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受難日（4）
“煩死了。”
張芷晴把麵前筆記本電腦合上，伸了個懶腰。反複看了幾遍麗莎提供的監控視頻，她沒有找到有任何紕漏。
“你幹什麽呢？”
她探頭看向葉楓的電腦屏幕。
“沒幹什麽，在查徐璐的資料。”
“這些都是檔案資料，沒有太多實際參考價值的。”張芷晴說，“你想調查她什麽？我說不定可以幫上忙。”
葉楓看了她一眼。“你？”
“別瞧不起人！”張芷晴說，“我的黑客技術還不錯的。”
“是嗎？除了吃，你還有這本事？”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起來。”張芷晴拍了拍葉楓的肩膀。
“你真要幫忙？”
“不然呢？現在早退嗎？晚了，快到下班點了。”
“好吧，反正我也有些一籌莫展了。”葉楓讓開位置，讓張芷晴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我想調查一下她的消費記錄，但是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消費記錄嗎？嘿嘿，小意思。給我幾分鍾的時間。”
用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張芷晴把徐璐近半年來的消費記錄列出了一個詳細的表格，效率之快，讓葉楓歎為觀止。
“厲害，厲害。”他由衷的說道，“你有這本事，為什麽會到NHD來了？”
張芷晴原本得意洋洋的表情立刻消退了，她沒有回答。
“呃．．．我看看。”葉楓趕緊看向屏幕上顯示的表格，“你是如何做到的？連支出類型都一目了然。”
“其實很簡單，現在是便捷支付時代，每一筆支出都會留下痕跡。”張芷晴解釋道，“連消費類型和收款方都有詳細記錄，我隻需要破解徐璐的支付帳號，然後把過往信息匯總到一個表格裏就可以啦，不難做到。”
“反正讓我做，打死我都不行。”葉楓恭維道，“嗯．．．她還真是舍得給自己投資啊，每個月光是消費在衣物和美容上的花費，就有兩到三萬不等。嗯？等等，這筆支出是．．．”
吸引葉楓目光的是一筆住房支出。
從消費記錄上可以清晰的看出徐璐每個月有一筆八千的支出，收款方是一個葉楓十分熟悉的名字：恒源地產。
這家企業是搞房地產開發，最近幾年一直在擴展租房賣房業務，有自己的平台。
“每月八千．．．難不成是還房貸？”葉楓自言自語道，“有些太少了吧，徐璐那樣的人，應該不會看上小房子。”
“查一下就知道了，看看她名下有幾處房產。”張芷晴查了一下，“徐璐名下沒有房產。難不成她給別人還房貸？不會吧．．．”
“還有一種可能性。”葉楓說，“你說會不會是她住了一間房？一個月八千，這個價格在恒源地產能租一套還不錯的公寓。”
“你不是說她住在XX小區的嗎？”
“但是保不齊她自己又租了一間房。”葉楓說，“你查一下，她有沒有租恒源地產的公寓。”
“OK。”
三分鍾不到，張芷晴給出了肯定的答複：“沒錯，她的確以自己的名義在恒源地產租了一間一百多平方米的公寓。”
“位置？”
“我查一下．．．對上了，是在東河巷。”
“抓到你了！”葉楓猛地擊了一下掌，“很有可能，陳國斌出車禍那天晚上，徐璐就是去的她租的這間公寓。”
“可是我還是想不懂誒。”張芷晴皺著眉頭說道，“陳國斌被司機酒後撞死這一情況是事實，徐璐不可能是凶手啊。”
“那你如何解釋陳國斌屍體過量的致幻劑呢？”葉楓反問道。
“可能是他自己躲到什麽地方去吸食致幻劑，之後high過頭了，才大半夜的跑到馬路上，碰巧遇上了車禍。”張芷晴說，“這種解釋最合符情理。”
“是嗎？”葉楓冷笑了幾聲，“你有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徐璐用上癮性強的致幻劑企圖控製陳國斌，陳國斌設法逃出後，卻在求救的路上碰上了車禍。”
張芷晴厭惡的看著他。“你把人性揣測得太低劣了。”
“因為人性就是最肮髒的存在。”葉楓微笑著說道，“為了名利，手足相殘、父子反目的例子還少嗎？僅僅為了一點點拆遷費，親人之前揮刀相向的場麵，我見過不止一次。”
張芷晴氣不過的爭辯道：“在你眼裏就沒有好人！”
“你捫心自問一下，你是好人嗎？”
“．．．．．．不理你了！”
“抱歉，我沒有抬杠的意思。”葉楓抓起外衣，伸手把張芷晴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幹嘛？”
“出去透透氣，一起。”
“我不想——”
“走吧，去徐璐的秘密基地轉一圈。”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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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緩的隱約，柔和的光線，坐在這間餐廳的角落裏，上官明感覺到了‘幸福’兩字的真諦：和麵前的可人對視，就是幸福。
