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外室和嫁妝
王姒寶趴在林溪的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他。
林溪將她緊緊的摟住。
等到了地方,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該是呂緣從安樂窩裡出來到和順侯府給他們上課的時間。
果然沒過多久,呂緣搖著扇子從前方一處四進的大院子中被一個長相嫵媚、身姿綽約的女子送了出來。那個女子手中還牽了一個四、五歲的小娃娃。
等呂緣抬起頭看著前方不遠處停靠著郡主規制的馬車時,就知道自己這點小秘密已經完全在自家小徒弟的掌握之中。
他穩定了一下情緒,和那名女子交待了幾句,便迎了上來。
在馬車外,呂緣率先開口道:「寶妹你怎麼來了?」
王姒寶沒有答話。他對這種男人實在是感到不恥。家裡糟糠妻子為了他含辛茹苦將兩個兒子養大,他卻在外面整日里風流快活。
見自家小未婚妻不言語,林溪替王姒寶開口道:「呂先生,咱還是到前面東區的寶記美食街,邊吃早膳邊聊吧。」
經過一年的運作,王姒寶當初和王裕洵商量開的美食一條街已經正式開業。為了和西區的區分開來,東區專做各地高檔美食,西區則以各種小吃為主。
生意開業至今的火爆程度完全超出了眾人的想象。尤其是西區的生意,更是受到了眾人的熱捧。一些自持身份不方便去西區的人家也都紛紛派奴僕前去購買吃食。
另外,西區美食一條街還有外賣業務。如果不方便出門的人還可以通過提早預定外賣的形式,到了飯點,自會有人將美食主動送上門。
東區生意雖然不如西區火爆,但是這裡走的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路線。這裡不但彙集了大雍各地的美食,就是韶國那面,林溪也召集了不少的人手到這裡製作和傳授當地的美食。現在王裕浦正在尋找會做其它國家美食的大廚。
東區一般商鋪早上都不營業,唯獨美食一條街還兼做早膳生意。
開始的時候生意並不算理想,畢竟富人家的早膳都有專門的廚子在做,而且還不比外面做的差。但來過這裡的人都會立馬被這裡早膳的豐盛程度所吸引。
這裡光粥就有幾十種、糕點更是接近上百種、小菜也種類繁多、數不勝數。另外還有麵條、餛飩、餃子、包子、油條、雞蛋、豆腐腦等等各式各樣的吃食。
到這裡吃早膳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時間一長,來這裡的人也就越來越多。而且在這裡還經常可以看到一些熟識的朋友。一來二去,到這裡吃早膳也成了私下聚會的一種形式,打破了從前只有中午和晚上到酒樓聚餐、談事情、交友的固定模式。
至於說西區,那裡的平民百姓從前就有到外面吃早膳的習慣。現在那裡面的吃食更多,選擇也更多,吃的更方便,還更衛生、更安全,去吃的人自然就更多了。
王姒寶的馬車在美食街後門停靠。早有眼尖的夥計上前迎接。
「郡主,您怎麼大早上就過來了?下次有什麼想吃的提早跟小的打聲招呼,小的立馬給您送到侯府中去。」
林溪將王姒寶從馬車上抱了下來,怕餓壞了自家寶貝兒,趕忙催促道:「少貧嘴。趕快叫人將包間準備出來。」
這一大早,王姒寶就和他一起來堵呂緣,二人都沒來得及吃早膳。
「是是是,小的這就叫人準備。」夥計說完,趕忙往裡面通傳。
等進入包間,還有些冷,但好在裡面的碳爐已經準備好,正在慢慢的升溫。
林溪脫下自己的披風,給王姒寶又裹了一層。
用命令的口吻道;「等屋裡暖和些再脫。」
「好。」王姒寶撅著小嘴,乖巧的點頭同意。
林溪伸手颳了刮王姒寶撅著的小嘴,然後拉著她的手坐好。
稍待了一小會兒,呂緣從外面敲門進入。
王姒寶看到呂緣並未行禮。伸手一指對面的位置道:「師父坐吧。」
呂緣感到十分的心塞,尊師重道在他這裡根本行不通。誰讓自己將來還要靠王姒寶才能東山再起呢?
王姒寶對這個師父也是相當的無語。除了有大才外,還真沒有讓王姒寶能欣賞的地方。
也許對於別人來說,男子風流些、花心些不算什麼毛病,甚至還讓人覺得是些風雅的事。但是對於王姒寶來說,一個男人連養家這樣最基本的事都不做,光知道在外面花天酒地,還算什麼男人?
