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曉曉，戴好它
顧曉進了公寓裏，然後便停在過道那裏悄悄躲了起來，直到陸靳錚的車子離開，她才甜蜜地笑了笑，轉身進了電梯。
上了樓，顧曉拿著鑰匙輕手輕腳地開了門，便見房間裏居然還亮著一盞小燈。而秦月芳則坐在沙發上麵，看著電視。
平常這個時候，秦月芳早就已經睡了，看樣子是在等她。
顧曉換了鞋子，隨手將客廳裏的大燈打開。
“媽，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
秦月芳像是在犯瞌睡，迷迷糊糊地看了顧曉一眼，反應過來，從沙發上麵站了起來，“我睡眠淺，早了也睡不著，就想著等你回來再說！對了，你吃了嗎？”
晚上，為了怕吃飯的時候，錯過陸靳錚離開，所以顧曉一直沒吃東西。
剛剛在回來的路上，還沒有覺得，這會兒秦月芳一問，她還真覺得有些餓了。
“還沒呢，我自己去隨便下點麵條就行了”顧曉一邊說話，一邊往廚房的方向走。
“那怎麽行！”秦月芳追了上來，拉住了她，自己則絮絮叨叨地往廚房方向走，“晚上可得吃好點，怎麽能隨便對付兩口？你在這裏休息一下，媽去給你熱點吃的，馬上就好！”
顧曉站在原地，看著廚房裏秦月芳忙忙碌碌的身影，心頭一暖。
以前，她總不知道媽媽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可是現在，她好像知道了。原來，媽媽就是那個會在你加班很晚，還依然在等你的人。
媽媽還是那個，不管多晚，都會給你做好吃的人。
顧曉勾了勾唇，起身先去自己的房間換了衣服。等她出來，秦月芳已經將飯菜端上桌。
晚飯，秦月芳本來就準備了顧曉的份，將飯菜一熱，馬上就好。
飯桌上，顧母看著吃得狼吞虎咽的顧曉，眼裏莫名濕潤了起來。
幾年前，她的女兒因為精神病，自殺身亡，徹底地離開了她。
幾年後，老天垂憐，又送了一個漂亮懂事的女兒到她的身邊來。她一直都很知足，可是現在，她的這一份僅剩的幸福，也要被剝奪了！
想到這裏，秦月芳的心裏澀澀的。
“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秦月芳拿過桌子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滿滿的水，放到了顧曉的麵前。
顧曉抬起頭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不媽做的菜好吃嗎？”
秦月芳借著抬手的動作，不著痕跡地拭掉了眼角的淚水，勾唇笑了笑。
“你這傻孩子！”過了半瞬，秦月芳突然試探性問道，“曉曉，我們家賬戶上還有多少閑錢呢？”
顧曉咽下了口裏的菜，想了一下。
“哪有閑錢？上次賣掉了美國的房子還有車子，倒是有過幾百多萬。不過，那些錢，我大部分都還給了陸總。現在賬上的活錢，還有幾萬塊吧，怎麽了媽？”
以前，她媽可是從來不問這些錢的事情。每次她跟秦月芳提起，她媽還老是說，錢的事情她不管，女兒理清楚就行。怎麽今天，還主動問起家裏的財政狀況？
秦月芳雙眸不自在地閃了閃，今天從寺廟回來，她就一直在想著顧嚴慶讓她湊錢的事情。
一百萬不是一個小數目，她無論從哪裏去湊，都是不現實的。
可是如果顧嚴慶真的把顧曉的身份捅出來，那她就真的失去唯一的女兒和活下去的希望。
顧曉掃了眼心事重重的秦月芳，思忖一會兒，突然回過味來。
從租下這個房子，她就一直沒有時間打理。房間裏的家具，都是上一任房客丟下來的。
家具本來就都不怎麽樣。前二天，秦月芳還在跟她抱怨，說是沙發實在太破，想要換一張新的。想必她要這筆錢，應該是為了添置新家具，但又不好意思開口吧！
想了想，顧曉從包裏的錢包裏，拿出一張卡，放在桌麵上，又推到秦月芳的麵前。
“媽，這卡裏還有幾萬塊錢！我現在不在家，你看著拿著這錢，自己買點吃的、喝的、用的啥，我下個月發工資了，到時候再給你！”
秦月芳拿起那張卡片，雙手*著卡的邊緣，雙眸神色複雜難辨。
上次家裏買房子的錢，全部拿去填了顧嚴慶賭博的那個大洞。剩下的這點錢，也是顧曉這幾個月的工資而已。
同樣都是如花一般的年紀，人家天天穿得漂漂亮亮，可是顧曉從早到晚就是那幾件衣服。秦月芳知道，她不是不愛穿新衣服，而是沒有錢去買。
但現在，這孩子卻把身上所有的積蓄全部給了她……
“曉曉，媽真沒用！你這麽辛苦、這麽累，媽一點忙都幫不上你，淨給你添亂!”
看著愧疚的秦月芳，顧曉連忙放下了手裏的筷子，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
“媽，你這說的什麽胡話呢！我是你的女兒，我照顧你不是應該的嗎？哪有女兒在家享福，讓媽出去工作養家的道理？現在，你隻要保證好身體健康，就是我最大的福份！”
秦月芳雙眸潤了潤，為了避免顧曉起疑，她將頭偏向一邊，打趣道：“你這孩子，沒事說這些煽情的話做什麽，惹得我在這裏掉眼淚！好了，你快吃吧，我去給你拿衣服，放洗澡水！”
說著，秦月芳迅速起身，走進了顧曉的房間裏。
睨著秦月芳的背影，顧曉疑惑地蹙了蹙眉。她總覺得今天的秦月芳有些奇怪，好像壓著什麽心事一般。
不過，轉瞬她又釋然了。
想必，秦月芳剛到一個新的環境，跟周圍的鄰居也不熟悉，整天在家裏悶的緣故。看樣子，哪天放假了，得抽個空，帶她好好出去走走才行了。
晚間，顧曉洗完澡，回到房間。恰此時，房間的門被人敲了及下，秦月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曉曉，睡了嗎？媽可以進來嗎？”
顧曉從床上坐了起來，“沒有呢，媽你進來吧！”
聞言，秦月芳推開了房門，在顧曉的床沿邊坐了下來，她將手裏的一個紅綢布打開，裏靜靜躺著一塊玉佛，“曉曉，媽看你最近挺多災多難的，所以今天特意去寺廟裏給你求了一塊玉，來，你給它帶上。好好保管它。將來，它一定會保佑你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