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程缺的差事
說一個讓人不太舒服的事情，書寫到十一萬還沒簽約，與編輯溝通一下，讓重來，發新書。
怎麽辦？
走進六樓，看到牆壁般高大的計算機組，看著彷如星辰般閃爍的指示燈。
程缺不禁有些愕然，原來機房，就是計算機機房。
他打量著眼前計算機組。
高，抵到屋頂，長，左右一眼望不到邊。
這般高大的計算機組，應該是傳說中的超級計算機吧。
超級計算機是計算機中功能最強、運算速度最快、存儲容量最大的一類計算機，多用於國家高科技領域和尖端技術研究，是一個國家科研實力的體現。
舊世紀，我國現階段超級計算機才擁有22台，居世界第2位。新世紀，一個學校能用得上這樣的超級計算機嗎？
用它做什麽？
瞬間程缺心裏升起濃濃的好奇心。
“你看那裏.……”
小張隨手一指。
程缺循著他的指引望去。
計算機組的對麵，懸掛一排監控器。
程缺大致數了一下，有二十四個。
“左右四個裙樓，一樓六層，一層一樓。”
小張解釋一句。
“嗯，知道了。”
程缺應了一聲，走到監控器前仔細看了起來。
二十四個監控器，每個監控器六個窗口。
程缺隨便挑了一個窗口探頭張望，他看到窗口顯示的房間無比寬敞。
外麵是個大廳，仿佛咖啡廳般擺著一圈圈的席位，上麵坐滿了學生，男男女女們似乎一邊閑聊一邊看著裏麵，應該是在等著什麽。
程缺向裏麵看去，發現那裏擺著一排太空艙，指示燈疾速閃爍著，顯然正在開啟。
“那個？”
程缺有些恍然，看了看太空艙，回頭又看了看計算機組，有些明白了。
“對，這個就是管理那個的。”
小張點頭。
這個小張就是老人口中的機房管理員張全喜。
他是一個長得胖胖乎乎，圓頭圓臉，十分喜慶的中年人。
人都說，胖子不惡。
對別人程缺不知道對不對，對張全喜來說，真的沒有說錯。
一開始，程缺以為計算機管理員，技術工種，應該是個高高瘦瘦，長發飄飄的邋遢青年。
卻不想竟然是個胖胖乎乎幹幹淨淨的中年人。
張全喜不僅態度和藹，還十分熱心，聽老人的安排後，不僅滿口應諾，還在機房內取出幾本書交給程缺，告訴他，有什麽不懂的就問。
甚至在知道程缺今日上班後，直接領著程缺來到四樓辦理了入職報到，又在二樓給他安排了宿舍。
有這樣一個人照顧，程缺的工作不要太輕鬆。
程缺沒想到，一張卡片會對他有這麽大的改變。當然，他也知道，張全喜一個是人好，可真正的原因恐怕還是因為老人親自令他報到，然後和顏悅色的托付給他。
強權，在哪裏都會有特權。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程缺真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誰也不知道會造成什麽樣的結果。
程缺不是小孩，他在舊世紀闖蕩社會多年，有著成熟的三關，社會經驗更比張全喜還成熟。
所以他知道，張全喜對他越好，他越不能張揚無忌。因為等張全喜知道他其實與老人並無關係後，那種惱羞成怒絕對不是他能抵擋得了的。
可是，程缺又不能跟張全喜去解釋，因為解釋就會挑明張全喜的小心思，同樣會讓他惱羞成怒。
那怎麽辦，程缺思前想後發現，現今他隻能低調，低調，再低調。
低調的與張全喜打成一片，混成一夥。這樣的話，即使張全喜知道他的實際情況後也不會有什麽想法，最多笑罵他兩句那不是了。
程缺把事情想通透之後發現，其實這件事也就是那回事，並不值得他太費心思。他現在麵臨最關鍵的事情，還是工作。
說一千道一萬，身無所依的他最重要的還是能否真正的在第一中學留下來。
留下來，如何留下來。
還是回到工作上來。
工作，有舊世紀工作經驗的程缺，現在這份勤雜工絕對是毫無技巧，毫無困難的。
掂了掂張全喜贈給他的幾本書，程缺笑了。
相對勤雜工來說，這幾本書才是他真正安身立命的寶貝。
不過，現在他來說學習不著急。
從城外歸來，在爛尾樓裏東躲西藏，然後在異獸襲城中又經曆一番大戰。
渾身上下又是汙血又是腥臭的，不說別人，連他自己都有些受不了。
不洗個澡，換個衣服，讓自己幹幹淨淨的程缺都不好意思出門了。
當他一頭轉入浴室時又想起來，張全喜對他這麽好，想來與他這一身血腥也有關係吧。
任何人看到他一身血腥，第一個想到的應該就是城外那場大戰，自然會對他高看一眼。
想明白這點，程缺想到他從樓上樓下走這一趟，看到他的所有人眼中都多了一些東西，至少看到他的目光絕對不是蔑視和無視。
也許，這一趟行走會讓我以後在這棟樓裏生活會輕鬆一些吧？
程缺一邊看著腳下淌過的汙水一邊輕笑起來。
這是他來到新世紀半年以來，精神最為放鬆的時候，因為他無需為生存，為飽腹而奔波和憂愁。
不過，任何事有所得必有所失。
程缺獲得如此安全的生存環境必然要失去自由的權力，不僅如此，他不單失去了自由，還在頭上按上了多重大山。
勤雜工，基本上是整棟樓的最底層，即便是張全喜對他十分和善，隻要他把工作做好，從不隨意支使他，讓他多了很多空閑時間去學習。
張全喜對他很好，程缺從來不否認。
可整棟樓不隻是有張全喜一個人，而且張全喜也隻是一個機房管理員，在機房裏，張全喜權力最大，可走出機房，張全喜也不過是個小人物。
在七層，張全喜就不是什麽大官，走出七層，上下十二層，他就更算不得什麽了。
前後不過幾天，樓上樓下就知道機房多了一個勤雜工。
然後，就等於七層多了一個勤雜工。
再然後，就等於十二層多了一個勤雜工。
如此一來，程缺明白了，為何老董會說他年紀大了，腿腳有些笨，有些活幹不來了。
不是機房的活他幹不了，而是整個十二樓的活他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