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淩遲手法
但是,當我們調查正要繼續進行的時候,老梁的電話打了過來:“白小天,你在哪裏?”
“我在追蹤高小迷案子啊。”
我在疑惑,老梁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給我來電。
沒想到老梁的聲音變得沙啞起來:“火速趕往高新區王家灣,高小迷屍體被發現了……”
這話如同一記驚雷。
我差點被擊倒在地,高小迷屍體?
難道高小迷,已經遇害了嗎?
當天晚上,我們去到案發小鎮,這裏經濟非常發達,別看隻是一個區,但是規模已經抵得上一個三線城市。
當地警方派人來接我們,意思是先吃飯順便談論一下案情,但關心到作案時間太長,我們拒絕了當地警方這個好意,畢竟距離案發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有些證據是會隨著時間而消失的。
去往現場的路上,給特案組講解的是那名負責出警的人,他也是第一個目擊作案現場的警察之一。
他說:“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海,是派出所的民警,那天晚上有人打電話報警說發現一具屍體,位置是一家出租房的地下室,因為這裏的務工人員非常多,很多本地人都挖開一個地下室用來出租,價格便宜,在打工群體中非常受歡迎。”
“死者是一名花樣少女,從臉上可以判斷出她在十六至二十五歲之間,至於報警的人是出租房老板,他去地下室的時候發現了屍體。”
想了想,我說:“為什麽確定死者身份是高小迷?”
張海說:“不好意思,這點我忘記說了,死者是出租房的人,目前我們知道的就是這些,具體情況要到案發現場進一步勘測。”
半個鍾頭左右,我們來到這個城中村,與其說是城中村倒不如說小區。
這裏家家戶戶的房子裝修的很體麵,每家一棟精致的六層小洋樓,門口都聽著價格不菲的小轎車。
因為案子特殊性,法醫高翔不能參加,所以緊急從學校借調了歐夜,火速馳援。
這是歐夜第一次以法醫的身份參與案件偵破,她看起來非常平靜,去車子後備箱拿走解剖工具,她說這起案子因為被害者被凶手直接淩.遲,所以解剖的地方必須在現場,這樣才不會破壞證據。
老板受到嚴重驚嚇,當看見地下室的那一幕時,他眼前一花差點嚇暈過去,他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那麽惡心的場景,地板上全是腸.子和五髒,腸.子破損掉裏麵的屎流了出來。
我深吸一口氣,在張海的帶領下往地下走走去,每隔幾步就有一名負責保護現場的民警。
擺擺手後,我說:“你們先離開吧,現在案發現場由特案組全權處理,你們負責協助就行。”
我是第一個走進地下室的,在節能燈的光線下,現場血腥惡心,散發著一股嗆人的臭味。
我堵在門口說道:“你們最好做一下心理準備。”
林彥兒看見現場後臉色一陣變換,好幾次差點幹嘔出來,不過怕看樣子被她忍住了。
黑子深吸一口氣說:“我從警這麽多年,第一次看見凶手這麽有耐心。”
黑子所指的耐心是凶手居然把被害人分割成幾百塊,而且肉塊的大小程度幾乎一模一樣,被整齊的擺放在桌子上麵。
因為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肉塊已經發白翻卷,就像菜市場的豬油一樣,按一下,上麵好像有一層什麽東西。
歐夜說:“這些就是人的脂肪。”
猴子說:“這讓我想起了當年的刁愛青碎屍案。”
黑子說:“性質不一樣,當年刁愛青碎屍案是為了處理死者的屍體才將其分解成碎肉,但是這一起殺人案凶手明顯不是為了處理屍體,而是出於某種原因把死者分割。”
我思緒了一下,問猴子說:“你說凶手為什麽要用淩遲的手法將殺死被害人?”
猴子沉默一下說:“第一點,凶手非常恨死者,認為殺死她太便宜她,所以在殺死被害人的過程中加深死亡的痛苦和恐懼,在被害人還活著的情況下一刀一刀將她的肉割下。”
緊接著,他繼續說:“第二種,凶手在表演一種藝術,你們有沒有發現,凶手在殺死被害人後,將她的肉擺在桌子上,腦袋放在中間,多少有一些藝術的成分?”
