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比武,又是名利之爭
還在程缺驚訝感歎時,兩個漢子就轉了回來。
一個提著野雞野兔,一個人竟然提回來一隻小鹿。
小鹿,微型小鹿.……
程缺低頭看了看,細長頸部及大眼睛,大耳朵,有角,無獠牙。
“麅子.……”
陡然,程缺驚喜的叫了一聲。
這小鹿,旁人也許會誤認為是鹿,可程缺一眼就認出這不是鹿,而是麅子。
麅子別名倭鹿、東方麅、西伯利亞麅。性情溫和、憨呆,固有“傻麅子”之稱,生活在山林草叢中,以樹葉、草類、菌生菇為主要食物,肉質獨特,口感極佳。
與野鴨、榛雞、獐子等成為野八珍。
“可惜沒有蒜泥,要不然做一頓蒜泥麅子肉,美絕了。”
說著說著程缺的口水流了下來。
少女、婦人和兩個漢子同時看了程缺一眼。
“真是廚子!”
幾人忍不住讚歎一聲。
不過他們口裏沒說,心中對程缺著實蒙了一層迷影。
新世紀,普通人可不是什麽都知道的。
城內,也許看過,也許聽過,也許學過,很多事情能夠知道。
可到了城外,有太多太多的東西不是普通人想知道就能知道的了。
知識,有事真的會形成壟斷。
譬如野豬,無論城內城外都有人見過,吃過,可麅子就不同了。不隻是少女,就連兩位漢子和婦人都以為是小鹿。
可程缺,不用仔細觀察,簡單一看就知道,他不僅認識是麅子,還知道蒜泥麅子肉美絕。
這就不簡單了。
不過,無論簡單還是不簡單,四個人第一感覺,這家夥即便不尋常,可能也就是一個廚子。
因為沒有正常關注一個新鮮東西,第一感覺就是吃的。
當然,誰人沒有秘密,現今社會外出的人第一個要學會的就是,不該為的不問,不該知道的絕對當作不知道。
所以他們圍著程缺,要的就是他馬上把這幾個東西做成食物。
然後,程缺辛辛苦苦的處理食材,他們幾個圍著剛出鍋的鮮蘑燉豬肉兔肉吃了起來。
“可惜,沒有酒啊!”
壯漢大口吞咽一塊野豬肉,香得他直咂舌,忍不住吧嗒著嘴可惜起來。
古樸漢子先是點頭認同,隨即臉色一板,歎息道:“如此美食,的確可惜,幸好,譚某戒酒了。”
壯漢一愣,詫異的抬頭看了古樸漢子一眼道:“譚兄可是有名的酒中之神,竟然戒酒了。”
古樸漢子剛扔嘴裏一塊兔肉,聞聽此聲人就是一定,閉上眼,嘴角流出一抹苦澀的微笑。
手,緩緩的放下,嘴無意識的咀嚼兩下,用力的把兔肉咽下。
“爸,喝湯!”
少女看著漢子的眼,目光中竟然濕潤起來,捧起一個碗,盛滿湯遞了過去。
“啊!”
漢子呆滯的伸出手,接過碗,拍了拍少女的肩頭:“沒事。”
“嗯!”
少女看著漢子,用力的一點頭,偎在漢子身旁坐了下去。
壯漢手上肉用力的塞進嘴裏,咀嚼兩下吞咽下去,身子往古樸漢子身前一湊,沉聲道:“老譚,有什麽事情能跟兄弟說說嗎?”
古樸漢子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大事,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與你之間的比武。”
壯漢一撇嘴,道:“譚劍高刀,東湖雙絕,放眼天下孰人能敵。今日你我拳腳相鬥一天,不分高低,可實際上.……”
他的話突然一頓,然後看著程缺處理好麅子,野雞野兔走了過來,調理好灶火,掀起鍋蓋,到了進去。
“可實際上你應該知道,這一整天,我都在讓著你.……”
壯漢的聲音陡然升高,駭得程缺的手就是一抖,差點把盆都扔進鍋裏。
“你……”
程缺無奈的扭過頭,伸手扣了扣耳朵。
漢子看著程缺,咧著大嘴,呲著雪白的牙齒,憨憨的笑了一下,沒說話,而是轉過頭,一臉鄭重的看著古樸漢子。
程缺翻了翻白眼,隨手把盆仍在地上,調了調火苗,轉身給自己裝了一碗肉。
直到現在,他才有時間填飽肚子。
一口香噴噴的肉扔進嘴裏,咀嚼一下,肉汁順著牙縫鋪滿舌麵,衝擊著味蕾,填滿口腔,給你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的感覺。
這就是享受啊,在這麽艱難的歲月能吃飽,並且能吃好,你還要強求很麽。
滿足,讓他無意識的從喉間擠壓出低低的呻吟聲。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程缺。
正好程缺閉合雙眼,一副珍惜、享受的樣子落入他們眼簾,不經意間讓他們從心底產生一種觸動。
半晌,壯漢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古樸漢子的眼,道:“你應該知道,我很重視這場比武,我知道,你也很重視。可你的狀態告訴我,我若全力以赴必然能將你斬於馬下。”
古樸漢子的臉抽搐了一下,默然無語。
壯漢吸了一口氣,眼微微閉合,低下頭道:“我給了你一天的時間,仍然感覺不到你的狀態,你沒有用心,沒有用出你的全力,你在敷衍我。”
他最後一句,似乎是在怒吼,聲嘶力竭,聲震四野。
程缺身子一震,睜開雙眼,猛地向後一竄,硬生生向後錯出一米遠。
婦人伸出手,輕輕的在他後背一托,讓程缺沒有狼狽的摔倒在地。
“就不能讓我好好吃一頓飯嗎?”
程缺用力的扣了扣耳朵,沒有功夫再身的他,耳朵差點被震聾,好不辛苦。
古樸的漢子一臉苦澀,明明修為高深的他此時卻像毫無力氣的普通人,一直筆挺如鬆的腰在這一刻竟然無力的向下塌了下去。
壯漢的臉望過去,瞬間就是一愣,他似乎從古樸漢子的身上感覺到深深的無奈。
一種不甘,不甘之下透出的深深無奈。
看到這裏壯漢深深吸了一口氣,坐了下去,盤著腿,一雙大眼直直的看著對麵。
沒有說話,等著他解釋。
古樸漢子沒有說話,肩頭頂著少女,別過頭看著她。
慢慢的閉合雙眼。
“父親,不是……父親在惦念母親。”
少女,晶瑩剔透的淚水流了滿麵。
她哽咽著道:“蔡家灣的權叔叔,是父親的酒友,也是用劍的。他不服父親的劍法,經常想要與父親一較高下。父親不允,他就逼迫了母親,結果母親傷在權叔叔的劍下。並且他們還隻給父親一天時間,要父親在今晚前趕到蔡家灣。”
瞬間,壯漢的眼瞪圓了:“是三百裏外的蔡家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