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八章夜半驚魂
從那一層回到病房後，蘇棄的心情久久都不能平靜。
她隻要一閉眼，眼前就會閃現那個女人看她的眼神，她說不好，那是一種什麽眼神，就是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這個女人的眼神特別的眼熟。
可是，她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而且，還有瘋女人衝她說的那幾個字。聽著好像是出去，可是又好像不是。
蘇棄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索性翻過身去，問還坐在一邊沙發裏，玩手機的秦月芳，“媽，你有沒有覺得今天那個瘋女人有些麵熟？”
“應該不認識吧？”秦月芳將手裏正在刷的廣場舞視頻退了出來，皺了皺眉心，思忖了一會，爾後搖了搖頭。
那個女人，她也就站在蘇棄的旁邊掃了一眼，頭發全部垂落在臉前，她連個臉都看不完整，又怎麽能認出她是不是熟人呢。
不過，她後麵看顧曉那一眼，她當時也覺得有些熟悉，可是一時半會的，她也記不起來，她到底像哪個人。
蘇棄像是找到了希望一般，又跟著問了一聲，“不認識吧？那就是你也覺得她麵熟呢？是吧？”
秦月芳緊記著醫生說過的，不能讓顧曉多想問題，也不能讓她再受到刺激。
雖然她不清楚今天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可是現在顧曉的病好不容易好一點，她是不敢再冒險，讓她去觸碰一絲可能會影響到她心情的事情。
秦月芳搖了搖頭，答案肯定。
“不認識。曉曉，當時的光線很暗，我也看不真切。就算看著人很像，那也可能是眼花而已。不是，曉曉，你問這個做什麽？”
蘇棄抿了抿唇，一下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跟秦月芳說。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說，索性決定不說了。
“沒啥事，就是感覺有些眼熟而已。可能我眼花了吧。算了，沒事了。”秦月芳低低的哦了一聲。
蘇棄見秦月芳確實也不知道，隻能失落的轉了一個身，閉上了眼。
秦月芳每晚都是等蘇棄睡了，她才會睡覺。
見蘇棄已經睡了，便隨手關了房間裏麵的大燈，隻留了一盞床前的小燈，跟著躺在了沙發上。
今天她是真的有些累了，躺下沒多久後，她便睡著了。
聽到房間裏麵傳來清淺的呼吸聲後，一直閉著眼的蘇棄卻慢慢的睜開了眼。
雖然秦月芳說的也對，很有可能是當時光線太暗了，她眼花了而已。可是她的心裏那種感覺還是很強烈，她一向是個存不了心事的人。
不行，今晚，她一定要去弄清楚、明白。
她這幾天，本來就覺睡得夠，加上今晚心裏懷著心思，更是一點也睡不著了。
外麵的夜色，已經漸漸的籠罩了上來。
蘇棄悄悄扯過一邊的大衣披在身上，下了床，出了病房。
憑著白天的記憶，她輕鬆地找到了那層樓。怕引起值班護士的注意，將她趕回去，蘇棄放棄了坐電梯，直接走的安全通道。
好在，那層樓距離她所在的樓層並不遠，她隻爬了三樓，就到了。
蘇棄倚著牆壁休息了一下，悄悄探出一個頭。
因為是晚上的原因，樓層裏麵更加的安靜。整條走廊，就隻有一盞並不怎麽明亮的燈光，掛在那裏，畫麵有著說不出來的緊張。
蘇棄的眼前莫名的出現了許許多多以前看過的小電影，心底有些害怕。
可是想到困擾了自己幾天的問題，她還是大著膽子，小心地伸出頭去。
蘇棄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什麽人後，從安全通道裏麵出來，小心地往前走。
白天的視線好，可是到了晚上，視線就會受到阻礙。
而蘇棄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打開手機的燈光照著走，隻能扶著牆壁，一間病房接一間病房的看過去。
這層樓的病房，住的人病人並不多，可能是因為這裏畢竟不是正規的精神病院的原因。隻有依稀幾個房間裏麵，住了幾個病人。
蘇棄一間間看過去，爾後透過門框窗戶那裏，看過去。仔細的辨別確定，是不是那個瘋女人的病房。
在安靜的環境裏，人的感覺會被無限放大。蘇棄隻聽著自己的心髒都在快速的噗通噗通的跳著。
她深呼吸了一下，試著又往前走了幾步。
樓屋裏麵的病房是分二邊遍，她記得今天傍晚過來那會，那個女人就是被拖進了右手邊的病房，而現在，右手邊的病房也隻剩下兩間而已。
隻要她把最後兩間找完，就可以找到那個瘋女人。
她有預感，那個瘋女人一定可以告訴自己一點什麽東西。
蘇棄沿著牆壁過去，到了倒數的第二個病房。她像之前一樣，湊到了透明的窗口那裏看了進去……
就在這時，裏麵一雙黑幽的眼神對了上來。
蘇棄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人影突然從裏麵竄了出來。
人影出來的太快，蘇棄完全沒有料到，整個人都嚇傻似的，站在那裏。
眼見著那個瘋男人手裏舉著的棍子就要落到頭頂，她連躲都忘記去躲了，閉著眼安靜地準備承受著那隨之而來的巨痛。
人可能眼睛閉起來了，耳朵就會變得格外的靈敏。
蘇棄能清楚地聽到，耳邊刮過了棍子帶起的棍風，緊接著就是一道沉悶的聲音。
可是，隨之而來的巨痛，她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
蘇棄一下子有些蒙，如果她剛剛沒有感覺錯，那棍子應該是揮下來了，可是為什麽她一點痛的感覺都沒有呢？
她緩緩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便是熟悉的身影，以及男人清雋的麵容。
他應該是洗了澡過來的，身上混著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味，還有一絲，她聞不出來的氣味。
而她之所以沒有感覺到痛，是因為陸靳錚擋在了她的麵前，替她擋住了那根棍子。
昏暗的光線下，男人穿著一件白色的針織衫。而在他的手臂那裏，卻摻出了一絲紅血絲。
所以，她剛聞到的那一股其他的氣味，是血腥味？
一時之間，發生的事情有些多，蘇棄有些消耗不了，怔怔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