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陸靳錚張了張唇,他很想讓蘇棄別說了,可她卻還是搶先一步,將協議上麵最重要的內容念了出來:
“茲夫妻雙方結婚期間,乙方不得對外公布兩人關係,乙方不得要求同宿、不得要求以夫妻名義出現在同一工作場合,不可發生關係、更不可以被人發現,一切解釋最終以甲方為準……”
隨著蘇棄的每字落下,陸靳錚的臉色,便難看一分。
隱婚?笑話!當初,他腦子是抽風了麽?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蘇棄將條約撿了幾條,她認為重要的朗讀之後,又認真仔細地將協議再度收好。
“所以,我是乙方?你是甲方?”陸靳錚賠笑,假裝調侃,“話說,你的條款可真夠霸權的!”
“恰恰相反。”蘇棄幹笑兩聲,“所以,陸總,門在那裏,時間太晚,我就不送你了!”
對門,陸靳錚的房間。
寂靜的臥室裏,陸靳錚將家裏的文件櫃,全部翻了出來,可是到最後,他都沒有找到那份婚前協議書。
叉著手,微微喘了幾口粗氣,陸靳錚最終掏出手機,打給田倫。
恰此時,田倫家。
田倫正圍著圍裙,站在琉璃台邊做飯。
女朋友麗麗在身後,將他抱了一個滿懷,“親愛的,你們家總裁今天沒有再讓你加班了嗎?”
田倫拿著鏟子的手,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子。
“那是,我可是我們家總裁最得力的左右手。不是我跟你說啊,我們家總裁離了我,那是分分鍾都活不下去的。”
麗麗聽聞,盈亮的雙眸冒著崇拜的點點星光,“親愛的,你怎麽可以這麽厲害?”
田倫轉過身,將女友抱了一個滿懷,笑容一臉邪魅,“我不但在工作上厲害……你要不要體驗一下?”
說著,他曖昧地挑了挑眉梢。
“討厭!”麗麗嬌羞一笑,掄著手輕輕在田倫身上錘著拳頭。
田倫慢慢俯下身子,靠近再靠近,故意在她最為敏感的耳畔,呼氣吐氣,“我還有更討厭的呢!”
說完,也不等對方有所反應,便低頭立刻親了下去。
兩人吻得難分難舍,不想,一道手機鈴聲,煞風景地響了起來。
田倫繼續攻城掠地,電話也在跟他比著拉力賽似的,鍥而不舍。
終於麗麗伸手推開了她,阻止繼續進攻,“好了,快接吧,說不定有急事呢!”
最後,田倫有些不滿地在女友的唇上,狠狠啄下一口,這才拿起手機,“喂,陸總,您找我?”
“沒有來電顯示嗎?不是我還能是誰?”
“呃……”
無緣無故,總裁大人火氣不小,吃槍藥了嗎?我隻是客套問問而已。
陸靳錚單手叉著腰,繼續走在屋子裏徘徊,“你有看到我的協議書嗎?”
田倫愣了愣:“協議書?什麽協議書?”
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這個該死的田倫,非得讓他說那麽清楚嗎?
“還能是哪份,自然是我跟蘇……”陸靳錚咬牙切齒地提醒。
“哦哦!”電話那頭的田倫應了二聲,立刻想了起來,“陸總指的是當初您跟蘇老師簽定的那份結婚協議吧,就放在書櫃的第二個抽屜裏。”
陸靳錚了然,轉身走到書櫃邊,拉開那個抽屜,果然底部靜靜地躺著一個牛皮檔案袋。
“陸總,找到了嗎?”田倫隔著聽筒,問道。
“嗯。”陸靳錚就近將資料放到書桌上,再折身去茶室倒了一杯咖啡過來。
今天晚上,一定要將這玩意,研究透徹!
打好咖啡,陸靳錚端坐在書桌前,將資料打開。
輕輕抿了一口,他側頭翻著資料,嘴裏隨意地問:“這份婚前協議,當初是誰起草的?”
