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伸冤的血書
我說道:「我告訴他我們來尋找那封信,他好像不肯原諒你爺爺,還說什麼想得到那封信,要你用命來換,我勸了他一陣,他後來知道我的身份,還要我幫你尋找那封信!」
李雪珠問道:「他沒有告訴你,那封信藏在哪裡嗎?」
我說道:「我本來想問的,可是被他一激,就說了那樣的話,接著你們就進來了。」
劉根生說道:「我明明看到你在走廊里的,一轉身居然就不見了,你知不知道,我們幾個在樓上樓下找了好多個房間,都沒有找到你。在這之前,我們推了這個房間的門,誰知門被鎖住了,推不開,最後聽到你的叫聲,才知道你在這裡!撞得我和他們三個的肩膀都發麻了,才把門撞開!你小子的命大,沒有被惡鬼勾了魂去。」
我笑道:「你們是害怕別的吧?」
他們當然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七十年代初期,有五個學生進來探險,只發現四個學生的屍體,另外一個失蹤的學生,至今都沒有找到。
李雪珠點燃三支香,插到房間內地板的縫隙里,雙手合什,口中默念著誰也聽不清楚的話。我這時才發覺,二樓無論是走廊還是房間,腳下都是木頭的地板,一整塊一整塊的拼在一起,木板很結實,但是由於年數太久的緣故,有的地方已經開始腐爛,露出一個個的大窟窿來,人走在上面,不但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而且要擔心腳下,一不小心,就踩到窟窿裡面去了。
李雪珠問道:「你認為那封信會在什麼地方?」
我笑道:「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即便有那封信,說不定都已經發霉爛掉,或者被蟲子吃掉了!」
李雪珠生氣道:「我是問你信在什麼地方,你說這些屁話幹嘛?」
我反駁道:「你都不知道的事,我怎麼知道。你不是懷疑那封信在牆裡面嗎?那你去找呀!」
李雪珠被我一頓搶白,登時氣得粉臉通紅,轉身就走。韓偉超他們三個每個人捶了我一拳,一臉壞笑地跟著走了。我離開房間的時候,似乎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得意的嬉笑聲。
我在心裡默默地說道:老人家,你可別小看我,我一定找到那封信,揭開那個冤案的真相,證實那個傳說的真假。
回到那個房間,見裡面多了一張舊辦公桌,上半部的外牆也鏟去了。有幾處地方的紅磚被掏了出來,露出大洞。就連掛在牆上的幾幅畫也給弄了下來,拆得亂七八糟的放在一邊。我不在的時候,他們三個人還真賣力。
外面的雨點小了一些,我們不敢再打強光手電筒,各自帶著夜視鏡,朱勇沒有夜視鏡,手裡拿著一支小手電筒。
李雪珠坐在辦公桌上看著我,說道:「我爺爺說你太姥爺一生經歷過無數奇遇,想必你的運氣也不差……」
我知道她要說什麼,擺了擺手,說道:「太姥爺是太姥爺,我是我,我們是來探險的,而你是來尋找那封信的,我看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想不到劉根生這小子見色忘義,走到我面前說道:「羅羅,我算是豁出去了,找不到那封信,誰都不許走!」
這傢伙是要逼我上梁山了,我長這麼大,只有我逼人家,還從來沒有被別人逼過呢!我要是現在就被他唬住,接下來的四年大學生涯,我都沒有出頭之日了。當下我冷笑幾聲,說道:「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我也不是被人嚇大的。你要是這麼說,老子還真的就不奉陪了!」
說完之後,我轉身就走,韓偉超上前一把將我拉住,說道:「羅羅,根叔一向指使人慣了,說話也沖,你別放在心上。」
朱勇也說道:「是啊,你不看僧面看佛面,還有我和偉哥呢!這人啊,做什麼事情都得算一筆賬,總不能虧本是吧?你想想,你就這麼一個人回去,往後我們幾個還怎麼看你呀?再說了,要是能幫忙找到那封信,這不顯示你有本事嗎?如果能夠揭開那個冤案的真相,或者證實那個什麼傳說,那就是一份很值得驕傲的畢業論文啊!」
這個傢伙,做什麼事都不忘算賬,一個那麼好使的生意腦子來學考古,還真埋沒了。
李雪珠的聲音有些發顫,說道:「難道你真的就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死在這裡?」
我如果真的走了,讓他們四個人在這裡,說不定還真會出現那種不願出現的事情,我聽得出她的絕望與無助,不禁心一軟,說道:「如果換成我們是當年那幾個教授,在那種情形下,會把那麼重要的信放在什麼地方呢?」
朱勇他們三個人想了一下,都搖了搖頭。
我接著說道:「他們寫那封信的目的是為了伸冤,也就是說,他們寫信的時候,並沒有想過要自殺。如果他們下定決心自殺的話,那封信就沒有了意義。你爺爺是怎麼知道他們寫那封信的?」
李雪珠說道:「我爺爺負責看管他們,晚上就守在門外。他偷聽了他們的談話,他們說要寫信給上面,只要能揭開那個秘密,證實傳說的存在,就能洗脫他們的冤屈!當天晚上12點鐘的時候,他們嚷著要見程大峰,可當時程大峰也是XX,正在外地接受人民的再教育。我爺爺答應第二天去通知程大峰,可第二天一早開門的時候,他們四個都死了!」
我問道:「晚上再沒人見他們了嗎?」
李雪珠說道:「沒有!」
我問道:「會不會有人從窗戶爬進來殺了他們,又把他們的屍體掛在這根橫樑上,裝成畏罪自殺的樣子!」
李雪珠指著窗戶上那指頭粗細的鐵棱,說道:「你可以進得來嗎?我爺爺說,當時他也懷疑他們四個是被人害死的,他特地檢查了窗戶,並沒有任何痕迹!」
我說道:「他們四個只商量要寫信,或許知道那封信不會到上面的領導手裡,他們的冤屈永遠不能昭雪,想來想去,在還沒來得及寫的情況下,選擇了自殺也說不定!」
李雪珠說道:「不可能。我爺爺說,其中一具屍體身上白襯衣被撕掉一大塊,他們四個人指頭被被咬破,是用血寫的血書。他搜了屍身,還有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那片白襯衣。」
我驚道:「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