呂緣也沒擺什麼師父的譜,自己拉開椅子緩慢坐下。
王姒寶等呂緣坐好后,開口問道:「那個女人就是你的紅顏知己?」
呂緣和自己的小徒弟談自己在外面的女人還是有些許尷尬的。老臉微微一紅,輕點了下頭,「嗯」了一聲。
「那個兒子也是你的?」
呂緣的臉更紅了些,再次點頭「嗯」了一聲。
王姒寶追問道:「四進的房子也是你給買的?」
「是。」
王姒寶繼續追問道:「那你這麼多年可給師娘和兩位師兄買過什麼?」
呂緣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沒買過什麼給自己嫡妻和嫡子。不過他們娘幾個以前在呂家族地,也根本用不到自己買什麼啊?
見呂緣沒有吱聲,王姒寶肯定的說道:「那就是什麼也沒買了?」
呂緣點了點頭后辯解道:「他們娘幾個當初在族地,有吃、有喝、有穿、有住的地方,還有人侍候,也不需要我買什麼啊。」
王姒寶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這樣的男人才讓人更來氣,他覺得什麼事都理所應當一般。
「那我再問你?」
呂緣抬起頭看著王姒寶等著她的提問。
「師娘是出自名門望族,想必當初嫁給你時,家裡給準備的嫁妝一定不少吧?」
呂緣因為這個話題突然間回想到了當年成親時的一幕。盧氏嫁給自己的時候雖然不是什麼十里紅妝,但是嫁妝也是有很多的。
王姒寶不待他回答繼續問道:「可師娘現在的嫁妝都去了哪裡?」
是啊,這快一年了,他都沒有見過盧氏有什麼嫁妝。
「我,我沒在意過。」呂緣說這句時,明顯底氣不足。
「你沒在意?」王姒寶真的恨不得敲開這人的頭好好看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
「你可知道,你這在外的近二十年,師娘和師兄都是怎麼在呂家族地度過的。你可知道一個沒有丈夫在身邊,還不受婆婆待見的媳婦這日子過得有多難?」
「這不可能吧。除了應有的份例以外,他們不是還有月銀可以養活自己嗎?怎麼會過得不好呢?」呂緣仍不死心的辯解道。
「月銀?你當年在呂家一個月月銀是多少?」
「二十兩。」
「師娘他們呢?」
「你師娘是十兩。你兩個師兄沒成年之前每人五兩,成年之後應該也有二十兩吧。」
「那師父你一個月需要花多少的銀子?」
「幾十兩吧。」這個呂緣不敢肯定,他向來在外面花錢沒數。
「您確定只是幾十兩而已。如果我掌握的消息沒錯的話,您一個月在花樓里花的都不止幾十兩銀子。再加上您在外面養的外室,除了這個以外好像還有兩個吧?您在他們身上的花銷每個月上百兩都不止。」呂緣看著是凈身出戶的,實際上他在外面還有很多私產。
「這個,他們在外面沒有什麼可以賺錢的地方,所以為師我就多貼補了一些。」
「那我師娘和師兄他們就有賺錢的地方了?」
「你師娘不是嫁妝中還有些產業嗎?」呂緣說這個有些底氣不足。
「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人,沒有得力的人替她打理,哪個產業還能保得住?何況還有心心念念想占她產業的妯娌,這想不招人算計都挺難的。」
盧氏在呂氏族地不管家,呂緣二弟的媳婦曹氏雖然出身於曹家,但是因為在家不是受寵的女兒,所以嫁到呂家時的嫁妝並不多。後來等她管理府中中饋之後,就開始惦記起盧氏的嫁妝來。
很快她就發現盧氏在這方面並不在行。於是尋到機會給盧氏掌管她嫁妝鋪子的幾個掌柜許諾了很多的好處。便一點一點將盧氏的嫁妝鋪子給掏空了。最後掌柜們報到盧氏那兒就說是生意不好做常年虧損,根本沒法再經營下去。最後盧氏只能將這些鋪子出手了。
「這怎麼可能?」呂緣還有些不相信。
王姒寶撇了撇嘴,道:「沒有什麼不可能。師娘的嫁妝這些年來都替你養兩個兒子了。如果我的記性沒錯的話,當初我和師父初見那次,我們還討論過女子和小兒難養,還是不成氣候的男子難養來著。當時您對我所說的男子花女人嫁妝銀子之事還認為我在說歪理。現在您看看您都做了什麼?是,師娘的嫁妝銀子您一分沒花。可近二十年來,您為了他們,為了您真正的家,都做了些什麼?您好好想想吧,師娘的嫁妝就是金山、銀山,這近二十年,哪能剩下多少?」王姒寶說完,從荷包中拿出了盧氏來雍都后不久,給她重新抄寫的嫁妝單子遞給了呂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