電話那頭,田倫在麗麗身上狠狠掐了一把,有些心不在焉地回複:“我啊,陸總你忘記啦,當初是你親自吩咐讓我好好辦理的。”
“你辦理的?”
“對啊!”田倫繼續在女友肩頭輕輕咬了一口。
陸靳錚將手裏的資料重重放下,嗓音沉沉:“很好!這事你辦的漂亮!”
原來自己今晚被趕出門,就是拜他所賜!
“陸總,您過獎了!”田倫喜滋滋地回複。
然,電話突然安靜了幾秒鍾,田秘書握著話筒的手,莫名打了一個冷顫。
是錯覺嗎?為什麽他好像覺得總裁很生氣的樣子。
“你,現在去幫我調查一個人。”
田倫把玩著女人發絲的手,微微一頓,爾後有些不確定地反問:“現在?”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別人還不睡覺嗎?
“對,現在、立刻、馬上,否則你就等著回去吃自己吧!”
田倫:“……”
幾乎被陸靳錚這種如同淬了冰一般的聲音嚇軟,他再也顧不得什麽,直接褲子一提,下樓辦事。
第二天一早,太陽高高升起,照在半山坡上一座廢棄的工廠內。
此刻,廠房內一張老式的椅子上,綁著一個身穿白色大褂的男人,他的嘴巴被人用抹布緊緊粘住,以至於他說不出話,隻能發出吚吚嗚嗚的聲音。
屋內三人對望一眼,爾後站在最後麵的一個人走了出來,一把扯掉了男人嘴巴上的膠帶。
幾乎是得到自由的瞬間,那人便立刻驚叫起來。
“你們是誰,想幹嘛?知道我是誰嗎?你們知道這樣做,是犯法的嗎?”
陸靳錚朝著旁邊的田倫睇過去一個眼神,後者點了點頭,立刻上前一步,一把扯掉了蒙在那人身上的布條。
長時間處於黑暗之中,冷不丁被強光一照,Doctor張有些不適應地眯了眯眼。
待他完全適應,發現麵前站著的三個男人時,忍不住南腔北調,驚呼出聲:“陸,陸總?”
作為給陸家人在海外做過體檢的男科醫生,他自然認識陸靳錚。
打完招呼,林醫生動了動身體,然後睨向四周,“陸總,不知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敘敘舊。”田倫給陸靳錚在現場找了一把還算嶄新的大班椅,他施施然坐下,雙腿隨意地交疊在一起,手指漫不經心地拍了拍腿上的灰塵。
蘇子恒旁敲側擊,“Doctor張,聰明人麵前不說暗話,當年,你到底拿了寧芬多少好處?”
身體已經有些麻木,Doctor張試著活動一下,臉上幹幹地笑著:“陸總,您不要冤枉我。寧女士了解我的為人,你可以問……”
“Doctor張,你這是在拿寧芬壓我嗎?”陸靳錚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手指輕輕一叩,青藍色的火焰噴薄而出,打在他那張冷冰冰的臉上。
心下意識一沉,Doctor張還想說些什麽,卻聽陸靳錚又接著諷刺:“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應當知道,我既然找上了你,自然有證據。如果我把那些東西交到了警察手裏,你猜會是什麽樣的後果,不用我多說了吧?”
說著,他將打火機叩了起來,動作瀟灑利落地起了身。
“給你三秒鍾的考慮時間,否則……”說到這兒,陸靳錚開始進行倒計時,“三、二……”
“好了好了!”陸靳錚的數還沒有說完,麵對威脅,Doctor張已然沉不住氣,“我說還不行嗎?”
能在一夜之間,把他從英國綁到中國,想要殺人滅口,看來也不是什麽大事。
背對著Doctor張的陸靳錚,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意,他轉頭吩咐幾句,“田秘書,還不給人家準備紙跟筆,我要白紙黑字的。”
Doctor張深深看了一眼陸靳錚,苦苦歎了一口氣,低著頭,開始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