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真難纏

  浙江烏鎮。


  一個在中國的報刊雜誌中每一次出現，都和詩，和畫，和韻味，和水鄉這些詞語緊緊地聯係在一起的一座江南小城。


  卻是淩若溪記憶裏最最深刻的故鄉。


  那是母親和外婆的故鄉，後來也就成為了自己的故鄉。


  反而比江城，更讓自己輕而易舉就產生一種歲月的歸屬感。


  是的，它不同於江城的現代都市的氣息，它是屬於原始的靜默的，畫一樣的寧靜和淡泊。


  就像記憶裏的外婆一樣！

  坐在火車上，從車窗裏看到越來越近的烏鎮的清秀麵貌，淩若溪的心裏麵的感慨也就越來越多了。


  外婆！


  仿佛又看到了外婆那幹淨清爽的影子，那微微發白但一點都不顯得低檔的衣服，以及那略帶點兒斑白色卻愈加顯得慈祥寧和的頭發。


  ……外婆的影子一直一直都在她的腦海深處。


  隻不過此時此刻，就好像被海浪衝刷到一樣，一下子翻到了水麵的最上層。


  “媽媽！”


  “你瞧，那兩個字兒是鳥――真！這是什麽東西？”小羚羊皺著眉頭看著車窗外麵越來越清晰的站牌兒。


  鳥真？


  淩若溪半信半疑地抬起了眸子，與此同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烏鎮，居然能看成――鳥真！

  我的孩子，你的語文學得可真夠好的！一邊笑一邊忍不住拿手指刮了一下那小家夥的鼻子。


  “這是烏鎮！哪裏什麽鳥真？”


  “看來某些人上課的時候小腦子是徹底跑出去玩了吧！”


  ……那個小家夥不好意思地揉著眼睛：“媽媽，這可不能怪小羚羊！怪隻能怪字實在是太難寫了！而小羚羊明年才上一年級呢！”


  ……淩若溪忍不住啞然失笑。


  這孩子，字沒有認識幾個，但是這理由找得還蠻理所當然的。


  “這裏是烏鎮，是媽媽的媽媽，也就是你外婆，還有媽媽的婆婆，你的太婆婆的老家！”


  “對啊，你小的時候，媽媽可是帶著你在這裏住了很長時間的！小腦子也忘了嗎？”


  那小家夥又是一臉懵逼的樣子。


  “好了，我們該下車了！”一邊說一邊拉著小羚羊走下了火車。


  烏鎮算不得是個特別大的鎮子，所以啊！下車的人並不太多。


  “媽媽，我們為什麽要來這裏呢？”


  “媽媽想回來看看呀！”淩若溪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對了小羚羊，烏鎮的風景可美啦！人們都說如果住在這裏，就等於是住在畫裏！寶貝兒，如果啊媽媽以後帶著你長期住在這裏，你會不會高興啊？”


  算是先問問小家夥的意思。


  “媽媽，那是不是爸爸跟我們一起都住在這裏啊？”


  哦，天呐！


  自己不過是問他一個小小的問題，都非要聯係到楚墨言。


  還有沒有自我了？

  淩若溪雖然在心裏輕輕吐槽，但是到了麵子上，卻依舊是一臉認真：“當然可以啦！”


  然後又將話題繞回去：

  “但是媽媽現在問的是，如果媽媽和小羚羊一起住在這裏……”


  “隻要有爸爸在，我就開心！我就同意！”


  哇塞！這孩子真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