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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上香尋了塵

  沈芩心裏咯噔一下,難不成又和黃羊教有關?


  下一秒,這個念頭就被她否決了,蕭瑾都死了,黃羊教一群人都在大理寺黑岩獄裏蹲著呢,怎麽還沒完沒了呢?


  沒道理啊。


  而且,如果遇上其他難題,比如做飯燒菜、刺繡織布……甚至於驗屍當仵作,以她的學習能力,隻要下定決心,沒有一項是琢磨不透的。


  可是……香這種東西,身體先天敏感,她就算心有餘也力不足。


  畢竟,從小到大,她隻能聞自然香味。但凡經人手加工的,不管多細致用心,聞得稍微久一些就會不舒服,再久一些十之八九會吐。


  父親沈石鬆也沒有辦法,還是娘親最善解人意:“有人不愛吃魚,有人不愛喝茶,芩兒不愛香又有什麽關係?”


  於是,沈芩就和各種香料香囊香包,漸行漸遠。


  以至於,現在聞著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什麽香,真是……太難了。


  “陛下,術業有專攻,不如找調香師、製香師來瞧瞧,罪女實在查不了這些東西。”沈芩實在很為難。


  鄴明帝沉默片刻,擺了擺手:“也罷。”


  正在這時,鍾雲疏從天牢回來了,聽沈芩把事情講完,走近屏風:“陛下,刑部侍郎雷鳴在追查此事,是否一起追查?”


  “不,宮中之事,自有內務府。”鄴明帝沒有片刻遲疑。


  “陛下,大澤河活祭、符紙、信香和細香,全都和黃羊神教有關,牽連甚廣,高門顯貴、寺廟道觀、平民百姓都牽扯其中,查起來極其艱難。”


  “發展如此迅速,沒有權利和利益驅使,遠遠不可能有現下的規模和影響。”


  “陛……”鍾雲疏還想繼續說,卻被鄴明帝揮手製止。


  “如果黃羊神教是蕭瑾一手建立,那麽他宮變失勢之時,樹倒猢猻散,就應當消聲匿跡。可是,並沒有。”鄴明帝滿布皺紋的臉龐,仿佛又蒼老了幾歲。


  “若他真的影響甚廣而且根深蒂固,昨晚如何會猝死?”


  “還有,刑部今早遞來的奏章,凡晉王府登記在冊的田產住宅鋪子都已查封入案,雖然總數額堪比國庫,但是與符紙收益相比,仍然是個小數目。”


  “那些銀兩去哪兒了?”


  “陛下,下官會追查到底,”鍾雲疏立刻應聲,“隨時發雷鳥信報於陛下。”


  “下去吧。”鄴明帝躺在床榻上,氣息不穩。


  沈芩被他倆的虛虛實實,這個比那個比,聽得直犯困。


  “福德,送他們出去,孤乏了。”鄴明帝閉上眼睛。


  “是,陛下。”福德立刻應下,殷勤地送到長生殿大門邊,“沈醫監,陛下的食方要不要改?”


  “不用,這個食方可以用整個冬天,不著急換。”沈芩的食方是按《營養學》臥床病人宜忌來編排的,都說藥補不如食補,可是藥比食快,食補效果穩固時間卻有些長。


  “沈醫監何時再來?”福德出品的話咽不回去,隨即抽了自己的臉,“瞧我這張嘴喲,大人可別見笑啊。”


  “這個要看陛下的意思,”沈芩淺淺笑,“內侍大人多費心了。”


  “份內之事,當不得費心二字,”福德的圓臉笑起來很喜慶,幾次欲言又止,瞧著四下無人,才小聲提醒,“上香尋了塵。”


  “兩位大人慢走,奴要去候著了。”說完,就讓人開了大門送客。


  鍾雲疏和沈芩提著燈籠一路走,一路琢磨。


  “這是古詩詞嗎?”沈芩以為是大鄴的哪位詩人所寫。


  “不是。”鍾雲疏搖頭,暗示大誠宮內不是可以閑聊的地方。


  “那我們回掖庭吧。”沈芩立刻心領神會。


  忽然,鍾雲疏的身體有些緊繃,沈芩循著他的視線望去,拱形石橋上站著一群言官,視線交匯就知道他倆被他們觀察著。


  “石橋是必經之路,”鍾雲疏察覺到沈芩的想法,“沒必要讓著。”


  “你們有過節?”


  “沒有。”


  “什麽過節?”沈芩追問。


  “……”


  兩句話的時候,言官們已經到了他倆麵前,互相一拱手:“恭喜鍾大人,賀喜鍾大人,青年才俊就當上刑部尚書。”


  “不敢。”鍾雲疏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可是在沈芩看來,他像被蒼蠅圍住一樣煩心。


  “恭喜沈醫監,賀喜沈醫監,”言官們又一致看向沈芩,“沈醫監不愧是沈大人之後,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謝各位大人,告辭。”沈芩的嗓音柔軟,身體語言恭敬,可是身體卻極度抗拒。


  當初要不是這群言官閑著沒事,左一本奏章右一本奏章,盛讚沈家醫德雙全,沈家也不至於去趟大澤河那個渾水。


  所謂“殺人不見血”,就是大鄴的言官們。


  “沈醫監,奉勸一句,八字不夠硬的話,還是小心為妙。”一位言官對沈芩說話,眼神卻落在鍾雲疏身上,一個髒字不帶,就這樣罵鍾雲疏。


  “多謝。”沈芩覺得難得進宮,君心難測,說不定就是最後一次了,完全沒必要和他們針鋒相對,平白樹敵。


  “沈醫監,在掖庭好自為之,切莫再犯你父兄之錯!”一位言官言辭犀利地警告。


  沈芩剛才已經錯身走過,一聽這個猛地回頭,隻見一位極其年輕的言官,長相堪稱美少年,隻是說話太紮人。


  鍾雲疏極為傲慢地瞥了年輕言官一眼:“覓虹橋上,哪有你說話的份?”


  年輕言官挺直了腰板:“亂臣賊子既然做得,則人盡可言。沈家之女原為罪女沒入掖庭,搖身一變成了掖庭醫監,想來鍾大人功勞不小吧。”


  沈芩平白無故被紮,本就在隱忍,沒想到這貨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蓄意揣測他們男女關係,永安城的疫病怎麽沒染上他呀?


  其他言官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從眼神和表情來看,圍攻鍾雲疏是駕輕就熟的事情。


  鍾雲疏要口才有口才,要文采有文采,可是遇上這群人,就一點都不想浪費口舌,手中的燈籠突然騰空而起,衝著各位言官繞了一圈:“奇哉,夜晚也有攔路犬。”


  言官們被燈籠嚇得回退好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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