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林溪回國
林溪一遍一遍親吻著王姒寶流淌下來的咸澀淚水,卻怎麼也親不完。
小少年也想控制住自己的感情,瀟洒的離去。但是,卻怎麼也做不到。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好幾遍。現在的他只能緊緊的摟著王姒寶,紅著眼圈一遍一遍的輕聲低喃:「寶妹,我的寶妹。」
林溪最後再一次親吻王姒寶后,帶著好幾馬車的東西上路了。
雖然每走幾步,林溪便會回頭看王姒寶一眼,但是最終留給彼此的影像只能是越來越渺小,越來越模糊。
等再也看不到彼此,王姒寶滿臉是淚的趴在傷口早已經好的差不多,但仍然纏著一胳膊繃帶的王裕洵懷中。
看著這樣的王姒寶,王裕洵也只能無奈的用完好的手,輕拍她的背部。
王裕洵一邊拍,一邊嫌惡的看著自己白色棉袍上沾著的鼻涕和淚水的印跡。沒有下手將自家寶貝妹妹從自己懷裡給揪出去,這還讓王裕洵一度以為自己嚴重的潔癖症有所好轉呢。
等晚間王姒寶在自己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時,卻突然聽見有人輕敲她窗戶的聲音。
王姒寶機警的坐起,手裡握著床頭的短劍,低聲地喊了聲:「誰?」
「是我,寶妹。」
不會吧,難道自己產生幻覺了?
王姒寶小心翼翼的翻身下床,穿上棉拖鞋,到了窗根處又問了句:「林溪是你嗎?」
「是我。快開窗戶讓我進去,外面太冷了。」
王姒寶自己都無法形容她當時的感覺。她大力的打開了窗戶,一股冷風毫無預料的迎面而來,直接打透了她的身體。
她哆嗦了一下,並沒有過多的去理會。而是抬起眼直勾勾的看著如行於流水一般,翻身進她房間的林溪。
林溪一進來,看王姒寶僅穿著褻衣、褻褲,趕忙轉回身將窗戶關好。然後打橫將王姒寶抱起,快速走到床邊,接著將她塞進了熱乎乎的被窩當中。
「郡主,有什麼事?」值夜的艷陽聽到聲響,在外間低聲詢問道。
「艷陽,是我。你在外面好好守著就行。」不待王姒寶回復,林溪一邊脫衣翻身上床,一邊低沉的吩咐道。
「是。」雖然心裡疑惑這白天才走的人,怎麼晚上就回來了。但是艷陽清楚王姒寶和林溪二人的脾氣,故並未再過多的詢問。
林溪一進王姒寶的被窩,王姒寶就往林溪的懷裡鑽。
林溪卻伸手攔住了她。
「先別。我渾身涼,別凍著你。」林溪身上是真的涼。
剛剛將王姒寶的暗衛引到了一邊激烈的打鬥了一番,最後終於將那些人全部都撂倒了。這樣他才有幸夜探王姒寶的香閨成功。
這可是他這麼多年來最堅持,也是最執著完成的一件事。雖然也可能是自家老丈人讓那些暗衛放的水,但他總算是了卻了自己這麼多年來的一個心愿。
剛剛在打鬥的時候,讓他渾身出了一層汗。再被小風一吹,渾身都涼的不能再透了。
現在他渾身涼的就像是一個冰塊一樣。
王姒寶才不管這些呢,就是使勁兒的往他懷裡鑽。最後林溪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將王姒寶緊緊的摟在了懷中。
「你怎麼回來了?」王姒寶在林溪懷中悶悶的說道。
「想你想的睡不著,我就騎馬趕回來了。」林溪實話實說道。
「那你是怎麼進城的?」王姒寶吃驚的問道。
這個時候城門早就關了。即使林溪武功再高強,可那麼高的城牆也不可能翻的過來啊?
