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心疼他的孤獨
尾音上揚，甚是撩人心弦。
最起碼，遲薇心中一蕩，也就不再追問，隻是還有一點，止不住探究：“薄夜白，你還沒有回答，你快樂……還是不快樂？”
話頓，眼珠骨碌一轉，明媚的狡黠：“如果，你不快樂。以後，我就不再主動……”
“如果，你快樂，我以後還要主動……”
無視男人的沉默，遲薇有模有樣說著。
總不過，馬上就要離開，對於自己的男朋友，當然需要……多多的調戲！
便是薄夜白，由此想到什麽，驀地攥住少女手腕：“大小姐，你怎麽知道……某些事情？”
回想著，遲薇單純，青澀，懵懂，如同一張白紙。
初初遇上之時，是他一點點教會。
偏偏，她似乎知道不少？
遲薇先是一怔，然後聽著男人語氣，明顯十分在意，星眸涔出笑意：“喂，你以為……我怎麽知道？”
“當然是書上，網絡，還有視頻……你麽，難道沒有看過一些？”
一直以來，遲薇覺得薄夜白，成熟穩重，運籌帷幄，揣測人心。
沒想到，竟然這麽純情！
尤其還說著，自己是他的初戀，心湖泛起點點漣漪。
聞言，薄夜白神色一斂，淡淡落下一語：“以後，別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莫名的，遲薇不想答應，還故意一說：“也不全是亂七八糟，有的還挺好看的！”
再然後，如願的聽到，薄夜白語氣無奈，宛如長輩一樣勸著：“聽話，少看一些。”
於是，遲薇嘴角一勾，似有若無答應：“知道了，親愛噠。”
旋即，考慮時間所剩無幾，也就不再耽誤。
隻一想到，她就要離開。
驀地，薄夜白伸手扣住少女，圈入自己的領地。
“薄夜白……”
“別動，乖一點，讓我抱抱。”
遲薇察覺不對勁，才要開口再問，遭到男人淡淡打斷。
與此同時，她清楚地感到，男人緊緊抱住自己，仿佛是要嵌入骨血，從此密不可分！
僅是片刻，薄夜白緩緩鬆開，渾然無事一樣，拿過一旁外套，幫少女繼續披在身上。
最後，指尖落在少女腰腹一處，那是唯一的疤痕，有一點點猙獰。
曾經為了救下霍庭深，留下一道疤痕。
後來同著霍庭深決裂，當麵劃破舊的疤痕，形成了新的。
對於這一點，遲薇近乎忘記，不怎麽在意。
此刻，被著男人觸碰，有點不太自然。
畢竟，他是她的男朋友，這一處瑕疵，因為其他男人留下，總是莫名的心虛。
“這裏是不是……有點醜？等回來，我就去醫院祛疤，到時候……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如此說著，少女抱著男人手臂，有一點點撒嬌。
便在下一刻，薄夜白微微彎身，親在疤痕位置。
立刻，遲薇身子一顫：“薄夜白……”
很快，薄夜白再一起身，拉下少女的衣服，然後牽上她的手：“大小姐，都過去了。”
這麽說著，先是進入浴室，遲薇看著自己，就像一個小孩子。
薄夜白打開水源，幫著自己衝洗掌心。
凝著男人側臉，完美的無可挑剔，又看男人拿起毛巾，幫著自己擦拭。
旋即，再次牽著自己，緩緩離開浴室。
再然後，打開房門，重新回到了客廳。
時間上，赫然六點過後，無法繼續停留，這就要離開。
“薄夜白，我要走了。”
說出這一句，遲薇有點舍不得。
如果不是擔心，父親催促讓去白家，可能是有要事，真想留在這裏。
薄夜白知道，車在外麵等著，還是打算出門：“嗯，我送你。”
瞬間，遭到少女的反對，義正言辭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外麵天冷，你不要出門，就在家裏休息！”
其實，遲薇知道，薄夜白現在看著，好像沒什麽大礙。
甚至，隻看表麵，他多麽令人愛慕。
實際上，他的心髒，正在一點點衰竭，隨時可能死去。
