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淩若溪的病（1）

  “醫生！”


  “醫生！”


  長長的醫院的走廊，寂靜，蒼白。


  腳步聲，急促，飛快。


  仿若每一步都踏在了誰的心率的鼓點上。


  他大叫，他的聲音裏有著說不清的焦慮。


  他叫的醫生沒有出現，卻是一個已經明明已經過去的白大褂，突然折返回來。


  “淩若溪？”聲音裏帶著疑竇。


  “是的，她是淩若溪！”那人突然站住了腳步，自言自語，目光鎖在楚墨言懷裏的女子身上。


  “快，把她抱過來！”那個白大褂調轉方向，風馳電掣的步子，帶著他們衝向了一邊的急救室。


  “平躺，讓她躺好！”那人的聲音異常冷靜，還帶著命令的味道，是屬於一個醫者典型的聲音。


  “心率監控！”


  立刻，有護士依言而行。


  電子屏幕上不斷波折的曲線顯示著病人內心的巨大波瀾。


  “把這個藥，加水，給她服了！”


  立刻，有護士有條不紊地照做。


  那個醫生看著心率監測上慢慢趨向正常的波動，長舒了一口氣。


  他低頭，將淩若溪的睡姿微微調整了一下，手勢停在她的發絲間，有那麽微微的一瞬——發呆。


  這種明目張膽的——親昵，讓楚墨言的心裏，有些說不出的堵。


  “我們出去吧！”那個醫生對著護士悄悄叮囑了幾句，回頭看向楚墨言，凝聲道。


  “——”楚墨言看看淩若溪，看著她那一樣蒼白的臉色，還有同樣蒼白的唇角，步子沒有動。


  “如果不相信我們，來醫院幹什麽？”嘲弄的毫不客氣的話語。


  楚墨言看看那兩位有條不紊地忙碌著的護士，終於點點頭，幫淩若溪將被子拽了一下。


  於是，片刻之後，他跟著他，站到了一道玻璃牆隔開的觀察室裏。


  “請問——”他的話沒有說完，那邊床上的淩若溪突然動了一下：“媽媽，媽媽——”聲音裏有著異常的悲傷和痛楚。


  媽媽？楚墨言的眉心擰了一下，心裏一陣痛楚。


  然後，淩若溪沒有說話，平靜地睡著了。


  “醫生！”


  “請問——”


  同時開口，有些尷尬。


  “你先說——”


  “我想說——”


  依舊同時開口。


  “——”楚墨言抑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用手指做了一個您先說的動作。


  “你是誰？”白大褂掩映下的那張臉俊逸，平靜、斯文，帶著一抹若有所思的審視。


  “我是她的老公！”短暫的沉默，楚墨言的唇角蹦出了六個字。


  “老公？”那雙正無意識地翻動著病曆單的手猛地一凝。


  “是的！”楚墨言的眸光在那支因為慌亂而落下的鋼筆上稍作停留。


  “那你告訴我，她今天的病是——”那雙緊緊抿著的唇角漾起了一抹嘲弄。


  為什麽，看過來的目光好像帶著敵意？楚墨言的心裏有個莫名的問號。


  “她是宴會上暈倒的！”他努力為自己的話語增加一些耐心。


  “我沒有問她在那裏暈倒的！”話語冰冷而毫不客氣。


  “她，有些不開心，所以——”


  “我也沒有問她的心情！”那種挑釁一樣的語氣，實在讓人有些別扭。


  “——”楚墨言深吸了一口氣：“我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