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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廢後

  不知不覺,三日的光景悄悄流逝,連日來的調養,寍舞的傷勢,也逐漸恢複,小腹處的傷口也開始痊愈,隻是那抹深深的疤痕卻永遠不可能消失了。


  這一切寍舞並不在乎,此刻她唯一在乎的就是夏侯家的形式怎麽樣了?也不知哥哥現在如何,一切都是那麽的令她揪心,也許是血緣的關係吧,多少次寍舞在夢中驚醒,她清楚的夢見那種血腥的場麵,看見夏侯家的眾人紛紛被帶上斷頭台,那種令人刹然的氣氛,哭喊的嚎叫聲,當那把寬大亮潔的砍刀咻然而下,她驚慌的被驚醒,才發現,滿頭的大汗,心瞬間也平靜了不少,隻要一想起那種畫麵,她就心疼的無以複加。


  這日,在若兒的陪同下,寍舞來到位於舞鳳殿庭院內的楊柳樹下,若兒攙扶著她,站立在楊樹下,秋風蕭瑟,片片落葉翩然滑落,纖弱的身姿佇立在樹下,極為顯得有些蒼涼,原本清澈的雙眸氤氳著太多的憂鬱,緊蹙的雙眉隆起,仰頭看著繁枝的樹頂,秋風拂過,掀起一抹裙角,從遠處看去,宛如一幅絕美的風景畫。


  寍舞擔憂的語氣緩緩開口,:“若兒,夏侯家怎麽樣了?”


  若兒擰眉低聲到:“這個……若兒也不知,最近都沒有什麽消息,不過……”


  若兒眼神閃爍,吞吞吐吐道:“若兒 倒是聽到另外一些傳言……”


  “什麽傳言?”寍舞驀地轉身,看向若兒:“是不是關於夏侯家的事?”


  若兒扶著寍舞的身子急著道:“娘娘您先別激動,不是夏侯家,不過……不過是您的事。”


  寍舞不解:“何時?”這下寍舞倒是沒有先前的激動了,冷靜了不少,現在她關心的是夏侯家,而她自己的事情,她著實已經不在乎了,想想就知道,現下夏侯家造反,而她這個夏侯家子女,卻貴為一國之後,要說沒事的話,怎麽可能?既然事情已經明顯的擺在她的眼前,這一點她早已經不在乎了。


  寍舞淡然道:“你且說來。”


  “宮裏都傳言,說……說皇上要……要廢後呢!”


  若兒說完,看了一眼寍舞,隻見她並沒有什麽變化。


  擔憂的看了一眼她,小聲道:“娘娘,你沒事吧?”


  寍舞淡淡的笑道:“我能有何時呢?廢後又如何?不廢後亦是如此!我還擔憂什麽呢?”


  若兒似是明白,又似是不明的點點頭:“娘娘,你看的很透徹!隻是若兒覺得對你很不公平!這一切都不關您的事,可是現下所有的責難都要您來承受,若兒看著您這樣,很心疼。”


  聽著若兒的一番話,寍舞頓感欣慰,握住若兒的手,淺笑道:“若兒,有你在身邊,我什麽都不怕。”漸漸鬆開,轉身,看向那顆高大的楊柳,淡淡的憂愁不禁流露:“其實我要的很簡單,隻要一個平凡的人生就好,但是命運替我安排了太多的責任,我不能推卻,那是我一開始就注定的命運!”


  說話間,隻見一抹雪白的衣角露在庭院走廊邊的柱子旁,儼然是一位男子,聽著寍舞與若兒的對話,男子微微蹙眉,背於身後的雙手驀地攥緊,傾長的青絲披散肩上,那身純白的紡紗衣裳更是襯托著男子的俊美不凡的容貌,眼神流露間,似是不忍,卻又是糾結。


  不一會,男子稍稍動了下,側身,看向門口,一陣寧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漸漸的,朝著舞鳳殿前來,聽其腳步聲可見此此來的人不是少數,男子悄悄的掩於柱子後,迅速的閃過隻見其一抹白影瞬間飄過,極其迅速的離開。


  一邊,寍舞也聽到有人前來,拍拍若兒的手,道:“若兒,扶我會房,有人來了,我現在誰都不想見。”


  “恩”


  寍舞回房方才躺下不久,門外就有人來報:“娘娘。”


  寍舞朝著若兒使了個眼色,若兒明了點點頭,上前,打開房門,看著稟報的宮人道:“娘娘睡著呢!不知有何事?”


  宮人臉色不好,“虞妃娘娘、靈妃娘娘,還有幾位美人前來看望皇後娘娘。”


  這樣啊!若兒心下有些了然,這些人平時也不見前來,今個來此,也不是什麽好事:“你前去告訴眾位娘娘一聲,皇後娘娘身體還沒有好些,現下在休息,身體虛弱,不宜見客。謝謝各位娘娘的關心。”


  “可是……”宮人臉露難色,這每位主子都不是好惹的主,雖然宮裏現在盛傳皇後要被廢了,可是現下畢竟還是主子,皇上一日沒有下旨,皇後還是皇後,這是不爭的事實。


  “別可是了,你就去這樣說,若是她們為難於你,你就說皇上下旨要皇後好生休息的。”


  若兒心知他也為難,也不好看著不管。


  宮人道:“那好,我這就去。”若兒點點頭,待宮人離開,便關上房門,寍舞瞬時睜開雙眼,臉色凝重:“若兒,你說她們現下來看我為何?”


