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夢想家園
這個酒吧的經理臉色漸漸難看起來,他問我們說:“兩位警官,是不是生什麽事情了?告訴我笑笑她怎麽了?”
我仔細觀察著經理臉上的表情,現他對於這件事情非常在意,看來他喜歡這個人,可惜,他連這女孩真名都不知道。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前天晚上,這個笑笑被人殺死了,我隻能告訴你這點,所以把你知道的情況告訴我們,希望你配合。”
經理足足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隨後一口氣喝了兩瓶啤酒,嘴裏一直念著:“咋好端端的一人就這樣沒了?不對啊,她這麽善良,怎麽可能會有人害她?”
我和林彥兒也不忙,安靜的看著他。
可能礙於我們在場,這經理很快就恢複過來,他對我們說:“笑笑在這裏上班差不多半年了,我承認我喜歡她,可是一直沒有機會去表白,她為人溫柔,對誰都這樣,這裏很多的人都喜歡她。”
我點點頭:“再詳細一點。”
經理說:“笑笑十七歲,身高一米七左右,她性格很溫和,不管開什麽玩笑都不會生氣,平常朋友很多,但從來不告訴我們她來自哪裏。”
我接著問:“那她身邊的朋友有沒有藝術家?”
經理搖搖頭說:“這個我不知道,我沒有權利去幹預她的私事,所以不會去問她太多事情。不過她非常崇拜那些搞藝術的,她說那些人很有才。”
我和林彥兒對視了一眼,隨後點點頭,這個經理說的話不像是謊話,對於笑笑的死他非常傷心。
“那笑笑有沒有跟什麽人生過爭吵,或者說是有啥仇人?平常追她的人多不多,那些人又是什麽身份?”
林彥兒問了句。
經理看了眼林彥兒說:“你和笑笑一樣漂亮。”
林彥兒笑著說了句謝謝。
隨後他說:“笑笑在這裏上班半年多還沒有跟什麽人吵過一次,這裏上班的人都不忍心去傷害她,因為她太善良了,我以前就告訴過她,她不應該在這種地方上班,如果可以的話我會介紹更好的工作給她,可她拒絕了,她說她想靠自己的能力吃飯。”
說完,經理懊悔的說:“早知道我應該送她離開這裏的,警官,告訴我她是怎麽死的?凶手是誰?我想看一眼她的遺體。”
我深吸一口氣,苦笑著說:“別看了,會破壞你對她的印象,想看的話就從照片上看吧,你一定有她的照片。”
經理沉默了一下說:“追她的人有很多,我就是其中一個,具體有多少我也不知道,不過她喜歡我,我看得出來,所以她拒絕了那些追求者。”
看來死者生前的關係挺複雜,但可以肯定的是凶手就是死者的朋友。
我又問了幾名服務員,他們的說法和經理一模一樣,都認為笑笑是個非常善良的女孩,沒有什麽仇人或者得罪過的。
“怎麽辦?死者生前的人際關係太過複雜,她的每一個朋友說不好就是凶手。”
林彥兒暫時沒有了頭緒,案子進展到這裏,特案組知道的線索非常少,這讓我們有點丟臉。
我想了想說道:“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個大廳經理說過的一句話?死者生前非常崇拜那些藝術家。”
林彥兒點頭說注意到了,但我們現在連死者生前究竟有多少朋友,那些朋友又是什麽身份都不知道,根本不知道如何展開。
我搖搖頭說:“你在這件案子的情緒中太悲觀了,我不應該讓你看到凶殺現場的,那屍體已經給你造成了影響。”
別看林彥兒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她心裏麵在想什麽東西我都能猜到,這次淩遲案的凶殺現場在精神程度上給了林彥兒很嚴重的影響。
林彥兒說:“一想起那具被割成幾百塊肉片的屍體我就做噩夢,總忍不住的將自己想象成被害者,看著凶手一刀一刀把自己分割,而且還要忍受多麽疼的過程,被五花大綁的死者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受害者還是我們同事的孩子。”
我讓她深吸幾口氣,特案組就是這樣,以後誰也不知道我們會不會碰到比這起案子還要殘忍惡心的凶殺現場。
而且我們的任務是負責幫死者說話,讓她告訴我們凶手到底是誰?
