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鬼鬼祟祟的人們
程缺知道自己的心不靜了。
心不靜，其實並非遊戲麵板這件事引起的，而是這半年來發生的一切事情，經過積蓄，堆積後的結果。
按照程缺舊世紀的人生閱曆和社會磨練，他的心境不應該如此輕易的被觸動。
實在是他這半年經曆的事情太過玄幻。
一個舊世紀生活好好的人，突然移星換月般的出現在新世紀。
不僅如此，他一個四十多歲的人驟然變成十五六歲的模樣。
世界不在是那個世界，星空也不在是那個星空。
天不一樣了，地也不一樣了。
要不然他現在還應該是原世界的那個城市，而不是白滸鎮。
一個在原世界不過千裏的縣城，驟然變成距離那個城市千萬裏的城市。
世間變化如此莫測。
如果不是因為生存的壓力，入世原世界磨礪出的心境，他早就心態破碎，精神崩潰了。
正是因為這半年多的時間，生存壓力讓他一點一點適應新世紀的改變。
直到今天，遊戲麵板上數值的變化讓他有了生存的底氣，讓他重整心境，重拾心情，敢說自己能在新世紀好好的活下去。
“我，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蝦米，也會憑借它，一步步走上武學的巔峰，成就武林至尊。”
程缺攥著長筒高倍望遠鏡，暗自發誓。
誓言出自心中，程缺就會讓他變成事實。
不過，現在距離那還太過遙遠，他現在迫切需要的是，調整心態。
所以再一次窺視對麵武館就是他要做的事。
這一次程缺沒有選擇走出樓房，順著外牆體攀爬下去。
他是從樓內，一層一層窺探著，走到十二樓的。
窺探，自然是為了摸清孫老大的布置。
程缺要知道的是，整個爛尾樓裏，孫老大到底有多少人手，是不是所有樓霸都串通一氣，結成了聯盟。
如果是，程缺必然要選擇繼續逃避。
如果不是，他還有與孫老大一較高下的資格。
畢竟他一個初識武學的人還不具備與一整棟樓數百人對持的本錢。
“不過，等我突破之後，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
程缺重新走回十二樓，屬於自己的家之後，冷冷的笑了。
因為一路上他並未碰到幾個人，想來孫老大還沒有資本讓整個樓的樓霸一起給他麵子。
程缺仔細聽了聽，十二樓裏僅有幾個人，參差不齊的分布在各個房間。
是有兩人隱匿在距離他家不遠的地方。可惜，這兩個人似乎並不用心，該躺著的躺著，該睡覺的睡覺。
程缺幾乎沒太費勁就走回自己家中國。
既然沒人注意，那他就可以放心大膽的觀察對麵武館了。
抽出望遠鏡，壓在窗角，程缺小心翼翼的向外窺視。
為什麽程缺非得要回到十二樓觀察。
實是因為爛尾樓與對麵武館的距離，高度造成角度不同，觀察的結果覺不相同。
不說別的，至少在十二樓可以全麵窺探對麵武館，而在十七層觀看的麵積無形中少了一半。
同時，若是在十二樓其他窗口窺探，因為角度的原因，甚至還不如十七層觀看的全麵。
而差上一點，就有可能把一個招式的幾個變化看不完整，甚至連推衍都不可能。
旁的還可以，武學招數變化卻絕對不行，因為差上一點，都有可能在對敵時送上性命。
現在，程缺小心翼翼的向外觀察。
他沒看到徐一劍、牛二林等人，也沒看到倒黴的黃牧。
“怎麽，人都哪裏去了？”
程缺奇怪的左右挪動望遠鏡。
他抬起頭看了看天空。
天色已晚，皎潔的月亮高高的掛在空中，肆意的吐露著清輝，讓天地掛著一層銀光，分外清朗。
“不應該啊，顧老頭不再，最少梁五龍和顧瑩也應該在啊！”
半年窺探讓程缺清楚的掌握了武館裏人的生活習慣。
今天，很不正常。
想到這裏，他重新舉起望遠鏡，仔細在武館院子裏掃視起來。
望遠鏡一轉，一個黑影從正房出現，輕巧的一閃，站在一棵大樹後。然後緩緩的向前移動著，向西靠攏。
“是顧老頭……”
程缺一愣，連忙把頭向前一探。
望遠鏡第一次伸到窗台外麵，緊緊的逼著顧老頭的身形。
顧老漢的身形有些鬼祟，每一步都靠著大樹，一點一點的向前探去，直到隱在牆後讓程缺根本看不到為止。
“他去西廂房幹什麽？”
程缺有些迷糊的收起望遠鏡，身子向前正了正，貼著窗口向外觀看。
武館的西廂房，正好是臨街那一排，而顧老漢消失的地方，也正好是程缺指點李文秀隱匿的那一間。
“那裏？有誰在哪裏嗎？”
程缺奇怪的低下頭，向那排房舍仔細的觀看起來。
這一眼望去，讓程缺感到十分奇怪。
因為，往時武館臨街這一排房舍，一到夜間就變得漆黑一片。
卻不想，今天竟是燈火通明。
“有人.……”
程缺左右看了看，又豎起望遠鏡仔細觀察。
半晌他才頹然撤回身子。
因為角度不同的原因，無論他是用肉眼，還是借助望遠鏡都看不到這排房子裏到底有什麽，為什麽會燈火通明？
想了想，程缺還是有些不甘心，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顧老漢，堂堂武館主人，在自己的家裏和這樣鬼鬼祟祟，必然有秘密在。
人都是這樣，發現一點點神秘，或是一點點黑暗，不搞清楚，心那，就跟小貓爪子抓撓一樣，刺刺撓撓，當做不知道是絕對不成的。
咬了咬牙，程缺夾起望遠鏡走出十二樓。
一路小心翼翼的，躡手躡腳的，隱藏著身形，跑到了四樓。
爛尾樓裏的四五層基本是人居住最多的樓層。
閑置的房間不多，但不是沒有。
因為一個商品樓層，不可能都是寬敞明亮的大間，還會有一些防火通道和雜物間，電表水表控製間存在。
而這些地方，在一個閑置房有都是的地方，不可能會有人選擇居住。
正好，這些房間大多都有窗戶，也正適合程缺搞一下小活動。
望遠鏡再一次伸出窗口，程缺小心翼翼的把頭探了過去。
一張望，程缺就愣了。
因為他正好在一間房內看到高臨閣和譚月影刀劍揮舞，戰到酣處。
透過兩人的身影，在不遠的地方程缺正好看到顧老漢鬼鬼祟祟的身影。
程缺一愣，手不由一動。
也就是這個時候，另兩個人的身影正好也落入他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