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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千金一跪

  此刻,黑暗中突然響起一聲尖利的慘笑,燈火通明。


  所有的燈全部打開,我摟著歐夜抬起頭來,赫然發現,洞頂懸掛著一個血淋淋的人,仔細一看,差點昏倒過去。


  兩隻鐵鉤從琵琶骨的地方刺了進去,那個小女孩就那樣被像勾肉塊一樣被掛在空中,看起來簡直慘不忍睹。


  就在我怒火中燒的時候,角落裏慘笑聲再度響起,一條紅影嗖的一聲飛了過來。


  那個飄過來的影子,竟然是一隻紅色的猴子。


  我看見影子飄了過來,下意識抱著歐夜往旁邊就躲避,但是歐夜發出了一聲慘叫,沒辦法抱起來。


  我低頭一看,頭皮發麻。


  原來歐夜也被鐵鉤勾住了,另一端連接在洞裏的岩石上麵,看起來真是殘忍至極。


  我當場要發怒,猴子已經撲到我麵前,向歐夜就襲擊了過去,我大罵一聲,一拳向那個猴子砸了過去。


  赤手空拳跟猴子打,很顯然是一個愚蠢的選擇。


  但是為了自己在乎的人,即便這個選擇再愚蠢,我都必須要這麽做。


  我一拳砸在猴子的皮肉上,那猴子被砸的一聲悶響,翻滾了幾下後,再次從地上翻爬起來,目露凶光。


  對著我一陣嘶吼。


  我這才看清,這猴子哪是一隻紅色猴子。


  因為猴子身上沾染了鮮血,直接把猴子皮毛給染紅了,所以第一眼看去,就像一隻紅色猴子一般。


  這猴子到底經曆了什麽,為什麽身上沾著這麽多血,看起來就像是從修羅屠場鑽出來的魔鬼一樣。


  我還在駭然時,歐夜虛弱的聲音響起:“你別在這裏耽誤時間,趕快離開吧,這裏是個死亡之地。”


  我回頭看著歐夜慘白的小臉,心如刀割。


  看著穿在歐夜腰部的鐵鏈,更是怒火中燒:“敢對我的徒兒下這種狠手,我會讓他們全部生不如死。”


  這是賭咒和發誓。


  話沒說完,地上那隻猴子再次彈身飛起,張牙舞爪的向我撲了過來。


  看著凶狠的猴子,再聯想到歐夜身上的傷口,我覺得八成是這隻猴子在搗鬼,二話不說,再次飛身迎戰猴子。


  猴子是靈巧之物。


  剛才雖然被一拳打飛,那是因為這猴子在不注意的情況下受到襲擊。


  一旦猴子專心起來,它來跟人類周旋,那必定是一個非常難纏的對手,我深知這一點,但是我沒法選擇,因為我必須要保護自己在乎的女人。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那猴子一聲長嘯之後,便已經攻擊到麵前。


  我一拳打空,顯然猴子早就有了防備,不會輕易再被我擊中,所以一個漂亮的閃轉騰挪,便躲過了我這氣勢洶洶一拳。


  那猴子閃開之後,便閃電一般撲到歐夜身邊,十爪張開,向歐夜眼睛戳了過去。


  歐夜身體虛弱,怎麽能逃避得開,我距離較遠,更是鞭長莫及,隻能眼睜睜看著猴子對毫無還手之力的歐夜進行攻擊,沒有任何辦法。


  “砰。”


  千鈞一發之際,槍聲響起,那隻凶惡的猴子中彈倒下,長爪差一點就戳進了歐夜的眼睛,我回頭,馬長發從山洞門口走了進來,用嘴吹著冒著青煙的槍口,十分玩味的對著我笑。


  他提著槍,走近了我:“白先生,我又幫了你一次,你應該怎麽感謝我呢?”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我兩隻眼睛裏麵充滿了殺氣,盯著麵前的馬長發,就像是一個仇人一樣。


  我說:“是誰把這兩個女孩傷害成了這個樣子?”


  旁邊的歐夜已經暈倒了過去。


  不知道是因為過度的驚嚇,還是因為身上的疼痛承受不了,反正那個女孩已經閉上了眼睛,失去了任何的意識。


  馬長發笑了笑:“我沒有辦法回答你的這個問題。”


  他在我麵前蹲了下來,用槍指著了我的鼻子。


  他說:“我已經滿足了你的條件,讓你見到了你想見到的人,現在你應該兌現你的承諾了吧。”


  從口氣裏麵聽得出來,麵前的馬長發就像是一個商人,在跟另外一個商人在談生意一樣。


  如此的雲淡風輕。


  這樣的人,根本不把別人的死活當成一回事,他們隻在乎他們自己的利益。


  我殺機彌漫:“你覺得到現在了,我還有跟你合作的可能性嗎?”


