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死神的BGM（18）
“太扯了吧。”葉楓舒適的躺在病榻上，張嘴接過妹妹葉梓遞過來的蘋果塊，“芷晴，你和大王能通過摩斯電碼進行交流？這種事情可能嗎？”
“我和大叔之前就商量出一套專門的密碼，用來應對各種緊急情況。”張芷晴解釋道，“其實聽起來複雜，實際執行起來還好。比如對應數字一的電碼，就代表著事情緊急，以此類推。隻要記住對應東南西北方位的電碼，就很好理解了。
“由於那間屋子的客廳的窗戶被窗簾擋住了，我意識到大叔他即使帶來了狙擊器材，他也很難命中犯罪分子。幸虧我提前把撥通了大叔的電話，並放在了褲子的口袋裏，才能夠用這種方式和他取得溝通。
“我告知了大叔那個女人所在的具體方位，剩下的就是等待射擊的時機了。我必須盡可能的拖延時間，穩定住那個女人的情緒，給大叔和救援人員贏得趕來的時間。說實話，當時我已經快要絕望了。”
“你還能有我絕望？”葉楓翻了個白眼，“我已經做好自我了斷的心理準備了。就是不知道我是以何種方式離開這個該死的世界，淹死在馬桶裏？倒是蠻有創意的。”
“別瞎說。”葉梓拍了哥哥的手臂一下，“死什麽死啊，烏鴉嘴。”
“嘿嘿，沒事，啊梓，哥哥還沒活夠呢，就讓死神他老人家耐心的等待著吧。”葉楓打趣道，“說不定他很討厭我去找他玩呢。”
“你這回真的是命大。”張芷晴心有餘悸的看著葉楓脖頸處的繃帶，“我聽醫生說，如果晚上個十幾秒鍾，你就死定了，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你的命。”
“謝謝啊。”葉楓已經數不清自己對張芷晴說過多少次謝謝了，“如果不是你急中生智，用膠帶纏住了我的傷口，我這回真的就交待了。”
“是啊，芷晴姐，多虧了你。”
“好了，好了，你們兄妹倆是不是不想看見我？想把我攆出病房啊？”張芷晴紅著臉說道，“總是這樣謝來謝去的，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我和啊梓是真心感謝你，芷晴，說多少次‘謝謝’都無法表達我們心中對你的感激，倒是你，”葉楓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上官明，“你小子真是讓我太失望了，上官，你是來打醬油的嗎？從頭到尾幾乎都沒怎麽出場。”
上官明說：“抱歉。”
“切，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麽？”葉楓說，“記住，下次表現的積極踴躍點，不然你的戲份兒會更少。”
上官明困惑的看著他：“啊？你說什麽？”
“沒啥，你自己好自為之。”葉楓說，“話說大王呢？我這幾天都看不到他的身影，他在NHD的辦公室裏睡大覺呢？”
“大叔在忙的。”張芷晴說，“但他林——真名叫做陳玲——的事情還沒有得到妥善的處理，他正在忙前忙後的跑著。”
“那個女人真的是死不足惜。”葉楓心有餘悸的說道，“我第一次見到靈魂如此扭曲的人，你知道她有多瘋狂嗎？竟然說所有的普通人類都是蟲子！稱呼自己為‘進化者’！這群新人類真是TM的不知好歹，早晚會鬧出大亂子。”
張芷晴沒有說話。
“我從她的隻言片語中，感覺到她應該不是一匹獨狼，她有組織。”葉楓說，“她說自己是在度假的過程中，想要找點樂子。她還說她對殺人已經麻木了，因為她在平時的生活中殺了太多的人。
“芷晴，你說會不會存在一個由瘋狂的新人類組成的組織，這群人聚集在一起，在謀劃著某些邪惡的計劃，企圖對這個世界產生影響？”
張芷晴點點頭：“你想的與現實情況基本吻合。”
“吻合？”葉楓一愣，他仔細打量著張芷晴臉上的表情，意識到此刻的她非常認真、嚴肅，“莫非NHD知道這樣一個組織的存在？”
“嗯，這正是NHD這個部門會成立的直接原因。”張芷晴說，“之前一直沒有機會把這一情況告知你，現在是時候了。”
葉楓吞了口口水，等待著張芷晴的講述。
“對一係列匪夷所思的惡性案件進行調查後，京陽市警察總署意識到有一個幕後組織的存在。這個組織集結了一批新人類，在京陽市與周邊幾個城市中製造了多起事故。為了應對這一危機，總署成立了NHD這個部門。”
