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極限試探
“你的話太多了,趕快回去歇著吧,沒有什麽事情,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那個絡腮胡子的男人好像非常生氣。
他一把把女人推進了房門,然後把房門從裏麵拉上,直接給歐夜吃了一個閉門羹。
麵對突然變臉的男人。
歐夜並沒有表現出來太過震驚,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因為她知道,案件可能馬上就有轉機了。
剛才從那個女人的嘴裏麵說出了一句話,那女人說房車上有一個彈孔。
就因為這句話,讓歐夜看到了轉機。
當時我們在考察房車的時候,看見房車後麵的一個非常隱秘的彈孔,我們知道那個彈孔,除了犯罪嫌疑人的話,一般人是不會知道的。
所有調查人員在出門之前,我向他們提供了這個彈孔的消息,也就是說,隻有調查人員和犯罪嫌疑人才知道這個彈孔。
既然這個彈孔的事情從一個女人嘴裏麵說了出來,那這個女人跟這個房車有沒有直接的關聯?
而且那個男人的表現也讓人有所懷疑,他好像遮遮掩掩,不願意配合警方的調查。
歐夜決定不要打草驚蛇。
她在樹林裏麵躲藏了起來,等那個男人出門之後,那個女人下樓扔垃圾。
歐夜再次從樹林裏出來。
女人轉過身後,看到身後的歐夜,顯然有些驚訝:“我以為你早就離開了,沒想到你還在這裏,你們這些辦案子的人,做事還真的很執著。”
“我想知道,你能不能跟我談談有關小李的事情。”
歐夜不再拐彎抹角,直接跟這個女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女人告訴歐夜,有一個名字叫李天貴的人,住在森林公園後麵的一個農場裏。
因為這個李天貴,跟這個女人的老公是朋友,所以李天貴告訴他們,他自己在山頂發現了一輛車。
這個李天貴還特意告訴他們,那個房車上有一個彈孔,交代他們不要把這個事情告訴別人。
現在,辦案人員有了一個名字:李天貴。
誰是李天貴?
“李天貴,最近在森林公園裏麵當臨時工,這個人有過前科。”
這是一份關於李天貴的資料,在當地警方的搜集完畢後,送到了辦案人員的手裏麵,我把這份資料貼在了一麵牆上。
高偉說:“我們的工作人員四處打聽了一下,在這個地方有很多傳言,說這個李天貴喜歡年輕的女孩子。”
喜歡年輕的女孩子。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說實話每一個男人都喜歡年輕的女孩子。
但是喜歡並不代表占有,更不代表自己要強行去毀滅或者剝奪。
許易點了點頭,盯著梯子牆上的那個資料:“我還聽說過,他在幾年前襲擊了一個青少年,但是後來肇事逃逸了,我們這邊查了一下,發現的確有一個孩子兩年前死在高速公路上。”
兩年前發生在高速公路上的車禍,司機肇事逃逸,而且還撞死了一個孩子。
我問:“這個案子最後怎麽處理了?”
“按照一般的車禍處理,沒有任何人被抓,當地人隻是懷疑,但是沒有找到李天貴殺害那個孩子的證據。”
許易說到這裏的時候,滿臉的不服氣。
任何一個辦案人員,當聽到無辜的人失去生命,心裏麵都是非常痛的。
而且沒有任何人受到懲罰,很顯然,這是一起疏忽大意的案子。
討論了的那個死去的男孩之後,我沒有把話題往李天貴的身上討論過來。
我再次看向了那個資料:“李天貴住在森林公園裏麵嗎?”
“你肯定不會相信……”
許易走到了地圖邊上,伸手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那是大學城的地圖,他指的地方就是大學城最高的山。
他對我說道:“梁王山森林公園裏麵,我們找到了王華的屍體,在萬西衝我們又發現了犯罪現場,但是在後麵的這個山頂,我們又看到了那輛被丟棄的房車,你看一下,這像有一個什麽東西?”
他用紅筆在地圖上自己指的地方,標注了一個紅點,等三個紅點標注完之後,我赫然發現地圖上的三個地點形成了一個等邊三角形。
然後許易在這個等邊三角形的中心位置用一個黑點標注了一個點:“我們要找的這個李天貴,他住的地方就是這個中心點,這是不是很不可思議?”
李天貴不必驅車二十公裏沿著這條路,從一個地方走到另一個地方。
他熟悉這塊土地和地形,他本可以一個人把這一切都銷毀,但是他為什麽把這些東西都留下來了?
李天貴成為了我們心中的重大嫌疑犯。
我們現在必須馬上抓住他,因為這個人手裏麵還有武器,而且隨時都可能再次犯下案子。
許易在地圖上標注的那個黑點,就是李天貴的住址。
由特警組成的突擊隊員,在很短的時間裏麵,迅速攻占了那個農場。
當他們推開一間破舊的木屋的時候,他們看見木屋牆壁上掛著一把獵槍,這就是殺害了一家六口的那把槍。
這個喪心病狂的臨時工還沒有把這把槍處理掉,現在掛在這裏,成為了指控他殺人的重要證據。
這就是行凶武器!
