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未遂之罪
在法醫正在對這名死者進行屍檢。
我們趕到的時候,這個年輕的死者已經死去多時,經過跟家屬的緊急溝通之後,警方決定先對這個死者進行屍檢,再最後確定死亡原因。
那個法醫顯示對屍體表麵進行檢查。
又是一起凶殺案嗎?
現場的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
因為這具屍體,跟我們三位殉職的同事的屍體同時發現,高偉現在已經趕到森林公園,處理三位同事的事情。
我帶著歐夜來到學校北潭,以為這隻是一個簡單的學生溺亡案件,沒想到這竟然又是一起凶殺案。
我頭皮都快要發麻了。
歐夜對那個法醫說:“光從屍體的表麵就能確定是凶殺案嗎?屍體表麵的反應,隻能說明這個死者生前遭到攻擊,死者的死亡原因,應該並不是攻擊致死吧?”
這是歐夜的懷疑。
那個法醫看了看歐夜,繼續說:“根據屍體的表現來看,死者生前可能受到了性侵犯。”
歐夜回過頭來看著我,好像有什麽話想跟我說,但是又有一點難以開口,我看了看歐夜的表情,再抬起頭來看了看這個北潭。
靠近南門的位置是一個比較小的人工湖,那個人工湖裏麵養著一些睡蓮什麽的,被學生們叫做南潭,距離南潭大概有兩三百米的位置,就是在學校的圖書館後麵,是一片比較大的湖泊,這個湖泊裏麵養著幾隻天鵝,這個位置是整個學校最荒涼的地方,被學生叫做北潭。
因為北潭的湖水比較深,經常會發生學生溺水事件。
所以學校裏麵專門安排校工巡邏,不讓學生靠近潭水,首先是保護水潭裏麵的天鵝,其次是防止學生掉進水潭裏麵去。
在屍體被運走之後,我們和其他的刑偵人員,對案發現場進行了一次全方位看勘查。
很快,勘察人員在水邊的草地上,發現了一串脫落的珠子。
在水潭的另一邊,又發現了一副眼鏡和一隻鞋。
經受害人的同學和家屬辨認,這些都是死者生前穿戴過的。
同時,我們又有了重大的發現。
“泥土有新鮮的翻動痕跡,草有成趟的倒伏。”
歐夜蹲下身來,在水潭邊的草地上查看了起來,因為看到了一片亂糟糟的地方,所以她把我叫了過去。
在現場的痕跡來看,這個地方經曆了一場打鬥。
因為隻有在激烈的打鬥情況下,才會形成這個樣子,而且這種打鬥並不是一般的打鬥方式,應該是一邊倒,強大的力量欺負一種弱小。
我看著地上的痕跡,咬了咬牙說:“很顯然,這痕跡是拖拽的痕跡,看這個痕跡來,這絕對是人為的。”
“這個女生到底遭遇了什麽樣的事情?附近有沒有監控?”
旁邊的另外一個同事提出了這麽一個問題,我們抬起頭來看了看四周,發現在這附近還真的沒有監控探頭。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在倒伏的草葉上,發現了幾縷脫落的纖維。
但是,我們並不能確定,這些脫落的纖維,是否與本案有關係。
在對死者的同學進行走訪的時候,偵查人員同樣得到了,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
當時因為這個女生跟同宿舍的女生鬧了一點小矛盾,可能因為心情想不開,所以走出宿舍一個人在校園裏麵遊蕩。
被害人賭氣出去玩,沒有跟其他的同學和閨蜜一起,就是因為這樣的行動,才給犯罪分子造成了可乘之機。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這個被害人還沒有回到宿舍,當同學們要出去找她的時候,一個校工發現了她的屍體。
我們問了那個發現屍體的校工。
根據他的回憶,他當時一個人在水潭邊巡邏,當巡邏到一座小橋的時候,他聽到水潭對麵有人在喊,那個人說在水裏麵發現了屍體。
當他趕到對岸的時候,他發現對岸沒有人,但是水裏麵真的有屍體,他當時沒有多想,直接就報了警。
我問校工:“當時喊你的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應該是一個男人。”
校工還有一點心有餘悸的回憶著,歐夜說:“你看清楚他長什麽樣子了嗎?能不能知道他的年齡有多大?”