她想著，唯一的辦法，就是換心手術，心中做出決定。
再看，薄夜白臉色泛著病態的蒼白，止不住的難受感。
薄夜白，她唯一的戀人，不想失去他，害怕失去他，更無法……失去他！
思及此，遲薇神色一斂，朝著薄夜白一笑：“薄夜白，你就在江宅，等我回來。”
薄夜白沒再堅持，聽從少女的安排，走到江宅門口，拿下她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細心係好扣子。
大門打開一瞬，一股子冷風侵入，令人不寒而栗。
因著人在家裏，薄夜白穿著單薄，遲薇連忙走出門口：“你就在裏麵，不準出門！”
見狀，薄夜白無奈一笑，牽著少女就要走出去：“傻姑娘，我沒那麽虛弱，別擔心。”
“不行！外麵天氣太冷，你不要出來——”
遲薇有點著急，甩開薄夜白牽手，把人朝著裏麵一推：“車就在那裏，我走了！”
一語畢，不想薄夜白走到外麵，遲薇蹦蹦跳跳，往前小跑幾步。
驀地，剛一下了台階，心頭止不住一顫，忍不住回頭瞥上一眼。
冬日，夜色一早降臨，諾大的江宅，坐落在這裏，映出一片清冷。
而在門口，男人絕代風華，一襲身姿清瘦，宛如一樹芝蘭，正在溫柔目送自己。
莫名的，少女隻覺男人身上，縈繞著淡淡的孤寂。
瞬間，少女心頭一軟，這一場普通的離別，竟然泛起一種想哭的感覺！
就在下一刻，少女身子一轉，重新小跑著回去，如同歸巢的倦鳥，撲入家的懷抱。
“大小姐，怎麽了？”
薄夜白微微一怔，跟著雙手一伸接住少女，輕聲關心一問。
便是少女，就從男人懷中踮起腳尖，虔誠吻上他的薄唇：“新的一年，快快樂樂。這一次新年，我陪你……我們一起度過！”
隨著話落，遲薇心尖一顫，泛著說不出的疼痛。
所有人在說，薄夜白活不過三十歲。
如果，真是這樣。
也許，這就是……最後一個新年。
許是感覺到少女心中所想，男人聲線愈發溫柔，映著絕色容顏，美好得令人眷戀：“好，我等著大小姐。”
“咳咳……”
旋即，仿佛傍晚寒風，吹拂著侵襲，薄夜白以拳抵唇，止不住咳嗽幾下。
不同以前，咳嗽那麽幾下，慢慢地停止。
這一次，有那麽一點劇烈，關鍵還一直持續，停也停不住。
遲薇蹙著眉心，清楚可以看出，薄夜白試圖隱忍，卻也難以克製，整顆心一下子揪起：“你是不是受涼了？快點關上門……”
“無妨，隻是一時咳嗽。咳咳……”
眼看著，少女麵露擔憂，薄夜白盡量壓下心髒窒息感，安撫著少女。
比這嚴重的情況，並不是沒有。
隻不過，每年一到冬季，總是有些難捱，需要好好調養。
未料，生命最後一年，遇上了這麽一個姑娘。
漫長的冬季，不再足不出戶，而是時常在外，不止如此……情緒一貫寂靜無瀾，也在不經意間，來回起伏不斷。
較之以往，這種情形的改變，不怎麽適合自己。
然而，因著她，時光不再那麽無趣，多出斑斕的色彩。
因此，這一場相遇，他不悔。
思及此，薄夜白帶點病態蒼白的臉上，由於一再咳嗽，沾染胭脂般的潮紅，多出一抹搖曳的唯美。
“大小姐，別誤了時間，上車吧。”
總算，薄夜白停止咳嗽，抵唇的手緊握成拳。
尋常人咳嗽，一般因為普通生病，克製不住癢意……便是他，咳嗽不止如此，更多還是心跳因素。
眼看著，薄夜白如此，遲薇心有掛念，哪裏還想離開。
這一瞬，隻想留在江宅，灼灼搖搖頭：“不走了！我不走了……”
見狀，薄夜白神色寂靜，薄唇微微一勾，難得流露淡笑：“大小姐，是在心疼我，想要照顧？”
就在少女點頭之時，笑意不經意一深：“你啊，不就是咳嗽，多年的老毛病，沒什麽大礙，不必想得嚴重。”
話頓，似乎想到什麽，清冷不失溫和解釋：“想來，早上忘記吃藥，這才加重了咳嗽。”
“真的……隻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