  對方已經傷害了自己的徒弟,糟蹋了自己的底線,如果現在還要跟對方合作的話,那自己的麵子放在哪裏呢?

  馬長發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你的意思,你想反悔是嗎?”


  我點了點頭。


  盯著麵前這個人的槍口,然後又看著對方的眼睛:“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什麽反不反悔,因為我是個男人,現在我要做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情。”


  馬長發把手指頭搭在了扳機上麵。


  看著麵前的我,馬長發就像看著一個傻瓜一樣。


  甚至在馬長發的眼睛裏麵,麵前這個年輕人的威脅,連一隻螞蟻都不如。


  馬長發說:“沒有實力的憤怒,簡直就是在浪費表情,年輕人,你可要想好了,人的生命隻有一次 。”


  我一拳砸了出去。


  現在我已經沒有退路,這一拳帶著驚天的怒火,直接砸在了對方拿槍的手上,馬長發想不到這個年輕人會突然反擊,下意識開了一槍。


  子彈擦著我的頭皮飛了過去。


  下一秒,我奪走了那把槍,然後一槍打在了馬長發大腿上麵,馬長發發出一聲慘叫,撲通跪了下去。


  我把槍頂住了馬長發腦門,這是一個完美的反殺,至少目前是這樣。


  馬長發很懂規矩的舉起了雙手,但是說的話卻不大合時宜:“你以為你這麽做可以反殺我們嗎,放棄折騰吧,可憐的年輕人。”


  我按住扳機:“大不了一死,魚死網破。”


  我把馬長發提了起來,想讓馬長發替歐夜把身上的枷鎖解開,但是馬長發拒絕配合:“我身上沒有鑰匙,就算有鑰匙我也不可能幫她開鎖的。”


  “混賬。”


  我用槍柄拍了一下馬長發腦門,鮮血飛濺。


  鮮血如同蚯蚓一樣從馬長發頭頂緩緩流下,我用槍扒開馬長發臉部的血跡,把槍塞進馬長發的嘴:“不開鎖,我讓你現場看看自己腦.漿的顏色如何。”


  “如果你喜歡,那請自便。”


  這個馬長發不怕死,直接這樣說。


  我怒不可遏,砰的一槍射穿了對方腦袋,然後在馬長發身上摸了起來,想要找鑰匙,找了半天沒有。


  我把馬長發屍體扔在了一邊,跑過去扶起了歐夜,搖醒了她。


  歐夜睜開眼睛,虛弱的問:“我死了嗎。”


  “你沒有死,你還活著,你聽我說,你要堅持住,我正在想辦法帶你出去。”


  我一邊安撫歐夜一邊看歐夜身上的鐵鏈,正要想辦法給歐夜的鐵鏈弄斷,怎麽辦,我想開槍打斷鐵鏈,但是手槍竟然沒有擊發。


  或者說是沒有子彈了。


  看著手裏的空槍,我一下子懵逼了,為什麽槍裏隻有兩顆子彈?

  歐夜說:“你打死的那個馬長發是假的,他這麽做,顯然是在試探你。”


  聽了歐夜的話,我如夢方醒。


  歐夜說的不錯,這個馬長發必定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馬長發,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冒險,主動跑上門來送死,哪怕是傻瓜也不會這麽愚蠢的。


  隻怪自己剛才被憤怒衝昏頭腦,開槍壞了大事,現在悔不當初啊。


  但是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我來不及想這麽多,現在我知道自己這個時候需要思考的是,怎麽盡快把身受重傷的歐夜給帶出去,現在歐夜的身體已經被鐵鏈勾住,一定是痛苦萬分,不帶出去絕對凶多吉少。


  我對歐夜說:“咱們不管那麽多,你先跟著我離開這裏吧。”


  我鼓起勇氣來到岩石邊緣,看鐵鏈和岩石的鏈接處,是一個夾縫。


  如果能夠把這個夾縫敲開,那就有把歐夜帶出去的可能性,當然還有另外一種辦法,從歐夜身上取下鐵鏈,但是那得扯壞歐夜的一根骨頭,這樣冒險的做法會給歐夜造成終身殘疾。


  兩種選擇都不是最好的,我要選擇哪一種呢。


  “白哥哥,我疼。”


