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失之交臂
這雙手雖然包著幾層紗布,卻依稀可見白嫩的皮膚,纖長的細指,隻是……隻是為什麽會給他熟悉的錯覺?
“唔唔,唔唔……”女人吱吱嗚嗚的聲音。
陸靳錚蹙了蹙眉,尋眼看了過去。
好像是個被傷得不輕的女人,她全身被包裹得嚴絲合縫,甚至連眼睛和嘴巴都薄薄包了起來。整個人第一眼望過去,如同木乃伊似的,全身上下,哪哪兒都看不到。
奇怪的女人!奇怪的感覺!
陸靳錚並不認識這個女人,可是當她拉著他的手顫抖搖晃時,他的心竟陡然軟得一塌糊塗。
難道,她有什麽信息想要告訴他?
陸靳錚正準備多嘴問一下情況,旁邊的蘇子恒已經一把扯過了他。
“錚哥,快讓讓,你礙人家的事了!”醫院裏這種情況非常多見,蘇子恒是他擔心擋了道,才會拉開。
陸靳錚側過身的那一刻,推著病床的護士也恰恰好與他們交錯而過。女人拉著他的手也不得不被迫鬆開。
不知為何,那支手從他的手裏拖離,他的心像被人挖了一個大洞似的,空落落。
陸靳錚突然衝動地想要跟上去。偏偏,蘇子恒卻先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繼續剛剛未完的話題。
“錚哥,這幾天我可辛苦壞了。我跟你說,我可是下了死招了。我把郭可人從出生到現在的病例都給她整齊活了。哪怕是她屁股上長個瘡的,我都沒有放過。並且,我還找人給她準備了一個大招,保管她到時候,屁滾尿流,報應不爽。唉,沒辦法,智商高做事就是這麽神速。”
一想到自己留的那一手,蘇子恒的心就忍不住一陣陣激動。
嘿嘿,也隻有他這種智商的人,才會想到如此絕妙的手段!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事實麵前,我也不好太過於推諉。”蘇子恒得意揚揚嘰嘰喳喳地說了一大堆,卻發現扭過頭時,陸靳錚根本就沒有在聽他說話。
那雙深邃的眸子,一直盯著前方,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陸靳錚盯著那個病床遠去的方向,緊緊抿著利刃般的薄唇,是不是他最近沒有休息好,眼花了?
為什麽他還好像看到那個女人在對著他招手呢?
“錚哥錚哥,你盯著那裏看什麽呢?”蘇子恒跟著扯長了脖子,可是看酸了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他回過頭來,有些好奇的地盯著陸靳錚,滿臉問號。
陸靳錚扶了扶有些腫脹的太陽穴,身體疲憊地靠在牆上。
一道是他看錯了,一定也是他魔障了,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女人,他居然會覺得跟蘇棄有點相似?
看來,他最近,真是太想她了。
蘇棄,你到底在哪裏啊?
“錚哥……求表揚,快表揚我呀!”蘇子恒見陸靳錚的狀態不太好,立刻插科打諢地叫喚了一聲。
陸靳錚回過神來,飛快地瞼去眉宇之間的神傷,快速地轉移了一個話題,“你剛剛說什麽大招?”
說到這個,蘇子恒鼻孔朝天。不過,他卻並沒有說出大招的意思,反而賣了一個關子。
“都說了是大招,現在說出來就沒什麽驚喜感了。我一切都安排好,放心,等著看好戲吧!”
哼,到時候,他倒要看看,那個郭蓮花怎麽罪有應得。
不過,當下,還是要將其他的事情處理好。
蘇子恒想到剛剛他們在車上時候的商量的話題,開口問道:“對了,錚哥,田倫那邊查程穎的資料,查到什麽了嗎?”
其實,就算沒有蘇棄的那封信,兩個男人也一直都覺得郭可人那次的傷,透著古怪,隻是因為人家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行動,所以他們也懶得管。
可現在,郭可人居然膽敢拿這件事出來作妖,那他們自然得讓她好好看看,敢招是非,是要付出代價的。
經過提醒,陸靳錚才想起在進醫院之前,田倫已經把資料發了過來。
本來早就想告訴蘇子恒,可因為那個女人的緣故,他把這事給丟在了腦後。
“查到了不少:程穎原本是冰城醫院的急診室大夫,可是後來,因為一起醫療糾紛之後,她便辭職自己出來單幹,開了一家心理診所。而據說,郭可人是心理壓力太大,所以這些年,一直都在程穎的心理診所進行治療。”
蘇子恒冷哼一聲,滿臉嘲諷:“心理壓力太大?快拉倒吧,依我看,她是心理有病,不算計別人難受。”
勢利、陰險、狡詐,這個女人簡直是觀音菩薩坐下的白蓮花轉世,成了精!
很早以前,蘇子恒從開始就看不上郭可人。那個女人當著陸靳錚的麵,總是假裝跟他們這些兄弟很親近似的,隻要他不在,就永遠端著一張高冷臉。
人前人後的兩麵派!
陸靳錚一麵分心跟蘇子恒說著話,另一麵冷銳的雙眼也一直緊盯著前方。然而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剛剛那個女人,突然就不見了。
他的心沒來由地一跳,一把抓住了蘇子恒的手,著急問道:“子恒,你有看到剛剛那個女人嗎?”
“什麽女人?”蘇子恒正想著郭可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哪個女人?”
“就是剛剛那個全身都纏滿了繃帶的女人?”
蘇子恒天生話癆,一句話能分出十句來說,“哦,那個啊!我沒注意,又不認識,我盯著人家看什麽?再說了,這裏可是醫院,這種情況不是很常見嗎?我要一個個都盯著,盯得過來嗎?”
陸靳錚覺得心跳沒來由得快,這種未知的感覺,總讓他覺得好像正在錯過什麽很重要的東西。
“你……你覺不覺得,她很像蘇棄?”
“小蘇蘇?得了!裹得跟木乃伊似的,你那隻眼睛能看出像她了?你透視眼嗎?笑死人了!”
“可是,子恒,你說她怎麽了?這麽熱的天為什麽要纏那麽多繃帶?是受了什麽意外嗎?還是……”陸靳錚竟想個毛頭小子,磕磕巴巴。
“哎,錚哥,別多想了,一看就是個全身燒傷的患者。”蘇子恒看了一眼陸靳錚,歎氣,打斷他的話,“那個女人怎麽可能會是蘇蘇?依我看,你這是太思念他,所以就連一個普通的病人,都覺得像。”
是這樣嗎?真的是他太想她,所以總是產生錯覺嗎?
陸靳錚閉了閉雙眸,思念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