“不知道,完全沒有看清楚,我當時還以為是鬼在喊我。”
這個校工臉色蒼白,看起來是被嚇得不輕,這也非常好理解,當有人在喊自己說發現了屍體,跑到屍體麵前卻發現一個人都沒有,這種情況任何一個人都會被嚇到的。
校工說當時這個女孩已經浮在了水麵上,他也沒有多想,隻是把警方叫了過去。
但是藏在樹林裏麵的人又是誰?
這個人怎麽會知道受害者的所在位置?
發出聲音的人,究竟是犯罪嫌疑人還是目擊者?
現在我們知道,無論隱藏在樹林裏麵的人是凶手還是目擊者,隻要能夠找到這個人,那應該就是這個案子破案的關鍵。
問題是學校這麽大,我們應該從什麽地方去尋找這個人呢?
但是經過了一番的走訪,我們在學校裏麵並沒有找到這個人,另外一組走訪人員,了解到受害人的父親是一個重要項目的負責人,掌握這一大筆資金的決定權,社會關係很複雜,這會不會跟他的女兒死亡有關係?
但是社會人士能夠進到學校裏麵來殺人嗎?
歐夜說:“我覺得我們應該讓屍體開口說話,或許真正重要的線索,就在死者屍體的本身。”
很快,我們對這個死者進行了進一步的屍檢。
這次屍檢是有歐夜來執行,可能對歐夜來說,這是她從警以來的第一次真正執行屍檢工作,對於她來說這也是一種裏程碑吧。
“口腔粘膜出血,氣管裏麵有一點泥沙……”
歐夜在解剖現場,拿起刀,緩緩劃開了死者的屍體,屍檢正式開始。
“因道有出血,內側表皮擦傷,提取分泌物進行化驗!”
這涉及到強暴猥褻的案件中,通常會在死者身體內,遺留下嫌疑人的體液。
通過體液裏麵的DNA檢測,可以很快的鎖定犯罪嫌疑人,我們也希望能夠通過提取分泌物,把這個犯罪嫌疑人從暗處揪出來。
但是經過分泌物化驗之後,我們並沒有從中找出男性體液的成分。
讓所有辦人員蒙圈了。
如果這是一起因為性侵引發的凶殺案,那為什麽沒有男性體液的成分?沒有這東西,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種事情還沒有發生或者是,發生之後沒有成功。
對於這種結果任何一個人都產生了疑惑。
歐夜問我:“我有一點想不通的是,既然受害者身體已經受到了傷害,被性侵的事實已經發生,那為什麽身體裏麵沒有男性的體液,難道那個作案者還戴著套作案嗎?”
任何一個性侵者,他們所做的都是偶發性的,不可能事先準備好一個安全套。
我想了一下,對歐夜說道:“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這個犯罪嫌疑人有性功能障礙。”
如果一個人有性功能障礙,那他肯定沒有辦法進入受害者的身體,但是他可以傷害受害者,而且這種傷害可能比性侵帶來的傷害會更大。
但是到目前為止,這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一個推測。
我們必須再次走訪目擊者,需要從目擊者的嘴裏麵得出一點我們需要得到的答案。
我們再次問那個發現死者的校工:“當時你發現受害者的時候,受害者的衣服是完整的嗎?”
“是的,這個我可以肯定。”
那個校工點了點頭,回答到,我和歐夜交換了一個眼神,歐夜說:“但是根據我們了解,受害者當時受到了侵害,一個女人在受到侵害之後,不可能再那麽慌亂的情況下,還會自己把衣服褲子穿好。”
聽到我們這麽說,那個校工慚愧的低下了頭。
他的表情變得十分的尷尬,想了一會兒,然後紅著臉對我們說:“其實那個小女孩的褲子是我幫她穿上的,因為當時我看見她褲子退了下來,我怕別人誤會我,所以我幫她把褲子穿好了。”
這個校工有點奇怪,別人為什麽要誤會他?他自己心裏麵到底在擔心些什麽呢?
我問:“當時受害者褲子退到什麽部位?”
校工比劃了一下,在大腿根部的部位,也就是說,這個受害者的褲子當時隻退了一點點,如果這個校工說的是正確的,那犯罪嫌疑人的器官根本沒辦法與死者器官接觸,完不成實質上的侵犯。
這更加印證了我的那個推測,這個犯罪嫌疑人一定是一個功能障礙者。
校工走之後,歐夜滿臉通紅:“很難想象,我一個小女孩跟你們兩個大男人在這裏,聊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
“你最好還是慢慢習慣吧,然後這種變態的事情多著呢。”
我無奈是聳了聳肩,她苦笑道:“進了刑警隊,就不能把自己當成女人來看,對吧哥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