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死去的凶手（7）
離開徐海平的家後，葉楓抽空回家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在妹妹葉梓的碎碎念中，他再次出門，返回NHD。
一路無話，回到NHD後，他看到的是同樣疲憊的張芷晴。
“你怎麽打扮成這樣了？”他忍不住問到。
趴在桌上打瞌睡的張芷晴披著上官明的西服外衣，與昨天的樸素裝扮不同，她穿了一件輕薄的緊身黑色小禮裙，臉上還畫著濃妝。
“別管我．．．我喝了一晚上的酒．．．－”張芷晴換了個姿勢，大有一副天塌下來也要睡覺的架勢。
“呃．．．早。”葉楓衝上官明打了個招呼，後者隻是輕輕點了下頭，以示回應。
“大王，我有重要發現。”
葉楓徑直走向靠在椅背上呼呼大睡的王建仁，心中不免有些不滿。這都是什麽人？部門一把手帶頭在大白天睡覺？真是不可理喻。
“說，我聽著呢。”
“您能把眼睛睜開嗎？”
“我睜著呢，隻是眼睛小，不明顯。”
“．．．．．．”忍住怒火，葉楓麵無表情的說道，“我找到了凶手的真實身份。”
“切，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兒呢，不就是找到凶手的真實——你小子找到凶手的真實身份了？！”王建仁蹭的一下從轉椅上蹦了起來，險些摔了個跟頭。他一雙瞪圓的眼睛確實不大，與閉上幾乎沒多大區別。
或許他剛才不是狡辯，他的確是睜著眼睛呢．．．葉楓有些汗顏。
“沒錯。”
感受到張芷晴和上官明的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葉楓咳嗽了一聲，簡略的把他今天早上發現的情況講述了一遍。
他說完凶手王振的詭異過往後，NHD的辦公室內陷入了安靜。
過了半晌，張芷晴開口打破了沉默。
“有點意思。”
“有點意思？”
葉楓對她的評價很意外，他原本做好了被幾位新同事肆意嘲笑的準備，但是從三人臉上的表情來看，他們似乎接受了這個看似毫無邏輯可言的說法。
真是一群怪人。他想。
“臭大叔，又被你蒙對了，凶手果然是個死人。”張芷晴一掃疲倦，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不老的瘋子殺人狂？太代派了！”
王建仁說出了葉楓的心聲：“你激動個毛線啊，也不知道誰才是有病．．．”吐槽過後，他眉頭緊鎖，“如果葉楓所言非虛的話，我們要麵對的就是一名惡鬼——”
“切，才不是惡鬼呢。”張芷晴說，“臭大叔，是新人類。”
“——扣你二百塊錢的工資，讓你打斷我說話。我剛才說道哪兒了？對，惡鬼。不管這個人是惡鬼，還是新人類，總之不好對付是一定的，我們——”
王建仁的話又一次被打斷了，隻不過這一次他不能扣這個人的工資。陳誌平和他的跟班推門走了進來。
“陳sir，你也來得太勤了點，昨天才給我們下達的任務，咋地，今天就必須見成果啊？”
沒有理會王建仁的冷嘲熱諷，陳誌平麵無表情的說道：“出現第三名受害人了。”
“什麽？！”
屋內眾人皆是一驚。
“小宋，你來說明情況。”陳誌平坐在落滿灰塵的破舊沙發上，他也是一宿沒睡，早已是身心俱疲。
“今天早上八點，一具女性被害人的屍體被人發現在一條小巷中。被害人脖頸上有明顯裂痕，初步鑒定死因為窒息，有遭遇侵犯的痕跡。在現場提取到的指紋中，發現了與之前兩起謀殺案相吻合的指紋，應該是同一名凶手所為。”
“連續三天作案．．．”葉楓咂舌道，“這個人TM是瘋了嗎？”
張芷晴追問道：“地點呢？是在酒吧一條街附近？”
“不是。”小宋搖搖頭，“是在千寧街的一條小巷中。”
“千寧街？在北城區，距離酒吧一條街有段距離．．．”王建仁說道，“凶手選擇了其他的行凶地點．．．”
小宋續道：“第三位被害人與之前兩名女性被害人不同之處在於，在她的屍體沒有檢測出酒精。通過對案發現場附近的監控攝像頭記錄下的影像資料進行推斷，這名被害人在深夜出門是為了去附近的便利店買東西，但是在購物歸來的途中，不幸遭遇到襲擊。從麵前已掌握的信息，三名被害人沒有交集，她們並不認識。”
“該死．．．”
張芷晴用力摧了一下桌麵。
“王建仁，情況就是這樣。”陳誌平說，“如果不盡快抓住這名凶手，受害者的數字一定會繼續增加。這是個不計後果的瘋子。”
王建仁嘀咕了一句：“可能還不是人。”
“你說什麽？”
“沒事。”王建仁說，“陳sir，你管好自己那一攤兒，NHD這邊，會全力以赴緝拿凶手。”
“哼，你好自為之。”
丟下這句話，陳誌平領著小宋離去了。
NHD中再次陷入到死一般的寂靜。
王振是不是新人類葉楓無法確定，但毫無疑問的是，這個人是個十足的瘋子。他竟然連續三天殘害了三名無辜的女性受害者？！
M的，他不是人，是鬼，惡鬼．．．
