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兩人一床一被
雖然不喜歡田家母女的為人處事,可是,此刻同樣站在媽媽的角度,蘇棄卻是打從心眼裏羨慕田祖兒,畢竟,不是每一位母親都能為女兒做到如此地步。
“蘇小姐放過祖兒吧!她最近真是壓力大大,才會這樣的。”眼見蘇棄眼神猶豫,她又繼續遊說,甚至伸手拉拽對方的褲腳,“如果不是江遠洋那個渣男,她又怎麽會變成這樣?”
說到這兒,田婉容的眼裏湧上一抹恨意,“我早就跟她說過,江遠洋這人並不適合她。可是祖兒就是不聽,執意要跟著他。當初江家的公司麵臨倒閉,她更是傻到把田氏在做的案子都轉到江氏解燃眉之急。可是,現在的結果呢?”
說到往日的種種,她的語氣變得更加冷厲,“結果卻是,他夥同我家的傭人,偷了我的標書。坐享我們的商業成果,還毆打我懷孕的女兒。”
田婉容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神情又恢複之前的那幅模樣。
“蘇小姐,祖兒自己識人不清,今天遭遇的一切,都是她的報應,這點我不怨誰。隻是,她現在還是花樣年華,如果真的進了局子,這一輩子都會背負這個汙點,抬不起頭來。同樣都是女人,我求你發發善心吧!”
蘇棄聽得心裏翻江倒海,纖細的眉心微微蹙了蹙。
看向一旁陸靳錚受傷的手臂,臉色焦急又擔憂,於她是輕啟紅唇,用商量的口吻說:“要不就算了吧?”
陸靳錚眉梢微不可察地皺了皺,最後轉身旁邊的幾位警察:“警官,這裏麵可能有些誤會,我同意私了,不報警了。”
既然受傷的當事人都表示不再追究刑事責任,那麽警察自然也不好多作處理。再加上,他們看田祖兒現在的狀態,也確實是精神有些問題。
“那就第一時間將嫌疑人送到神情專科,不能再傷害其他人了。”為首的警官最終同意,將田祖兒交給之前的那幾名精神科醫生。
一出鬧劇以蘇棄與陸靳錚的放棄而告終。
田婉容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衝著並排站在一起的一男一女,深深鞠躬致謝,之後就陪同女兒,跟著精神病醫院的男護士一同匆匆離去。
原本強勢的背影,此刻看起來一片滄桑。
在場的護士將圍觀病人全部送回病房,接著也回了自己的工作崗位。剛剛還喧鬧的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為什麽?”蘇棄正思忖間,陸靳錚略帶沉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吹得人脖頸發癢。
蘇棄剛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臉色,這會兒又紅了起來。
悄悄挪開一點點距離,心裏暗自腹誹:怎麽會有人,光聽聲音都能讓人麵紅心跳呢?偏偏這個當事人,還一無所知的樣子。
“為什麽?”陸靳錚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蘇棄知道,他問的是,她為什麽要放過田婉容?
“我不是原諒她。”蘇棄睨了一眼陸靳錚的手臂,“而是如果再耽誤下去,你的傷口延誤治療,情況會更嚴重的。”
很明顯,田婉蓉肯定不會輕易讓他們走人,到時候一哭二鬧三上吊,指不定要做到什麽時候。
聽到這句話,陸靳錚常年冷寂的臉上,難得滑過一抹動容。性感的薄唇暗暗扯了扯,露出一抹傲嬌的笑意,“田婉容應該感謝我隻是這支手臂受傷才對,否則我要讓田氏就此在冰城消失。”
“快走吧,我們先去包紮!”蘇棄無奈地白了一眼陸靳錚,第一次看到有人受了傷,居然還這麽高興。
急診室裏。
陸靳錚靜靜坐在椅子上,十分鍾過去,卻隻成功地裹上了一層。
小護士剛好是給蘇暖暖縫針的那位,實在不是她不夠專業,也不是她的手速不夠快,而是……
“護士,你這剪刀消過毒了嗎?他的手本來就受傷了,不會因此感染吧!”
小護士無奈地扯了扯雙唇,嘴角勾起一抹僵硬的笑意,“我們的所有用具,都必須經過專業消毒。您可以放心,絕對不會有任何不妥。”
蘇棄稍稍放心地點點頭,當他看到小護士又往上包了一層,趕緊問道:“護士,會不會包的太厚了一些?這樣不通風,手臂出不了氣,不是會好的更慢嗎?”
“放心吧,醫院紗布采用全棉質,舒適透氣。所以,不會捂著傷口,不用擔心。”
蘇棄鬆了一口氣,爾後又想起了什麽,不放心地接著問道:“那他的傷口,剛剛都沒有抽血化驗,會不會得破傷風啊?”
越想蘇棄越覺得後怕:“要不,你先別包了。我們先去驗血,等確定沒事,再來包紮算了。”說著,她一手抄過陸靳錚的手臂,試圖將他拉起來。
不想,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卻紋絲未動。反而伸手一拉,將蘇棄反拽到自己身上。
蘇棄一時不察,竟坐在男人精壯的大腿上。
陸靳錚身上的氣息近在咫尺,她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這個人,他瘋了嗎?這裏還有個小護士在呢!
一抬頭,果然瞟見小護士悄悄睨了他們一眼,笑了笑,低頭拿過陸靳錚的手,想要繼續包紮,可是想到剛剛蘇棄的請求,動作又遲疑地頓在那裏。
“沒事,你包吧!沒辦法,她就是這麽愛大驚小怪的。”
明明就是一句輕嗔,可是從陸靳錚的嘴裏說出來,怎麽聽怎麽驕傲。
小護士隻覺得自己單身的心,受到了十萬點的暴擊,哪裏有這麽虐狗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你們的女兒可真幸福,有感情這麽要好的父母。”
聽到父母兩個字,蘇棄的臉頰有些發燙。剛抬頭,就撞見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眸。
“我,我去看看暖暖。”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她趕緊找借口去看一女兒,火急火燎地離開了急診室。
陸靳錚回到病房的時候,外麵的月亮已經悄然地爬上了天空。
蘇暖暖大概是白天哭的太多,晚上吃過晚飯,又早早睡了過去。
蘇棄替女兒掖好被子,轉身便見剛剛回來的陸靳錚。
“我是回來拿外套的。”陸靳錚指了指病房裏的衣服,幾個步子過來,彎身準備拿起。
蘇棄看著他孤單的身影,失落的眼神,心裏五味雜陳,“要不,你今晚就住在這裏吧!”
然而,話剛說完就仿佛咬了舌頭般後悔:自己怎麽就忘了,整個病房隻有兩人一床一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