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案情有變
“如果是劫財,他們可能連手機都會拿走,為什麽受害者手機還在包裏,那說明受害者包裏根本就沒有值錢東西,而且犯罪分子連她這手機都看不上眼。”
受害者手機是一台一般的智能機,市麵上價格在千元左右,犯罪分子看不上眼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但是作為一名性工作者,包裏沒有錢卻有些說不過去。
林兵對這個事情就耿耿於懷,他對我說:“現在都流行網上支付,包裏沒錢並不代表這個女人很窮,劫財的可能性還是不能排除的。”
“其實並不衝突,劫財劫色都沒有殺人罪重,不管犯罪分子是什麽原因,這個受害者最終都是死在他們手裏的,用殺人這一條抓他們已經足夠了。”
這是我的看法。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張劍打來的電話,看到來電顯示,我走出了解剖室,按下接聽鍵:“怎麽說,那輛車找到在什麽地方了嗎?”
“關上有個大興拆車場,他們的車一般是送到這個廠裏處理的,現在我們來到了這個拆車場,在登記車牌的地方看到了那輛車的登記牌號,但是我們沒有在車間找到車,情況有些不妙。”
找到了拆車場。
看見了登記的車牌,但是沒有找到車,難道車已經被拆解了嗎?
我感覺到情況有些嚴重了起來,如果這個車被拆解,那車上的證據很可能會被塞進鍋爐,化成一縷青煙隨風而去。
對張劍說:“那個廠的負責人在那裏嗎,你能不能找到他?”
“廠長就在我身邊,我讓他跟你講吧。”
張劍說完,把電話遞給另外一個人,我對著電話裏麵說:“廠長是吧,我需要你明白的一點是,我們現在調查的有可能是一個重大謀殺案,如果你們破壞了我們的證據,你們也逃不了幹係。”
“臥槽,在我關上拆車場,除了勇哥。沒有人敢跟我說這話,你是哪裏的毛頭小子,特麽的竟敢威脅我了。”
那個廠長一下子怒了,拿出了一個所謂的勇哥來撐麵子。
勇哥是誰?
這人有這麽大的麵子,能夠控製拆車廠,銷毀辦案人員需要的證據嗎?
我在電話裏冷哼了一聲:“不要跟我講什麽勇哥勇嫂,如果因為你們的幹預破壞了我們的證據,我會讓你吃飽了兜著走。”
麵對我的警告,那個家夥在電話裏毫不在乎。
他對我說:“你們有多大能賴可能盡管使出來,老子辦了這麽多年的拆車廠,還真不是被嚇大的。”
聽到對方如此囂張,我氣得差點摔電話。
過幾秒後,電話裏響起張劍的聲音:“怎麽辦,他們軟硬不吃極不配合。”
聽張劍這個話,好像拿這個拆車廠的廠長沒有任何辦法,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個廠長不把辦案人員放在眼裏,很顯然暗地下有人在給他撐腰。
我想了一下。
對電話那邊的張劍說:“把這家夥請回去喝茶,繼續搜那車的部件,就算車被拆散了,部件應該也還在,找到那個輪子就好。”
聽了我的話,張劍貌似有些為難:“我們這樣拿人,貌似不好吧,我們沒有合適的理由啊。”
“理由就是妨礙公務,阻撓警方辦案,先拿回去再說。”
我是一個做事幹淨利落的人,對付這些抗法的家夥,沒有必要跟他們講道理,因為就算你講道理也不可能講得通的。
聽我這麽說,張劍抓了抓頭:“好吧,我試試看……對了,你那邊進展得怎樣了。”
“多了一具女屍,情況複雜。”
我現在可謂是頭大得不要不要的,本來之前奧迪車上證據的事情就讓我大為光火了,現在這邊又多了一具女屍。
真是兩頭為難的事情。
看了看表,時間不早了,在電話裏對張劍說:“時間不早了,你們盡快把車輪找出來吧,先這樣了,有事再聯係。”
正想把電話掛了,張劍說:“我們準備到他們零件堆子裏麵去找一下,輪子拆下來應該是堆放在裏麵的。”
“如果要去堆子裏麵去找,那你們得注意安全。”
我知道拆車廠那種地方,其實就是一個巨大的鋼鐵垃圾場,一個車輪拆下來之後,還真不知道會堆放到什麽角落裏。
但願張劍他們能夠幸運,在那個車輪被送進鋼鐵鍋爐裏麵之前先把車輪找到吧,如果找不到,那他們的所有努力都會白費了。
把電話掛下之後,我問旁邊的那個工作人員:“你知不知道,這附近有一個叫做勇哥的人,他是什麽樣的來頭?”
林兵聽到我這麽問,然後抬起頭來看著我:“怎麽啦?你為什麽會突然問起這個人呢?”
我笑了笑:“沒有什麽,剛才我隻是在電話裏麵聽到有人提起,有點感興趣,所以問你。”
林兵搖了搖頭。
他對我說:“這個人在這個地方好像很有名,聽說是一個開養豬場的,現在這個時候,豬肉漲價了,所以養豬的人也出名了。”
一個開養豬場的人,竟然有那麽大的能耐嗎?