  就在我焦頭爛額的時候,小女孩的聲音從頭頂傳了下來,我這才想起來,小女孩還懸掛在洞頂上。


  我連忙站起來,抬頭看向小女孩。


  小女孩渾身是血,雪白的裙子已經染成了紅色,不知道小女孩這是流了多少血,反正感覺小女孩身體裏麵的血已經流光了一樣,我看著小女孩這樣,簡直心疼不已。


  我對小女孩說:“你忍一下,我想辦法幫你放下來。”


  但是,我這多半也隻是在安慰對方而已。


  因為想要把小女孩放下來,談何容易。


  現在歐夜被綁在岩石上我自己都沒有辦法,何況小女孩是吊在空中的,空中的距離地麵大概有三米來高的樣子,在這麽高的高度,我此時此刻根本接觸不到小女孩,就別說把小女孩放下來了。


  小女孩似乎非常明白現在的困難度,而且還很理解的笑了笑。


  都已經成這個樣子了,小女孩還笑得出來,可見這個小女孩的人生豁達程度,讓人難以理解和體會。


  小女孩對我眨了眨眼睛:“沒事的,就算放不下去,我這樣吊在空中也挺好玩的。”


  好玩嗎。


  顯然根本不好玩,而是撕心裂肺的痛苦,鐵鉤那是勾在骨頭上啊,傷筋動骨的疼痛,一般的人誰能夠受得了。


  我阻止小女孩:“白哥哥求你,不要說話了好不好。”


  一旦說話,力氣就會撕扯著傷口,加重傷口上的疼痛,我不想因為小女孩安慰自己,而讓小女孩更加深身上的疼痛,這種選擇自己是不會心安的。


  小女孩淚花閃爍,乖巧的點了點頭,沉默了下來。


  我在整個硐室裏瘋狂奔走著,想盡一切自己可以想到的辦法,但是我絕望的發現,山洞裏根本沒有自己用得著的東西,光禿禿的讓人絕望。


  甚至連墊底的東西都沒有。


  很顯然對方故意留了一個空蕩蕩的山洞給自己,不想讓自己救人。


  “絕望嗎?”


  穀霖的聲音在洞口響起,我隨聲回頭,看見握槍的穀霖緩緩走了進來,沒有其他人跟隨,但是殺氣,已經掩蓋了所有一切。


  我盯著漸漸走近的穀霖:“把她們放了。”


  “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我。”


  穀霖一邊走一邊給手槍上膛:“剛才對你的考驗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但是你卻讓我們失望了,親手把她們推進死亡深淵。”


  穀霖把槍指在歐夜頭頂,我失聲說:“你敢動她,我發誓讓你命喪此地。”


  “我最瞧不起你這樣的男人。”


  穀霖一臉的藐視,好像換了一個人一般,她對我說:“麵對問題的時候,從來不想辦法解決問題,隻會用吼叫聲要挾別人,如果有女人愛上你,那簡直就是瞎了眼。”


  她這是在罵人嗎,包括自己也罵了,因為她自己也愛上了這個男人啊。


  我說:“你殺我吧,我用我的命換她們活下來。”


  麵對對方手槍裏的子彈,我沒有任何可以一擊製勝的辦法,所以隻能放下尊嚴,向對方求情,我從來不求情,但是今天,我覺得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


  穀霖不為所動,用冰冷的槍口按著歐夜的腦袋:“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來選擇,這兩個女人,你選擇讓誰活下來。”


  又是該死的選擇,麵對這樣的選擇,我幾乎要發瘋了。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隻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會怎麽樣去選擇?


  我沒有選擇,而是選擇放下男人尊嚴,撲通,給殺氣騰騰的穀霖跪了下來!

  山洞裏響起了一聲槍響,山洞外的馬長發,發出了一聲歎息,人生就是這樣,麵對生死抉擇的時候,你總是那麽無能為力。


  當然,現在這個馬長發才是真的。


  他的身邊有剃刀和白龍王,這三個大佬一起來到了這個島上,那是因為赴約,幾十年前,他們就曾經來過一次。


  那次的到來,改變了幾個人的人生,也埋下了一場悲劇的伏筆。


  白龍王說:“這次,我們絕對不能空手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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