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覃幼君強行給殷序安了這麽多優點,自己都有些發愣,但殷序長的好這是事實,而覃幼君喜歡長的好看的男子這也是事實。


  玉陽長公主是清楚自家女兒什麽德行的,她撐著額頭氣道,“選誰不好,偏偏選了他。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固然招贅殷序能把宜春侯氣個半死,但兩家本就關係不睦,真成了親家那不是結親是結仇。


  覃幼君不管,“反正就他了。我跟他說好了,咱們這邊準備妥當就上門提親去。”


  說起這個玉陽長公主又覺得奇怪了,“他就沒覺得入贅有失顏麵?”


  “沒有。”覃幼君搖頭,“而且這事兒最先是他提出來的,他很高興入贅咱們家把他爹氣個半死。”


  玉陽長公主嘖了一聲,嗤笑道,“宜春侯可是白養了一個兒子了。”說著她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雲國公道,“你怎麽看?”


  雲國公抬起眼皮瞧了眼妻女,開口道,“我覺得這婚事不錯。”


  玉陽長公主驚訝了,“你也覺得將他招贅進來氣宜春侯挺好?”


  聽她這樣說雲國公反而有些不悅,他開口說自己的看法,“宜春侯的確不是個東西,可殷序這孩子還是不錯的。雖然這些年胡鬧了一些,但據我所知青樓賭場從未去過,最多就是鬥雞走狗或者跟陸家老二喝喝酒什麽的,都不是大毛病。何況,”


  他頓了頓道,“何況他是殷庭的兄弟,有那樣的兄長在,殷序也差不到哪去。”


  玉陽長公主道,“那殷序還是宜春侯的兒子呢。”


  雲國公氣道,“說殷序,提他做什麽,滿京城的男人多的是有幾個像他一般將個要體麵沒體麵,要肚量沒肚量的女人弄回家當寶貝的。”


  雲國公瞧不上宜春侯已經不是一日兩日,若非宜春侯還是殷庭的父親,在路上見了他恐怕都不會瞧對方一眼。


  但事情就是這麽湊巧,他的女兒竟看上了宜春侯的兒子想要招贅回來。哪怕心裏不痛快,雲國公也不想讓自己女兒難過。若殷序不是好的也就罷了,他拚著讓女兒難過也不會答應,可殷序雖然小毛病不少,但大毛病沒有,隻前程這一樣等入了覃家門他也可以操作一二。


  夫妻倆吵了幾句,到底沒說出反對的話來。


  覃幼君對父母的性子也了解,心中更加感激老天爺這輩子給她這樣好的父母。


  “那咱該怎麽辦?”覃幼君想起狗太子又有些擔心,“要是大張旗鼓去提親殷家肯定不會答應的,太子恐怕也會阻攔。”


  玉陽長公主道,“上回進宮時皇後話裏話外的似乎還惦記你呢。所以這事兒事不宜遲得早些辦妥才是。我先進宮探探太後的口風,看她能不能直接賜婚。”


  這提議卻被雲國公反駁,雲國公道,“太後早不管事多年,如今皇上又病重,恐怕不會輕易為了咱們得罪皇後和太子。”


  太後不是今上的親生母親,如今也隻是尊養在後宮罷了。


  玉陽長公主又何嚐不知,可如今她進宮也鮮少能見到今上,旁邊之人又怎可能允許她拿這樣的私事勞累今上。


  如今皇上身邊之人,大部分已經是皇後和太子的人,旁人想見皇上一眼都沒那麽容易。


  雲國公道,“我想法子找皇上討一旨賜婚。”


  玉陽長公主張了張嘴想問他有什麽法子,對上雲國公的雙眸時又收了回來。


  這是她的夫君,夫君和她一樣疼愛女兒,定不會拿女兒的婚事冒險的。


  覃幼君見父母如此支持她,頓時感動的不行,“爹娘,你們對女兒可真好。”


  話剛說完,外頭玉芝過來了,先給雲國公夫妻行了禮又覆在覃幼君耳邊說了幾句話。


  覃幼君驚訝道,“當真?”


  玉芝點了點頭稱是。


  覃幼君讓她先下去了,轉而對雲國公道,“爹,您可知道您另外一個女兒的事兒?”


