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恐慌
這一瞬間，秦城心裏才有了惶恐不安的感覺。
他依賴的底氣瞬間沒那麽足了。
他忍不住吞咽口水，舔了舔自己的唇瓣，“你，你，你，你不可能。你是不是做了什麽手腳？一定，一定是做了什麽手腳！”
秦汛淡淡地瞥向對方，一言不發，隻不過一揮手，讓那些東西都恢複原樣。
“阿汛確實修煉得不錯。”秦進川麵上笑容更添幾分。
本來喊老二一家回來不過是擔心這長房確確實實不入老祖宗的眼，而想著老二憨厚老實，這一家子興許能讓老祖宗喜歡。
倒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驚醒。
當初知曉秦汛上山修煉時，秦進川和秦城是同樣的反應。
低劣的根骨很難能練成的，更不用達到秦汛的這個地步了，這難得一見，也算是秦汛用心了。
“阿汛這些年日日辛苦修煉，這才有了現在的成就。”秦渝看向自己弟弟的眼中充滿著欣慰，麵上帶著些許笑意，“隻不過，這孩子容易驕傲，您還是不要太誇讚他了。等會他這尾巴都快到天上去了。”
“他確實做得不錯。”秦進川說，“行了，這家裏還有幾間屋子，你們先去挑自己喜歡的住下。我和你們大伯還有點事情想要聊聊。”
秦渝溫柔笑笑，得體地帶著秦汛退下。
這倒是和旁邊驚慌失措的秦城形成了鮮明對比。
秦城吞咽口水，眼中滿是不安。
“這……老二，老二家的。爸，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您，您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秦城抱著秦進川的大腿求饒道。
如若說一開始他還抱著這兩個人相比混得不怎麽樣，可能還需要自己這個作為大伯的出手相助的念頭。
現在卻是一點也沒有了。
甚至於，他知道，如若沒有老爺子的支持。
那自己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你自己和老祖宗解釋去吧。”秦進川對秦城的態度瞬間冷了下來。
“隻要老祖宗願意原諒你，我就原諒你。”
“好，好，我，我這就，我這就去。”
秦城連滾帶爬地往外跑去。
秦進川坐在座位上，摩挲著手中拐杖上的那顆珠子，目光深沉。
……
等範茵寧清醒時已然是第二日了。
五花肉可憐巴巴地蜷縮在窗外過了一夜。
範茵寧睜眼的那一瞬間，五花肉也醒了過來，在窗外飛來飛去試圖引起範茵寧的注意。
範茵寧提手將窗戶抬起，五花肉飛撲到她懷中，“嗚嗚嗚，祖宗，你這是要凍死豬了。”
“那我把你拿去烤一烤？”範茵寧提著五花肉的一隻豬蹄晃了晃，“嗯？”
五花肉忙搖晃著腦袋，“不用了，不用了。”
“祖宗，您沒事了？”五花肉小心翼翼地瞧著。
其實方才那個撲入懷中，也不過是想要借機通過接觸範茵寧而從對方的身上感知對方是否有出現其他方麵的問題。
隻不過靈力運轉格外流暢，也沒有絲毫削弱，就是少了點靈力。
但是轉而一想，這個世界並沒有太多靈力能和以前的世界那樣去隨便汲取修補身子，五花肉倒是自己把自己說服了。
“沒事，就是修補身子的時候用了點時間，等會去找小祁祁抱一會就好了~”範茵寧提起墨祁時嘴角一揚，帶著幾分笑意。
五花肉搖晃著腦袋，“您這天天去，也不怕人家腎虛了。”
“腎虛？”範茵寧不解地看向對方。
五花肉忙捂著自己的小嘴巴，使勁地搖晃著小腦袋瓜瓜。
“平日裏讓你別看那些有的沒的，你就是不聽。”範茵寧抬手戳在對方的腦袋上，“走吧，早上還有課來著。”
而當範茵寧開門瞧見順著門往屋內倒來，隨後又飛快站起身的女仆時愣了下。
陳琳忙站了起來，卻沒想到自己這拿著的花瓣都灑落在地上。
她連忙彎腰去一一撿起，嘴上也道歉著，“抱歉，抱歉，我這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這東西會掉地上。我這就幫您撿起來。”
“你在門口等了一晚上？”
陳琳點點頭，“您不是說您要用一部分麽？我想您可能有事情在處理，怕等會您需要了，找不到。”
“嗯，你放著吧。我晚上回來用。”
“啊？”陳琳忙點頭退到一邊，“好的，好的。”
範茵寧伸手猶如母親撫摸著孩童一般撫摸過對方的發頂，腳步輕盈地離開範家。
在無人看見的情況下瞬移到了距離學校最近的一個小巷子中。
“你看，有的人是能讓這個世界更美好的。這種人就值得幫忙。”
正當範茵寧同五花肉說話時，卻沒注意到旁邊忽然竄出一個人。
對方撲通一聲雙膝著地，跪在自己眼前，痛哭流涕。
“祖宗，老祖宗，求求您，求求您幫個忙。我一定會好好供奉您的，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對您不敬了。”
範茵寧不動聲色後挪半步避開對方，眉頭蹙起小山丘。
“老祖宗，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先起來。”範茵寧淡淡道。
秦城卻依舊大聲地哭著。
範茵寧斂去眸中神色，側身打算離去。
這種人不像是來道歉商量，反倒是像是來賣慘的，也像極了自己最近才看到的一個詞語——道德綁架。
但是很可惜，範茵寧從不覺得自己是一個有道德的人。
“老祖宗，我真的知道錯了，您，您求放過我吧。您就和老爺子說一聲！”
範茵寧本還不清楚這人怎麽突然變了性子，聽了這句話後倒是清楚了。
她禁不住冷笑一聲。
“老……老祖宗？”
“你跪在外麵馬路上，說自己這輩子都做了什麽錯事。隻要你說完，我就原諒你。”
這是一種救贖，也是最為簡單驗證對方是否想要真的想要變好的一個條件。
隻要說出曾經做的，那就能放下過往，一切重來。
但如若對方做不到。
那現在的一切也就是想達成自己的目的，沒有任何誠意。
“好，我……答應你！”秦城咬牙切齒地應下。
範茵寧隨人一同朝著外麵大馬路走去。
她卻沒發現，不遠處的高牆之上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