葉楓眉頭緊鎖：“等等，你是說其實總署一直都知道新人類的存在？”
“從古至今，新人類對於掌權者而言，都不是一個陌生的概念。”張芷晴說，“隻不過新人類的數量太少了，一直都沒有引發大的問題，才一直沒有登上舞台，站在聚光燈之下。但是在最近十年中，這種平衡被打破了。”
“被打破了？”
“嗯，新人類的數量陡然增加。”張芷晴嚴肅的說道，“與之相對的是新人類罪犯的激增。根據調查，最近三年發生的涉及到新人類的犯罪事件，比過去四十年發生的案件的數量總和加起來還要多。”
葉楓被這一情況震驚了：“情勢竟然這樣嚴峻？”
“沒錯。”
“既然如此，為什麽NHD部門就隻有我們四個人在？而且還整天都無所事事？”葉楓說，“我們不應該忙的要死才對嗎？”
“你以為全國範圍內，就隻有我們NHD是在專門對付新人類嗎？”張芷晴說，“當然不是這樣，有專門的的應對新人類犯罪的結構，我們隻是負責京陽市內新人類犯罪的部門之一而已。”
上官明補充道：“而且是最不受人待見的那一個。”
“哦．．．好吧。”
“而且由於涉及到新人類罪犯的案件都十分難以定性，或許要過去很長時間，才能確定一起惡性案件是否牽涉到新人類罪犯。有些甚至根本就無法定性。”張芷晴解釋道，“這份工作很大程度被運氣所決定，就像是這起事件一樣，誰又能提前想到王欣怡等人的死，竟然與一名心狠手辣的新人類有關。”
“也是．．．”
“根據初步斷定，自稱是‘但他林’的陳玲是新人類組織‘結社’的成員，在她租住的那棟房子中，警方發現了一枚‘結社’的徽章。大致樣子是一顆骷髏頭中橫插了一柄匕首。”張芷晴說，“這與陳玲自稱是‘但他林’相對應上了，‘結社’中的頭領自稱是所羅門王，而在此人的手下中有一群自稱是七十二柱魔神的新人類成員。”
“七十二的新人類？”
“‘結社’的成員遠遠超過這一數字。”張芷晴說，“這七十二柱魔神，指代的是‘結社’的核心成員。這個組織的外圍成員究竟有多少，現在還沒有一個明確數字。”
葉楓呢喃道：“我滴個乖乖，那個女魔頭不是一般的瘋子啊。”
“葉楓，這次沒有出現重大的人員傷亡，算得上是萬幸了。”張芷晴說，“之前出過一檔子事情，某個部門追蹤一名‘結社’的柱魔神，在抓捕行動收網的時候，發生了極其嚴重的傷亡，在付出了十三條人命的慘痛代價下，行動最終還是失敗了。”
葉楓倒吸了一口涼氣。
“而且．．．”張芷晴的語氣突然變得十分猶豫，“而且你口中的那名冰火人，很有可能是‘結社’的一員。”她硬著頭皮把話講完。
葉楓愣了幾秒鍾，隨即一腳踢開被子，從病榻上坐起來，震驚的盯著張芷晴看：“那、那個人是‘結社’的一員？”
“還不能百分百確定，但是根據你的描述，這個男人和‘結社’中的一名柱魔神十分相近。”張芷晴說，“我在一份報告中看到過類似的記載，記錄了一名能夠隨意釋放火焰和寒冰的新人類，報告推測他是‘結社’的成員。”
葉楓緩緩的躺回到病榻上。
“也就是說。”他說，“隻要把這個‘結社’摧毀了，那個男人也就一塊跟著玩完了？”
“呃．．．”
“他的命，我要定了。”葉楓微笑著盯著天花板，“至於他加入的那個什麽‘結社’，嘿嘿，也隻有被摧毀這一個結局。”
葉梓擔憂的看著他：“哥哥。”
“沒事，我很好，已經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好了。”葉楓揮了揮手，“我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出了那場意外之後，這一年多我都渾渾噩噩的活著，不知道該向誰發泄心中的怒火，現在我知道了，我找到了目標，‘結社’？可以．．．”
“我就擔心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了，你會是類似的反應。”張芷晴憂慮的看著葉楓，“冷靜點，葉楓，‘結社’是個龐然大物，憑借你的一己之力，是不可能與之對抗的。”
葉楓轉頭看向她：“不是還有你們呢嗎？”
張芷晴愣了一下，隨即用力的點點頭：“沒錯，還有我們呢。你不會一個人戰鬥。”
“希望你們下次能早來點。”葉楓說，“或許我就不用住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