我點點頭,示意他接著分析。
猴子圍著桌子上的屍體走了一圈說:“凶手擺這些肉塊的時候很有規律,如果這些不是一個人的屍體,那麽我會舉得這是一起藝術行為。”
期間我觀察了一下案發現場,地下室裏麵的擺放很簡單,一張床,一台電視機,一套廉價木沙發以及一張桌子,從這些布置可以看出來死者生前很節省。
包括地下室這盞十五瓦的節能燈都充分說明死者經濟條件不是很好。
凳子周圍散落著附帶血跡的繩子,當時被害人應該被凶手綁在凳子上,然後就在這個僅有十多平米的地下室展開淩.遲。
毫不誇張的說,凶手就是一個髡刑官(劊子手),他心理素質很強大,能在被害人痛苦掙紮的情況下將她的肉以均勻的方式一片一片切下,他當時冷靜無比。
“小林,把出租房老板叫來。”
林彥兒點下頭就轉身離開,我走到地下室門口關上門,剛好看見老板一臉蒼白的往我走過來。
“警官,你……你找我有啥事麽?”
我問道:“死者在你這裏租過房子,應該有留下什麽身份吧?”
老板點點頭,看得出來他到現在還沒有平靜下來,就連訓練有素的民警看見那一幕時都吐的不成樣子,難以想象這個老板再看見地下室的場景時,心理究竟是怎樣的?
“她叫高小迷,長得挺標致一姑娘就這樣了,哎!”
老板歎了口氣,我從他眼睛裏麵看出了欲.望,如果高小迷沒有被凶殺,總有一天要栽在這老板的手裏。
“還有呢?”
老板連連擺手道:“沒有了,我就知道這女人叫做高小迷。”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老板,隨即讓他先去忙。
猴子幾人跟了出來,他說:“這個老板看著賊眉鼠眼,也不會是啥好貨色,有時間調查一下這個人。”
我點點頭,現在歐夜正在地下室裏麵進行屍檢,我們生怕打擾到她就來到門口分析。
黑子說:“這起案子應該是有預謀的並不是臨時起意,凶手之前準備了鋒利的手術刀,毛巾,繩子等作案必須的東西。”
我說:“猴子剛才分析過凶手的作案動機,從心理學來看,我更偏向於後者,也就是說凶手殺死被害人是想要表達行為藝術,我剛才查看了下死者的屋子,發現錢財這些都沒有丟,有沒有受到侵犯得等歐夜屍檢出來才能知道。”
頓了下,我補充道:“先調查一下死者,看看她有沒有什麽仇人?不排除這是一起報複性虐殺案件,但有一點可以很肯定,凶手在殺死被害者的過程中很享受。”
這棟小洋樓非常複雜,因為對外開放的緣故,大門並沒有完全鎖死,外麵的人可以隨時進出,加上個人隱私方麵,這棟小洋樓也沒有安裝什麽攝像裝備,這也增加了破案的難度。
根據現在我們掌握的線索來看,死者是單身一人來到這個縣城打工,也沒有什麽親朋好友,大門雖然誰都可以進來,但是死者居住的地下室卻安裝著一道鐵門,凶手想要進去不容易。
看來凶手和死者應該是認識的,否側的話凶手絕對不可能進入地下室。
剛才在作案現場我也發現了一個帶血的書包,凶手是把作案工具裝到裏麵,畢竟帶著一個身帶繩子之類的人到家裏做客是種不明智的選擇,凶手不會傻到讓死者看見自己挎著一卷繩子。
很快歐夜就從地下室裏麵走了出來,她說:“我對死者做了第一步屍檢,先把結論告訴你們,在案發現場,我發現三百餘塊碎肉,這些都是從死者手臂,臀部,大腿等地方割下來的。”
“作案工具是一把手術刀,這種刀子雖然不常見,但仍然可以通過一些渠道弄到,手術刀無比鋒利,我看了下肉塊的切割痕跡,發現切割麵非常平整,凶手手法嫻熟利落,一刀一塊肉,肉塊模樣和大小基本一致,我推測凶手這樣做的原因是想要表達一種行為藝術手法。”
“為此我還檢查了屍體各方麵特征,死者死於失血過多和劇烈疼痛,致命傷在於大動脈破裂,我猜想凶手應該想要從死者屍體上割下更多的肉來,但因為不慎將大動脈割破,血液噴濺出來導致這種淩遲不得不終止,畢竟在血肉模糊的情況下想要割下大小一樣的肉塊非常困難。”
“一個人死後血液是不可能形成噴濺性痕跡的,這點可以確定死者當時還活著,她嘴裏被凶手塞上毛巾以防割肉時太過劇痛而大喊大叫驚擾到其他人,看來死者是親眼看著凶手一刀一刀將自己身上的肉割下。”
說到這裏,歐夜掏出手機給我們看:“剛才我查了一下關於淩遲的資料,發現凶手切割死者的方式都是按照古代淩遲的手法進行,這種酷刑大多數人都聽說過,但卻沒有親眼見過,凶手這樣做的目的是想要出名,他認為將淩遲重新展現給大眾,一定會非常火爆,這樣的話就可以達到出名效果,所以我可以肯定這是一起行為藝術引發的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