為什麽要幹涉這些辦案人員?
那個證據跟這個開養豬場的人有什麽關係?這個人幹涉這些辦案人員,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呢?
看到我皺著眉頭,陷入了沉默,林兵對我說:“不要小看這個開養豬場的,這個人非常的有能耐,而且好像是黑白兩道都能吃得通。”
像這樣的人,肯定是有能耐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控製著那麽大的一個拆車場。
我點了點頭。
對林兵說:“對於我們辦案子的人來說,不管是誰阻擋了我們的步伐,他們都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從你口氣裏麵聽得出來,感覺你才像是一個混社會的。”
聽到我那麽說,林兵哈哈哈笑了起來,然後跟我說了一句玩笑話。
我對林兵說:“咱們還是來聊聊咱們這個案子吧,這個女屍的事情,到底跟失蹤案能不能並案?”
如果能夠並案的話,可以聯合調查,但是如果沒有辦法並案,那隻能調查失蹤案。
凶殺案從程序上來說,不應該由我們來負責,應該還給當地的警方。
因為手裏麵負責的是失蹤案,所以不想分心。
林兵說:“屍檢結果基本已經完成了,這個女性屍體是被人在車上掐死的,殺害這個受害者後,然後就把這個受害者拋屍在路旁。”
“所以說,這個犯罪嫌疑人有一輛作案車輛是不是?”
我對這個話題比較感興趣。
林兵拿起了一個密封袋,隻見那個袋子裏麵,有一條看起來像是衣服上的纖維。
我問:“這是什麽東西?”
“法醫告訴我,這是車的一種坐墊,他們是從受害者的頭發上取下來的,從這個纖維上可以認定,受害者是車上被殺害的。”
林兵說。
我盯著那個纖維:“從這個纖維上看得出來,這個車輛的坐墊並不是很高檔,應該是那種麵包車或者是客車的坐墊,反正絕對不是私家車的。”
林兵點了點頭。
然後把纖維遞給我,盯著我的眼睛對他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這個纖維有可能是依維柯的坐墊上麵掉下來的。”
聽到林兵說出這樣的推斷,我頓時想到了什麽。
一拍大腿說道:“是啊,那個老板娘不是說,拿手機的那兩個嫌疑人,開的就是一輛依維柯嗎?”
或許想要把兩個案子聯係在一起,手裏麵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纖維,才是最重要的一個證據。
如果說這個纖維是從受害者的頭上找到的,那就可以聯係到這個受害者是從一輛依維柯上被推下車的。
雖然這樣的推斷有點武斷,但是最起碼找到了一個突破口,這個突破口對於我們來說,真的是來得有點及時。
我對林兵說:“我們現在,那我也不知道那個老板娘,看他還記不記得,那個車的坐墊是什麽顏色的。”
從這個纖維上可以推斷出來,這個纖維原來的坐墊,應該是藍色的,如果那個老板娘說出的顏色是藍色的,那這兩個案子就可以聯係到一起了。
我們把纖維拿到了審訊室,問到那個老板娘之後,那個老板娘經過回憶,果然告訴我,那輛車裏麵的坐墊顏色真的是藍色的。
聽到老板娘的這個說法,辦案人員簡直是欣喜若狂。
沒想到這兩個案子真的聯係到一塊了。
來到當鋪的那兩個人,嫌疑迅速的攀升了起來,現在必須要找到那兩個人,不管是用什麽辦法。
我揉了揉發麻的腦袋。
對旁邊的人說:“現在時間看起來也不早了,要不咱們先休息一下吧,先讓交警部門的查看一下那個車的去向。”
知道如果緊接著追下去的話,目前肯定是沒有什麽效果的。
這兩個犯罪嫌疑人看起來並不是偶發性犯案,一定是有個什麽計劃。
之前失蹤者的手機在這兩個犯罪嫌疑人的手裏麵,他們拿失蹤者的手機去典當行換錢,可以看得出來,這兩個家夥目前肯定有點缺錢。
如果這兩個犯罪嫌疑人缺錢的話,可不可以從這個地方找個突破口?
林兵也困得不行了。
他對我說:“現在在開車,回去的話是不怎麽現實的了,咱們在這附近開一個賓館先住下,明天早上起來接著幹活。”
這一個多月以來,自從那個失蹤者失蹤之後,他就一直沒有好好睡一個覺。
現在這個手機既然已經出現了,隻要盯著這個手機追下去的話,失蹤者的線索很快就會浮現出來。
我希望這個失蹤者還是活著的,並不想把這個簡單的失蹤案變成一個凶殺案。
因為如果案件的性質一旦提升,那辦案的思路就需要改變,改變思路並不是一件簡單事情。
林兵提議得到了大家的認同。
本來已經身心疲乏的我們,這麽晚了不可能開車再回到市局,而且明天一早下來的話,事情看起來比較麻煩。
我們決定就在分局的附近開一個賓館,先暫時住下來再說。
來到了賓館,那個賓館老板看著幾個穿製服的人來開房,臉上的表情不怎麽自然。
賓館老板不自然的表現,顯然已經被這幾個辦案人員看在眼睛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