站在酒吧外麵,林彥兒有些抖,她說給她一點時間,她會盡快平靜下來的,努力不去想那名死者的樣子。
“歐夜的心態要遠遠超過你。”
“哼,她是你的徒弟,你當然替她說話了,走著瞧吧。”
對於歐夜的回來,林彥兒多少還是有些吃醋的,可能她認為歐夜被分到特案組,搶了她的風頭。
脫了外衣給她,我說:“距離藝術大會還有五天的時間,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在五天之內破掉這起案子,否側的話等凶手當著全世界記者的鏡頭公開他所謂的藝術品,到時候就完了。”
林彥兒點頭說道:“嗯,我會盡快調整自己的心態,那麽下一步該幹什麽?目前你寶貝徒弟正在解剖,李翰也在凶殺現場分析凶手彩繪的位置,我覺得我們應該找點什麽東西做。”
我笑了笑說:“我們去街上轉轉吧,看看這些藝術家展覽出的作品。”
就算是深夜也不影響藝術家的創作激情,換種說法是他們必須隨時為自己的生計忙碌著。
在這裏的大多數無名藝術家都處於貧窮的狀態,他們沒有正當的工作,拒絕路人的施舍,有些時候連肚子都填補飽,隻希望有朝一日製作出舉世聞名的藝術品,從此一飛衝天。
這種心態幾乎每個落魄藝術家都沒有,他們幻想著自己就是下一個達芬奇,下一個米開朗基羅。
希望的火種在軀殼裏麵燃燒著,每天都在消耗那為數不多的精力,直至這一抹希望的火焰越來越小。
當寒風吹過他們瘦弱的身軀時,他們心裏對自己說,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一個偉大的藝術家,每個舉世聞名的藝術家都有一段黑暗的經曆,就是這段經曆讓他們銳變成長。
當餓得頭暈目眩時,他們對自己說,我的希望之火還沒有熄滅,希望之火就是我的精神食糧。
每一個興致勃勃的藝術家,到最後都會慢慢消失在藝術家大軍浪潮裏麵,誰也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找了一份正經工作填飽肚子?或者是餓死在某個清晨的街頭?亦或者徹底淪為路邊的乞丐?
無人欣賞他們的藝術品時,這些人就會充當觀眾,一邊觀察一邊感歎自己是個被泥土掩埋的金子。
街邊這些以百為單位的藝術家中,興許就有著下一個米開朗基羅,羅丹,貝尼尼,甚至是達芬奇,梵高。
然而還有一句話叫做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林彥兒安靜的看著街頭的這些藝術家,最後她走到一個攤位前,用兩塊錢的價格買了本詩集。
這個人說:“你再買一本吧?要不十塊錢一斤,我必須要吃一些肉了,好長時間都沒聞過肉的味道。”
林彥兒說:“你為什麽不賣給廢紙廠?”
這名詩人回答道:“廢紙廠隻給我一塊錢一斤,這些都是我這輩子的心血。”
林彥兒沉默了一下,掏出一百塊錢丟給這名詩人,他並沒有要:“你這是在施舍我,除非你把這些詩集全部買了。”
最後林彥兒買了這些詩集,拐彎處將它丟在了垃圾桶裏麵。
我告訴她說:“藝術家的作品隻有一線之隔,越過這條線就可能賣出幾千萬甚至上億的價格,相反,它就是無人問津的垃圾。”
林彥兒說以後決不允許自己的兒子或者女兒做藝術家,更不允許他們嫁個藝術家的老公。
這裏的藝術非常繁雜,有人把自己脫光走在街上,警察來了四散逃開。
有些在背上穿幾個孔,用鐵鉤子將自己穿上去,像是賣豬肉似的掛在豬肉架子上。
他們想要表達對生命的尊重,豬也有生命,現沒有人觀看後,這兩人自己從豬肉架子上下來說:“肚子好餓,我想吃辣子炒肉。”
另外一名同伴說:“我想吃德國臘腸,但是沒有線。”
前麵有一群人在圍觀,我和林彥兒走了上去,頓時現了不堪入目的一幕。
有人居然在街上公開表演生性.關.係,林彥兒紅著臉轉過頭去,我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切。
張海曾經說過,這種事情在街頭上經常生,你去追趕的話,他們就會跑到另外一條街上表演,根本管不過來,隻要沒有人用大糞丟你就是萬幸了。
很快警察聞訊趕來,這一男一女拉起褲衩轉身就跑,跑之前兩人用眼神交流了下,應該是確定下一個表演的地方。
他們為了出名,往往做出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來,但這種效果往往是最好的。
可以說這個小鎮就是定時**,隨時都會生爆炸,當一聲巨響過後,這裏的道德不再存在,他們隻為出名而活。
最起碼,這裏的第一聲巨響已經響起,有人用淩遲的手法製作了一件藝術品。
當這件藝術品公開後,那些藝術家會爭相模仿,揮自己的想象力,藝術在被濫用之後,就會變質。
看著這滿目的荒唐,我突然有個想法:在這些藝術海洋裏,有沒有像作家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