  “哼”若兒冷哼道:“若是若兒沒猜錯,她們準是沒有好意,弄不好,又來加害娘娘的。”


  “唉!”寍舞歎了一口氣:“都說皇宮是吃人的地方,現下我才明了,都在為了一個男人爭執,如果可以,我寧願退出,自由遠比這些讓我來的渴望。”


  自小到大,寍舞很少離開過侯府,幾乎都在自己的閨房裏度過無數個春秋,縱使侯府裏冷清嚴肅,但是至少沒有那麽多的詭計陰謀。


  皇宮內,為了上位,那些你爭我奪,相互陷害,著實令人心悸。


  此時大殿內,虞妃與靈妃端坐上位,其他幾位沒人紛紛做與下方,均是低眉垂首。


  虞妃看了一眼靈妃,邪挑的媚眼滿是譏笑:“聽說靈妃妹妹可是有幾個月未見皇上了?也不知皇上最近是怎麽了,本宮也有幾日未見了。”


  靈妃眸色一變,臉色驀地蒼白如紙,轉而,隨手端起放置鞍座邊得茶水,輕輕放置鼻尖嗅了嗅,接著品嚐了一口。


  繞開話題,故意不理會虞妃的有意譏諷:“皇後宮中的茶水似乎別有一番香氣,也不知這是什麽茶水。”


  一邊得露美人見此,接口道:“果真如此,那我也得嚐嚐了。”說著端起一邊得杯具,品嚐起來。


  虞妃見美人搭理自己,頓感被羞辱,臉色甚是難看。


  這邊,宮人顫微著走過來,看了一眼幾人,恭敬道:“回稟各位娘娘,皇後娘娘正在休息,傷勢未好不宜走動。”


  “哼,皇後的架子倒是蠻大的,也罷,既然如此,那麽本宮也不打擾。”


  虞妃咻然起身,昂首挺胸朝著,門外走去。


  靈妃見此,看著宮人道:“那麽待本宮向皇後問好,本宮就先回殿了。”


  一時間,極為美人也起身,逐漸離開。


  宮人抬了抬衣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總算過去了,饒是誰,也覺得後怕,尤其是靈妃和虞妃,這都是後宮不可得罪的主啊!


  十月十五,這個南夏國百姓尤為記憶深刻的日子,清晨的朝露略微顯得有些涼意,一大早,城門方開,一大批侍衛齊整有序的起步而出,紛紛守衛在城門外的牆壁旁,一麵人口的騷動。


  隻見侍衛手中拿著一張皇榜,極為顯眼。


  侍衛拿起刷子,在牆壁上均勻的塗抹著,待完畢,攤開皇榜貼在牆壁之上。


  一大早上集市的百姓極為感興趣的上前瞅著,隻見皇榜之上諾大的字體昭然顯現:“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淵博侯夏侯淵極其子夏侯傑妄圖篡改朝綱,預謀造反,念在其戰功顯赫,免去株連九族,夏侯府滿門抄斬,夏侯傑在逃,若是緝拿者,賞其黃金萬兩,加官進爵。


  當今皇後,夏侯寍舞,乃罪臣之女,廢其後位。”落款的下方,寥寥數語帶過寍舞,然而百姓隻知道的是,異鄉顯赫的夏侯家族頃刻間滿門抄斬,這絕對是一個震驚南夏的消息,那個百姓眼中威嚴崇拜的淵博侯竟然要被斬首?

  驀地,兩抹身影赫然出現在人群之中,此人正是夏侯傑和其侍衛。


  頭戴鬥笠,一身黑衣,偶爾伸手掩下鬥笠,低下頭,儼然沒有人認出他們。


  夏侯傑的傷勢至今還有些不適,偶爾出來查探夏侯府的消息,自玉霞死後,夏侯傑一度悲傷不已,他認為是他害死了玉霞,這一生他沒有給過玉霞什麽,而她卻為他而死,悔恨,一度交織著他的內心,縱然他沒有愛過這個女子,但是她為他犧牲的,還是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侍衛緩緩的靠近夏侯傑,小聲道:“主子,我們暫且先回去商議下,這裏人多,不宜久待。”


  夏侯傑額首,兩人悄悄離開人群。夏侯傑滿目深思,心裏焦急著寍舞,也不知她現在如何?

  兩人回到一直修養的農舍裏,關上房門。


  當一切歸於平靜,夏侯傑凝眉道:“查到侯爺的所在嗎?”


  侍衛臉色稍顯無奈:“還沒有。”


  夏侯傑冷聲道:“看來這件事很棘手了,要想營救,隻能用別的辦法。”


  “什麽辦法?”侍衛不解。


  夏侯傑不吭聲,一時不語,那就要看那個人肯不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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