一整天坐在攤位,這條路走過什麽人,特別是給人印象很深那種,一眼就能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南門菜市場門口的小販一天可以見到很多形形**的人,從他們嘴裏或許會問到好消息。


  隨後我和侯傑分開,專找那些靠近菜市場門口的小販詢問,想要讓他們動大腦去回憶之前的事情,就隻有錢可以辦到。


  得知有線索會得到一千塊錢的報酬後,這些小販開始了這輩子以來最專心的回憶。


  風吹雨打,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報酬與付出不成正比,這就是當下小販的生活狀況。


  除此之外,沒有購買攤位的小販還要麵臨城管的威脅,這麽大的菜市場,僅僅隻有八百個攤位,而需要在這裏謀生的小販卻有數千人。


  我們隻從電視上看見國泰民安的新聞報道,卻看不見這最真實的場景,一千塊錢,能免去多少風吹日曬,嚴寒酷暑。


  一小販說:“我看見一個老頭扛著纖維袋進去,裏麵鼓囊囊的,我懷疑裏麵有問題。”


  他邊兒上的媳婦往他頭上打了一巴掌,罵道:“你這個認錢不認人的狗逼崽兒,張爺那幾碗涼米線喂了狗了,你咋不說他包裏抗的是你爹。”


  張爺是個賣芋頭的小販,在這裏生活了大半輩子,小販沒有見過我詢問的人,又不想放棄這一千塊錢,所以他謊報假線索。


  一個小販說:“今天生意好,全忙著招呼買菜人了,沒有注意。”


  他笑得挺歡實,侯傑問他賣了多少錢?


  小販拿出一個塑料袋,裏麵全是零錢:“五十八塊,青菜五角一斤,西蘭花兩塊一斤,你們買點不?賣完要去地裏扒菜了。”


  一圈下來,我們沒有發現任何線索,我和侯傑每人自掏腰包每個出一千塊錢,將獎金升到兩千。


  很多小販聽見這個消息,讓家裏男人看著攤位,把我和侯傑圍起來。


  但根本沒有我們想要的線索。


  我打了個電話給楊紫光,他們那邊也是毫無進展,走訪了很多人,卻沒有一個看見凶手。


  一個婆娘推開身邊的人,她穿著一雙破爛的帆布鞋,露出黑色的腳後跟,她手裏的番茄被咬掉一口,汁水流的她一手都是。


  她一口開說話,黃糟糟的牙齒上站著一顆番茄籽兒,用當地方言說:“窩見著特啦,給是長呢白逼蝦蝦,帶的副眼鏡兒,了張皮哎死人呢差不多,還黑的我呢。”


  我看向他問道:“說清楚點。”


  她對身邊的人說:“莫看啦,莫看啦,小心你接(家)男人哎(和)別人跑啦。”


  隨後她把我們拉倒一邊,說:“窩哎你們說了給有錢?”


  侯傑幹咳一聲說:“同誌,請你用普通話。”


  侯傑是外省的,根本聽不懂這邊的方言。


  這胖婆娘沒讀過書,也不會普通話,當下隻能用馬普說:“我看見特啦,身高一米七九左右,樣子很斯文,但是特那張皮跟死人似的,大白天的滲死人,還扛著一個麻袋,我看見麻袋外麵流著血,還動了下,起初我以為是沒殺死的豬。”


  侯傑最激動,他一把拉住胖婆娘說:“知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胖婆娘點點頭:“我對這個人印象很深,留意了下,發現他進了一個城中村,當時我很鬱悶,屠宰場沒有在這裏啊?”


  我們讓胖婆娘帶路,可她那雙小眼睛一轉說:“先給錢,不然就不帶你們去。”


  我掏出那兩千塊錢遞給胖婆娘說:“希望你跟我們說的最好是真的,如果謊報線索浪費我們時間,我會讓你把牢底坐穿,相信我有這個能力。”


  胖婆娘臉色一下變得慘白。


  身為警察不應該威脅老百姓,但我現在擔心歐夜的安危已經顧不得太多,因為隻有一個鍾頭。


  胖婆娘把錢放到塑料袋,然後把塑料袋塞到褲襠裏麵,這才拍拍手說帶我們走。


  十多分鍾後,我發現這胖婆娘似乎不知道路,總是有意無意的亂走,最後她指了指一棟五層磚房,對我們說:“他就是進了這裏麵,至於幾樓你們自己去找,我要賣菜去了。”


  她剛轉身就被侯傑一把拉住:“臥槽尼瑪的。”


  胖姑娘嚇得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嚎哭起來,說警察打人了,因為她看過我們的證照,所以知道我們身份。


  侯傑氣得抬起手來就想揍這婆娘,我看見周圍有很多人,趕緊一把拉住他。


  “警察打人了,快來看。”


  胖婆娘坐在地上,鞋子掉了一隻,露出又黑又臭的腳丫子來。


  胖婆娘家男人跑過來,指著我們罵:“幹什麽?我們違法了麽?警察打人,今天不給個說法別想走。”


  賣菜的,買菜的紛紛指責起來,他們都有同一個特點:“仇視警察,特別弱勢群體還是一個賣菜的婆娘。”


  男人蹲在地上問:“媳婦兒,沒事吧?”


  胖婆娘會意,衝著周圍大喊:“剛才這倆兒警察用腳踹我的頭,你們得做主。”


  有人說:“嘿,警察無緣無故打人,不給說法別想走。”


  胖婆娘說:“對,不賠醫藥費不準走。”


  圍觀的人圍住我和侯傑,我冷著一張臉,當著所有人的麵麵掏出手銬直接銬住胖婆娘的手。


  他們明顯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胖娘的男人這次是真怕,衝周圍的人吼:“警察打人還抓人,大家給評評理,我和媳婦兒老實巴交的賣菜,他們二話不說就把我媳婦兒打翻在地,城管也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打人。”


  我掏出配槍來,周圍群眾瞬間安靜。


  胖娘的男人雖然說害怕,但還是哆嗦著:“咋?你打死我,打死我吧?”


  他開始把頭往我的槍口上湊。


  被拷上手銬後,胖婆娘這回真哭了:“大家快給我評評理吧,打了人還抓人,這算哪門子事?”


  人群漸漸騷亂起來,隻不過下一刻響起震耳欲聾的聲音,聲音在這男人的耳朵旁邊炸開。


  砰一聲,這男人臉上的表情立馬凝固,我看見他褲襠裏麵濕了一灘。


  “都他娘的給老子讓開。”


  我衝人群吼了一聲,結局也是可以預料的,我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受到處罰,搞不好還會被調離刑偵大隊。


  這下子人群立馬沒有了聲兒,唯獨那個男人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我想要拉起胖婆娘,可是她開始耍賴,死活不願意站起來。


  兩隻鞋子被登到一邊,腳趾甲縫裏全是黑不溜秋的汙垢。


  “在這樣我可以讓你坐牢,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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