「我走的時候,義父給了我一塊在大雍任何地方都能隨時通行的牌子。」林溪說完,從腰間解下了一塊牌子,遞給王姒寶看。
王姒寶借著昏暗的月光仔細打量這塊牌子,發現這是一塊刻有閑王標記的閑王令牌。
這塊令牌是永盛帝賜給閑王,方便他四處遊玩而不會被關在城外的特殊令牌。全大雍也僅此一塊而已。
王姒寶眨著大眼睛天真的說道:「將來你要是帶兵攻打大雍,那麼有了這塊牌子的話,豈不是可以一路暢通?那閑王里通敵國的罪名可就是妥妥的了。」
王姒寶的這一番話如果被外人聽到,怎麼也不可能和一個大雍國的二品郡主掛上鉤。這妥妥就是一個不法臣民才能說出來的話啊。
林溪好笑的看著王姒寶,這丫頭也未免太能異想天開了點。
「這塊牌子等我出了大雍地界就要交還給義父的。想什麼呢?」言罷,寵溺的點了點王姒寶的小鼻子。
王姒寶傻笑道:「嘿嘿,我也就是那麼一說而已。」
看著這樣的王姒寶,林溪心裡都快化出水來了。自己這個小未婚妻,怎麼會這麼遭人喜愛。
想到這裡,林溪便開始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表達他對她的喜愛之情。
仍然從額頭開始,一遍遍不停的親吻王姒寶。直到二人都親累了,方停了下來。
最後二人也不言語,就那麼緊緊相擁,靜靜的感受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等天快亮了,王姒寶實在是熬不住了,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等聽到她呼吸平穩,林溪起身,再次仔仔細細親吻了王姒寶一通后,大大方方的從正門走出去,最後依依不捨的離開。
他不想等王姒寶醒來之後,再來一遍昨天白天才經歷過的分離。林溪怕他捨不得這裡,捨不得王姒寶而最終選擇放棄。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韶國才是他和王姒寶今後的家。為了他們的家,他必須回去努力的打拚。
等王姒寶醒來后,看到旁邊凹陷下去的一塊,她知道林溪真的來過,但又走了。
這一次她沒有再悲傷。
她滿臉帶笑的等著他們二人的再度重逢。
等到那時,她應該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了吧。
時光匆匆而過,轉眼便是兩年。
在韶國攝政王府外書房。
「父王,不知道您叫兒子來有何事?」說話的是一個身材頎長,面容俊美無匹的少年郎。
「聽說你將寶珠院放了一把火給燒了?」少年郎對面書案后坐著的是一個和少年郎長相相似,但更顯得成熟穩重、還帶有一股魅惑色彩的中年男子。尤其是這名中年男子在說話時,挑眉微微一笑的一瞬,更是讓人有股目眩神迷的感覺。
禍水。
看著這樣的親爹,朱臨溪也忍不住在心裡腹誹。但是該回答的還是要回答的。
「還不是你那個公主夫人乾的好事?」
「哦?」朱永宏含著笑問道:「這跟她又有什麼關係?難道火不是你叫人放的?」
「是孩兒放的不假,但是這肯定是事出有因的。」看朱永宏饒有興趣的盯著自己,朱臨溪便繼續說道:「你也知道,孩兒對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女人向來不喜,可怎麼就是有人不長記性,送一次、兩次不成,還會繼續送的。」這可真夠執著的。
朱臨溪在回韶國后,恢復了自己的本名。
由於他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朱永宏的現任妻子興安公主許顏容就想拿捏住朱永宏這個嫡不嫡、庶不庶的兒子。
其實,在他們這些人的心中都是瞭然的。這個家如果有嫡子的話,最名正言順的當然還是朱臨溪。但在外界看來不是這樣。因此許顏容就是想讓外面的人繼續肯定她的正妻之位,並想把朱臨溪庶子的位置給坐實了。
明面上許顏蓉對朱臨溪關懷備至,而且還將府里最好、最大的一處庭院給了他。但實際上,這處庭院雖然風景最佳,面積也足夠大,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人並不是個受寵的。因為這處庭院實在是偏僻的可以。
可人家許顏蓉這麼做,在外人眼中就是完全出於一片好心。
畢竟,韶國京城韶京,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朱臨溪打小起身體就不好,一直待在醫仙谷醫治。
這一回來,給他安排這樣的地方,是最適合不過的了。
朱臨溪看了這塊地方后,非但沒有意見,還相當的滿意。
當天便叫人給這處庭院做了牌匾,上書「寶珠院」三個大字。
朱臨溪仍然習慣性沿用王姒寶在和順侯府住的院落的名字。這個院落既有王姒寶的名字,又暗含了朱臨溪的姓氏。對此朱臨溪在給王姒寶的信件中還顯擺了一回。
畢竟許顏蓉掌管了將軍府這麼多年,而且還佔了個長輩的名義,所以在朱臨溪歸家的前些日子,就給他的院子當中安排了各式各樣環肥燕瘦的美女。
等一進到院子,看到這群花枝招展的女人朝他見禮,朱臨溪的臉瞬間變得陰沉可怕。
這讓那群一見到他的容顏就小鹿亂撞的女人們完全摸不著頭腦。這,難道是自己今天的打扮,讓這位剛回來的三少爺不喜了?
朱臨溪根本就不需要這群人明白什麼。立即開口吩咐道:「卷書,將這裡的所有東西全都給我清理乾淨了。並且要全部換上郡主給我準備好的東西。」
「是。」卷書立即領命將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歸置到了一處。
如果按照自家主子的意思,這些東西是全都不要了。
但是按照他回國前自家未來女主子的吩咐,如果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那可千萬記得不要白不要。
不喜歡的東西大不了全都拿出去換成銀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