“不行，我要回家睡覺。”張芷晴突然站起身，直接向門口走去。
“丫頭？”
沒有理會王建仁，張芷晴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切，下回一定扣你工資。”
緊接著，上官明也走人了。短短幾分鍾之內，諾大的辦公室內，就隻剩下葉楓和王建仁兩個人在大眼瞪小眼。
“大王，我——”
“你也滾蛋吧。”王建仁厭惡的揮了揮手，“老子不想看見你那張臭臉。剛來第二天，就TM把遲到早退學到家了。”
“．．．．．．是。”
拿起外套，葉楓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走在冷清的走廊上，聽著自己腳步聲的回響，葉楓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麽。
如果讓他和凶殘的犯罪分子正麵硬鋼，這是他的強項，即使手無一物，他也有絕對的信心製服罪犯。但是充當一名偵探，找出凶手躲藏的地方，葉楓這方麵的經驗太少了。
該做些什麽呢？
站在電梯門前，葉楓回憶著今天早上和徐海平老爺子的對話。凶手五十六年前就應該死了，王振已經失蹤半個多世紀了。
失蹤半個多世紀了。
半個多世紀了。
失蹤．．．
話說，王振的失蹤原因是什麽？老爺子似乎並不知道．．．半個世紀前究竟發生了什麽變故？為何他會突然失蹤，被當成死亡處理？
M的，最討厭翻文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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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裏，張芷晴倒下，一覺睡到了天黑。
第三名受害人的出現，讓她真切的感受到了抓住凶手的急迫。
但是除了無力感外，她想不出切實可行的方案。
自己該如何對付一個已經死亡的人呢？
張芷晴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她堅信王振是一名新人類。
相較於‘惡鬼’的說法，她更能相信自己的判斷。
但無論是‘惡鬼’，還是新人類，其實沒什麽差別，隻有抓住王振，阻止他繼續殘害無辜女性，才是重中之重。
可是，該從何入手呢？
睡醒後，張芷晴訂了外賣。在等待送餐的過程中，她拿起平板電腦，調出京陽市的地圖，在上麵標記處三起命案的發生地點。
兩起發生在酒吧一條街，而第三起命案卻是發生在北城區的千寧街。
難不成凶手作案並沒有規律可言？
張芷晴咬著指甲，全神貫注的看著地圖上的三個紅點標記。
等等．．．
她用線條把三個紅點連成了一個三角形。
嗯．．．？！
京燕公園。
難不成——
把手中的平板一丟，張芷晴快步跑進臥室，開始翻箱倒櫃的尋找合適的衣物。天已經黑了，時間不多了，她必須趕在下一名受害人出現之前，展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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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和書山紙海打了一晚上的交道，葉楓又花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在檔案室中尋找五十多年前的戶籍資料。
枯燥的過程自不必所說，花費了幾個小時的時間，葉楓總算是達成了目標：他找到了一名有可能認識王振的人。
來到‘夕陽紅敬老院’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七點半了。為了找到這名叫做查勇的老人，葉楓幾經波折，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最終得到了此人的下落。
老人年近八旬，老眼昏花不說，記憶力也退步得厲害。葉楓試圖向他詢問關於王振的事情，但是查勇幾乎對王振沒什麽印象了。
束手無策的葉楓，隻好把王振的罪犯畫像拿給老人家看。
“啊，我記起來了，王振，我們都叫他大娘們，沒人稱呼他名字。”老人家顫顫巍巍的說道。
“大娘們？”
“他這個人娘們唧唧的，很不招人待見。”
“好吧，您還記得他當年失蹤的事情嗎？”
“失蹤？啥失蹤？”
“王振失蹤了啊，之後他被定性為死亡。”葉楓說，“您不知道這件事嗎？您當時是他的鄰居啊，你們當時可是住在一個大院裏。”
老人搖了搖頭。“不是失蹤。”
“不是失蹤？”
“大娘們當年是被人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