因為李天貴的住所距離我們認定的謀殺現場有三公裏,作為一名調查人員,我們的心髒砰砰直跳,大腦飛速運轉,腎上腺素在飆升。
當我們推開這個房門,沒有看見李天貴,我們覺得我們必須要找到這個混蛋。
很快我們收到了消息,說這個人將要搬家,他要離開大學城,搬到其他地方去。
有可能他在其他地方找到了其他的工作,他繼續去那個地方當他的臨時工,但是我們的想法隻有一個,我們不會讓他就這樣離開大學城。
我知道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在我看來這錯不了。
就在他即將離開大學城的時候,他被荷槍實彈的警察團團包圍,插翅難飛。
他為什麽沒有走掉,那是因為他有一個年邁的母親,他準備帶著他自己的母親一起走,但是,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李天貴?”
在審訊室裏麵,坐著一個非常安靜的青年,雖然這個青年穿著打扮看起來不是那麽的光鮮亮麗,但是怎麽說,怎麽看也像是一個乖孩子。
沒有人會把這個青年,想象成一個窮凶極惡的殺人犯。
這就是一個農村青年,手上還有很多的老繭,看得出來,他每天都要幹很多的活,要努力賺錢養活自己和自己的母親。
我走到了他的麵前,把杯子放在他麵前的桌子上,然後很客氣的伸出了手:“非常感謝你能來,你可以叫我小天,可能我的年紀比你還小。”
“不,你是警察。”
這個名字叫李天貴的青年,非常謙恭的跟我握手。
我問他:“我們隻是想聊一聊,可以嗎?”
“沒問題,我有的是時間。”
可能在李天貴看來,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有罪,所以他的表現看起來非常的坦然。
我對他說:“如果你想要找一名律師,可以隨時提出來,如果你不想回答我的問題,你可以不回答,你可以隨時起身離開,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一邊從檔案櫃裏麵拿出了一本資料,一邊用非常溫和的口氣跟他講,就像是兩個朋友在正常聊天一樣。
離天貴非常冷靜的回答:“明白。”
看得出來,這是一個話不多的年輕人,像這種比較內向的人,想要打開他們的心門,還得費一番功夫。
我把資料本拍在了桌子上:“如果有律師在場,他會告訴你如果你有罪,就不要回答我的問題,但是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對吧?”
他很鎮定的點了點頭,甚至連眼神都沒有一點閃躲,所以說,這個人肯定是一個內心非常強大的人。
一個人如果一直保持著警惕心理,任何一點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堅壁清野。
我想,是時候攻破他的心理防備了。
“所以,你和我談談吧!”
我拉了一個凳子,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這種心理戰,肯定是非常耗費時間的,我可不想站著跟這麽一個人交談。
我喝了一口水,然後盯著他的眼睛,他也盯著我的眼睛,沒有任何的閃躲。
這種四目相對是一種心理上的較量,我覺得麵前這個人,從眼神裏麵可以看得出來,心智是非常堅定的。
但是我知道我們抓對人了,直覺告訴我,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我指著桌子上的那個煙盒,問麵前這個嫌疑犯:“抽一根嗎?”
“好的。”
他並無任何恐懼的表情,非常輕鬆淡定的回答了一句,然後我抽出了煙,點燃之後遞給了他。
我的重點是,讓他變得友好平靜,冷靜自若。
讓他坐下,像朋友一樣和他一起抽支煙,用平穩的口氣跟他交流,讓他把身上所有的防備心都放下來。
如果能夠做到跟一個犯罪嫌疑人成為朋友,那可能也是刑偵界的一朵奇葩了。
“小李,我這個人記性不好,你應該不介意我做個筆錄吧?”
我在做筆錄之前,首先要征得他的同意,這是給他最大的尊重。
他吸了一口煙,好像非常愜意的放鬆了壓力,然後對我說道:“這是你的工作,你沒有必要征求我的同意,你想怎麽就怎麽吧。”
我翻開了筆記本,抽開了筆蓋:“你家人還在世嗎?”
這是我故意隨意問出的這麽一句。
他也很隨意回答:“我媽媽,她年紀已經很大了,我現在在照顧她。”
“你真是一個非常孝順的孩子。”
我很真誠的笑著跟他說道,但是他還是有點擔心的摳了摳自己的臉:“我媽媽應該不知道我在這裏,是不是?”
“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媽媽不知道你在這裏,至少目前為止她還不知道。”
看得出來,這個李天貴非常在意他的母親,更在意自己母親對自己的看法,我覺得這應該是一個突破口。
但是我不能急於表現出來。
我開始用另外一種方式向他試探:“你喜歡釣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