  聽雲國公這稱呼雲國公直接瞪了她一眼,“有話就說,別拐彎抹角的。”


  “最近幾次我出門時總能碰見陳麗雲出門,我就好奇她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能去哪兒。”覃幼君笑著說,“所以來時我便讓玉芝派林三去跟在後頭,你們猜她去哪了。去了一家布莊,據林三打聽,那布莊是曹家的產業。”


  皇後娘家姓曹,在京城能有這等規模布莊的除了曹皇後娘家不會有其他人。


  曹皇後和娘家關係向來密切,太子與外祖家也是利益關係。而且陳麗雲不是第一次出去,而且據周邊小販講陳麗雲去的次數並不少。


  這就有意思了。


  倒是玉陽長公主,如今不掌家對陳麗雲經常出府的事兒倒是不知道。


  覃幼君道,“哎呀,每次出門都去布莊,還是同一家布莊,可回來有時候連一塊布都拿不回來,容不得我多想啊。”


  和她看熱鬧的心思不同,因著陳麗雲的身份,雲國公其實是希望陳麗雲能有個好歸宿的。


  可陳麗雲若是和太子扯上關係就不妙了。


  雲國公眉頭緊皺,半晌吩咐道,“這事先不要打草驚蛇,看看再說。”


  覃幼君有自己的婚事再忙,才懶得搭理陳麗雲。


  隻要陳麗雲別誤了他的婚事,什麽都好說。


  雲國公下朝便回來,這會兒看時辰還早又出了門。玉陽長公主見人沒影兒了才嗔怪道,“你非得在你爹跟前提另一個女兒這話,你以為他心裏就痛快?”


  若是陳麗雲僅僅是好友之女,雲國公自然會盡心盡力拜托玉陽長公主為她尋一門好親事,不管是雲國公還是玉陽長公主心裏都痛快,處理起來也盡力。可陳麗雲先是故意認父,惡心了國公府一家子,現在又和太子有了牽扯。


  讓他們一家對她有好印象才怪。


  覃幼君不怎麽在意道,“她要真想進太子府倒是好了,咱家總不能進兩人,她現在明麵上可是咱國公府的女兒,她進了我就不信皇後娘娘還能再任由狗太子招惹我?”


  玉陽長公主也這麽想,但這話可不敢當著雲國公的麵去說,真要說了雲國公心裏估計就更不痛快了。


  覃幼君從正院出來,回到房中躺床上回想和殷序的點點滴滴,現在想來兩人的緣分大抵就是從去年開始的。


  雖然結局的時候處理的挺不好,將殷序揍的在床上躺了半個月,現在想想還有些後悔。


  畢竟在不久的將來殷序將是她的入贅夫君,就是她的人了,想想還怪心疼的。


  覃幼君因著這個想法忍不住笑出聲,要不是兩人明麵上還是死敵,她都想送些東西給殷序了。


  但如今她什麽想法都得按住,恐怕還得找機會才能見到了。


  見鬼的古代,約會都不方便。


  晚些時候陳麗雲回來,似乎對有人調查她這事一無所知,心情格外的好。甚至還將買回來的布匹給覃幼君送了一匹過來。


  上好的雲錦,價格不菲,覃幼君摸著料子笑了,太子還真挺舍得的。


  過了幾日陳麗雲又出門去了,覃幼君在家無聊,便帶著倆丫頭偷偷的跟在後頭,瞧著陳麗雲進了布莊,這才帶著人去了布莊的後院。


  後院不遠處停了一輛馬車,覃幼君剛想著不好靠近,就見陳麗雲突然從後院出來,被人領著進了後麵巷子一棟宅院。


  有意思。


  覃幼君悄悄湊近,隔著門板隻能聽見低低的說話聲,但不難分辨其中一人是陳麗雲,另一人是太子。


  覃幼君蹲的頭上都要長草了,陳麗雲才一臉羞紅的從院子裏出來又穿過布莊後院進了布莊。


  覃幼君嘖了一聲,要是一個時辰,那太子床上功夫似乎還行?

  知道了陳麗雲的行軍路線,覃幼君回府便與玉陽長公主說了。


  玉陽長公主道,“這幾日看你父親能不能討見到皇上,若是不能,便隻能從陳麗雲入手了。”


  覃幼君也沒反駁,畢竟是陳麗雲先和太子攪和在一起,她們順勢而為說不定還幫了陳麗雲一把了。


  雲國公那邊果然失敗,皇上已經許久未能上朝,哪怕是雲國公想單獨見皇上也依然沒成功。


  覃幼君和玉陽長公主對視一眼,決定開啟第二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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