麗莎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冰冰涼涼的。細膩的肌膚，讓上官明不知不覺的牽上了這隻手，兩人十指緊握，無聲的交流著。
麗莎明亮的眼眸中，流露出萬種的風情，點點桃花、含情脈脈。
這一刹那，上官明想死在這種溫柔的注視中。
不知不覺中。
他已經完全成為麗莎的俘虜。
這一刻，NHD，家人，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名微不足道，那樣蒼白無趣。
這就是愛情嗎？
上官明不清楚。
他唯一能夠確定的是，緊緊抓住她的手，注視著她的目光，深陷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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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有病，大晚上的不回家，和你一起瞎胡鬧！”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張芷晴發著牢騷，她吃著葉楓買來的麵包，一百萬個不願意。
她已經在車裏坐了三個多小時了，葉楓把這種浪費生命的行為美其名曰：偵查。
偵查個屁！
“再等等。”葉楓看了看時間。
“等什麽啊？！”
“等一個電話。”
“電話？”
“嗯，昨天新認識的朋友。”
“你接著等吧，我要回家了。”
“噓，別說話，來電話了。”葉楓拉住張芷晴的手，一邊接通了來電，“嘿，老劉，她開車回去了？嗯，我知道了，謝了啊，有空請你吃飯。行了，下車。”
“啊？”
張芷晴下了車，莫名其妙的跟在葉楓的身後。
“誰來的的電話？誰回去了？”她問。
“一位門衛大哥打來的。”葉楓說，“我拖他幫個忙，一旦徐璐開車返回小區了，就立刻通知我。”
“啊？他為什麽幫你這忙啊？”
“因為他同情我。”
“啥？”
“你是十萬個為什麽嗎？”葉楓說，“趁著徐璐回她住的小區了，我們可以實地去她租的這間房子勘查一下，說不定能夠發現重要證據。”
“這樣不好吧。而且我們又進不去裏麵。”
“給我一根鐵絲，我能把整棟樓的安全門弄開。”葉楓微微一笑，掏出了一串專業的開鎖工作。
張芷晴停下腳步，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你這是犯罪！！”
“來不來？”
“來，當然要來。這麽有趣的事情怎麽少的了我。”張芷晴一本正經的說道，“而且我得監督你。”
“行，趕緊的，快走兩步。你負責放風。”
“這就是你拖我過來的原因，在你撬門鎖的時候給你把風？”
“沒錯。”
“我果然沒看錯你，你就是個瘋子。”
“謝謝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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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能不能快點啊！”
張芷晴急的直冒冷汗，臉上亮晶晶的。站在走廊上，她膽戰心驚的聽著每一絲風吹草動，生怕自己和葉楓被人撞見。
葉楓鬱悶的嘟囔道：“該死．．．現在防盜門的質量是上去了，根本沒有鎖眼，這讓我如何下手啊。”
其實並不是沒有鎖眼，隻不過鎖眼被厚實嚴密的鋼板覆蓋住了，葉楓手中的撬鎖工具完全派不上用場。
這處所屬與恒源地產的公寓樓配備的防盜門，是比較流行的密碼鎖為主的新式防盜門，oldschool的葉楓對這種防盜門沒有經驗，他隻能望門興歎。
“即然你不行——”
“誰告訴你我不行的？我今天就不信了，還對付不了一扇破門！！”
葉楓的倔脾氣上來了，被一個女人說不行？開玩笑，絕對無法容忍。他把耳朵緊緊貼在門上，模仿影視劇中那些開保險櫃的盜賊們的舉動。
當然，這個舉動毫無意義。
但是葉楓卻得到了意外收獲。
他隱約聽到屋內有尖叫聲傳來。
嗯？
葉楓愣了一下，立刻全神貫注、側耳傾聽。
果然有隱約的尖叫聲，聽上去十分痛苦、壓抑。
這是怎麽一回事？
“張芷晴，過來。”
“我在放風呢！”
“別廢話，過來！”
張芷晴噘著嘴，走了過來。
“你聽聽，屋內是不是有人在尖叫。”
“尖叫？”
張芷晴學著葉楓的樣子，把耳朵貼在門上。
“好像真的有誒。”
“該死，裏麵可能出事了，你讓開！”
一把拉開張芷晴，葉楓後退一步，對著麵前讓這扇他吃癟的防盜門，直接就是一個大腳。
砰的一聲。
防盜門上多出了一個凹陷的大鞋印。
至於葉楓。
他正抱著腳丫子，單腳亂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