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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馬在叫 0127 很可笑

  這一聲叫,嗓門有點大,把整個院子裏的所有人都嚇一跳。


  葉正文皺皺眉頭,問呂德庸:“呂大夫,藥方在你那兒?”


  呂德庸一愣神,立刻意識到葉正文這是嫌棄他隨便把藥方給別人看,趕緊從鄭新知手中奪下來,遞還給葉正文,訕訕說道:“小鄭大夫挺虛心的,我原想隻是給他看看……”


  葉正文沒吱聲,隻是把藥方轉手交給了汪俊友。


  “呂老先生,葉大夫這樣用藥肯定是要出大事的!你怎麽不說說他呢?”


  鄭新知臉色漲紅,拉著呂德庸說道:“葉大夫年輕,沒多少經驗,您可是老大夫啊!萬一出了事,怎麽對得起病人家屬?”


  “這個……”


  呂德庸格外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葉正文,說道:“小鄭大夫,葉大夫用藥自然有他用藥的規矩和原則,這方麵我自愧不如,還要跟葉大夫好好學習。你就不要隨便插嘴了吧。”


  “可是……”


  鄭新知明顯不依不饒,還想說些什麽,汪俊友首先不幹了,黑著臉說道:“鄭大夫,你不是說你來是要幫忙的嗎?怎麽還扯上後腿了?”


  這話有點重,果然是把鄭新知的嘴給堵住了。


  要知道,鄭新知一直不怎麽服氣葉正文不假,但是在汪俊友的麵前卻不敢放肆。


  他沒能力自己開診所或者醫館,還要指望著在回春堂坐診賺錢,這要是得罪了汪俊友,那他的飯碗就不太好保了。


  不過,他這麽一質疑,不少病人家屬的臉色就有點遊離起來。本來病人的病情就足夠讓人揪心了,大中午頭的又出去買了這麽多東西回來,他們的心情自然而然的有些焦躁。


  見此情形,汪俊友狠狠瞪了鄭新知一眼,對病人家屬說道:“葉正文葉大夫,是我外甥,他的醫術如何別人不知道,我是非常清楚的。既然他開了這樣的藥方出來,我相信他就有一定的把握。”


  “但是,藥方開不開的出是醫生的事,治不治是你們病人家屬的事。”


  他環顧所有病人家屬,說道:“如果你們實在不放心,我們可以就此打住,請各位另請高明。”


  “我們治!”


  病人父親的態度很堅決,說道:“汪掌櫃,葉大夫,我說句心裏話,其實我們都非常信任呂大夫!既然呂大夫願意用一生聲譽來替葉大夫擔保,我們也願意相信葉大夫一定能把我兒子治好!”


  “呂老先生你……”


  鄭新知臉色大變,神色複雜的看著呂德庸,問道:“你怎麽敢拿自己一生聲譽開玩笑?”


  “老朽沒開玩笑,是認真的。”


  呂德庸性格上是個老好人,並不願意得罪誰,但是病人父親的話把他架在那兒了,他不能不站出來說道:“杏壇深似海,老朽雖然癡長好多歲,但是在醫學上,很多東西還要向葉大夫好好學習,在他麵前,我並不比一個蒙童更強。”


  鄭新知臉色再變,嘴唇抖了三抖,終究還是沒敢再多說什麽。


  葉正文漠視了他們這些爭論,扭頭問病人父親:“十分鍾時間還沒到?”


  “時……到了!”


  病人父親趕緊看了一眼手裏的表,十分確定的說道:“時間剛剛好!”


  “封火!”


  葉正文一擺手,命令二流子道:“把藥湯全舀出來,裝在大瓦缸裏!”


  “好唻!”


  二流子答應一聲,看著燒火的病人家屬不知道哪兒找來一些煤灰,把灶台下麵的灶口堵死了,果斷照葉正文的意思,把藥湯一勺勺的全都舀進了大瓦缸裏。


  藥湯滾燙,葉正文過去看看瓦缸上麵升騰的熱氣,就說:“放涼還得等一陣,先吃飯吧!”


  ……


  ……


  飯已經擺好在樹蔭下的方桌上,除了兩三個病人家屬受命拿著大舀子在瓦缸裏來回攪動,加快藥湯的降溫速度之外,其餘人全都上了桌開始吃飯。


  葉正文眼瞅著鄭新知雖然嘴上不說,臉上寫滿了不服,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就說:“鄭大夫,你提出來的問題,呂大夫也曾經提過一嘴,我不想再就同樣的問題過多解釋。不過,我需要說明的是,我葉正文既然敢這樣開藥,就有我這樣開的道理。”


  “所以,我想麻煩你一件事,如果你願意留下看看,我不反對,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隨便開口質疑什麽。”


  他淡淡說道:“或許你會說,你提出質疑,是對病人負責,但是,你必須要明白,無端打擾別人的治療方案,是非常不尊重人的行為!”


  “我不是不尊重你,我隻是……”


  鄭新知憋不住,還是說道:“我隻是覺得葉大夫這個開藥法不合理,從古到今,就沒有這樣開藥的。”


  “那僅僅代表你自己的看法,不是嗎?”


  葉正文掃他一眼,說道:“更何況,這個病人究竟什麽情況,恐怕你也不了解吧!據我所知,病人進城之後,接觸的第一個醫生是我,第二個是呂大夫,你根本就沒接觸過病人。既然你都不知道病人什麽情況,你就要胡亂提意見,不覺得很可笑嗎?”


  “我……”


  鄭新知一下蔫了。


  在回春堂坐診期間,他也算闖出了不小名頭,其中最負盛名的一點就在於,他的記憶超好,隻要是他學習過的藥方,不管隔了多久,都能記得一清二楚;在這一點上,就連呂德庸都不如他。


  所以,他滿腦子裏裝著的都是前輩先賢們留下的各式各樣的藥方,並奉這些藥方為聖賢。


  這次之所以質疑葉正文的藥方,究其原因也在於他記憶中沒有類似的藥方組合,他本能的認為,這樣是不對的。


  但是,誠如葉正文所說,病人的真實情況究竟如何,他還真是不知道。


  葉正文慢條斯理的吃著飯,已經沒興趣繼續和他再多說什麽。


  他這個寒熱兩副藥並用的法子,其實跟肚包雞的製作原理是相通的,既然豬肚上下兩端的口子都紮緊了,想要避免豬肚炸裂,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豬肚上紮幾個小孔放放氣的同時,還把豬肚繼續泡在熱氣騰騰的菜湯裏。


  如此一來,這就解決了內火不能外泄的問題,也不至於因為沒了菜湯,導致豬肚變形。


  原理如此,放在用藥上卻是凶險的多,要想徹底治好病人的病,最根本還是要祛除心肝兩經之中的那股子邪火。


  因此,用熱藥熬湯給病人泡澡隻是輔助手段,真正能治病的卻還是另外那一副寒藥!

  吃過飯,葉正文過去試了試藥湯的溫度,說道:“溫度差不多了,把病人衣裳扒了,扶他進去泡著。”


  病人家屬聽見吩咐,都不免尷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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