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弱者,連觀戰都不可
“那是什麽人，認識嗎？”
程缺兩眼微眯想要仔細觀看，看了半晌才發現，不僅是距離太遠，更因為兩名武修動作太快，他除了知道交手的是兩名中年男子外，根本看不清連他們樣貌，不由無奈的求助。
“不認識，不過身手好強！”
少女搖了搖頭，可程缺卻從她的臉上看到幾分認真。
程缺忍不住問道：“好強，有多強？”
少女沉吟一下：“最少是天罡境。”
“天罡境……”
程缺訝然，他畢竟接觸的層次比較低，知道這裏有很多身手不凡的武修，卻不能清楚武修是如何劃分的。
第一次聽到天罡境，瞬間他的頭扭了過來，用著火熱的目光注視著少女，一動不動。
少女有些無奈的把頭扭了過來，“武修分修身境、真元境和天罡境。”
僅是一句就不再言語。
程缺卡巴卡巴眼睛，沒有說話，繼續用著火熱的目光看著少女。
他知道，憑借他的身份，其實和少女沒有不可能親近，之所以少女現在與他這麽熟悉，還是特殊時期產生的特殊情況。
甚至說句比較殘酷的現實話，現在，少女不過是把他當成一個稀奇的玩物，好感隻是暫時的。
他如果乖巧，可以把少女現在對他的好感維持下去，如果不知深淺，自持身份，也許下一刻兩人之間的感情幾句會化為烏有。
兩者之間，無論是感情還是地位或是身份之間差距太大，大到程缺都不知道如何去彌補。
所以，他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用態度表現心中的想法。
也許有些話受到某種限製，不是他這種層次的人應該知道的，所以不能和他說。
可少女又受不了程缺火熱的目光，和他表現出的可憐樣子。
最後，少女十分無奈的看著他，吐口道：“白滸鎮守，或是各大鎮守勢力應該超不過真元境，隻有城守才會是天罡境界。”
瞬間程缺就明悟一點，轉過頭看著遠方，向他們這裏逐漸臨近的兩位武修。
淩空交手的兩位，距離一點點向他們這裏本來，速度不快，因為兩位戰鬥得異常激烈。
但因為距離越來越近，程缺終於看清兩位樣貌。
是兩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
一位身材魁梧，黑漆漆的一張臉，滿麵濃髯，一臉激情，似乎是陷入狂戰之中不可自拔，舉手投足盡情揮灑，戰到酣處聲若雷霆，震懾四野。
另一位身體修長，廋若骷髏，板著一張臉古樸嚴肅的臉，異常認真的看著對方，麵無表情不苟言笑，唯有一雙蒲扇大的手掌或是招招相扛毫不想讓，或是連續擊打在壯漢破綻之處，讓壯漢不得不回手防禦。
招招相扛互不相讓時，壯漢豪情萬丈，激動的嚎嚎直叫，聲震四野，可當他覓得破綻，一朝得手絕不想讓時，壯漢又難受得哇哇直叫，緊密防禦，不敢稍有疏漏。
而正是這番爭鬥看的少女雙眸閃動，激動不已。
這番爭鬥，程缺雖然看不出如何驚險如何精彩絕倫，可單憑兩人身輕如燕般的在密林枝頭翩翩舞動，就已經讓他彷如看到仙人一般，激動得說不出話話來。
人能飛天，在樹枝頭上翩翩起舞，舉手投足間有雷霆聲響起，還是人嗎？
程缺雙手緊緊環抱一根手臂粗的樹枝，深怕一個激動從樹上折下去。
這不是不可能的，因為現在他激動的渾身顫抖，腎上腺素全力迸發中，已然讓他感覺到渾身無力，幾乎站立不住。
當兩位大武修從遠及近時，他已經控製不住的堆在樹杆上，近乎癱坐在哪裏。
可即便是這樣，程缺仍然極力抬起頭，用心的看著。
即使他兩眼疲累得看不清眼前模樣，他仍然用心的看著，使勁的看著。
若真按照兩位大武修的身手，從數裏外到近前，不過呼吸之間。
但若在激烈交戰就不同了，前進後退，左右騰挪，他們可能在一閃間跨越百十米，也可能在一處乒乒乓乓打上幾分鍾。
高手過招，一瞬間可能出手數招甚至十數招，打上幾分鍾，絕對能將普通人看的眼花撩撥，不知所以。
程缺若不是緊緊抱著樹杆，絕對能看的頭暈腦脹，一頭從樹杆上折下去，摔死。
少女雖然沁浸在兩位強者爭鬥中不能自拔，但還是惦記著身旁有一位普通人，在程缺頭昏腦脹強自將頭低下時，順手從腰間摘下一條鎖鏈。
絲綢編織的鎖鏈，一節環套一節，看似十分堅固。
盡頭，就是程缺看到的那個，仿佛繡球般的東西。
隻見李文秀隨手摘下，然後看都不看順勢一甩，繡球飛出正好把程缺與樹枝纏繞，然後小手一扭，兩個繡球一繞，緊緊鎖住。
程缺籲的一聲，吐出一口濁氣。
鬆開手臂，死屍一般的，渾身無力攤在那裏。
他感覺一身冷汗浸透衣襟。
大武修，不要說是交手，就連觀陣都能死人。
他不禁後怕連連。
差距實在太大，大到幾乎無法彌補的地步。
好半天，回過勁後，程缺斜著眼睛看著少女，他愕然發現，少女不但毫無影響，相反在側麵，他還清晰的看到，少女雙眸間閃過一道寸許長的精芒，久久的停滯在哪裏，竟從未消失。
程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不用問少女的修為到底如何，單憑這道眼間精芒就能做到，絕對是深不可測。
他想來，即便少女比不得這兩位武修，想來也不會差上多少。
如此年紀，會有如許修為，她到底是誰.……
程缺想到少女獵人小隊上未知隸屬，就再一次感覺到少女的深不可測。
不過，無論少女如何的高深莫測，距離他都是遙遠到不可及的地步。
索性程缺不再困擾少女的身份，把頭低了下去。
因為他再不敢去觀看兩位大武修的交戰。
不為別的，剛才看了那一會兒，心神疲憊到幾乎死去，他就知道，差距太大，冒然去看對他是有害無益，再看，怕不是要死在這裏。
要不然，少女也不能甩出繡球將他捆綁在這裏。
用力的籲了一口氣，程缺自嘲的一笑，眯著雙眼看向密林下。
驟然，他看到前方一團黑影逶迤著向這裏駛來。
程缺用力的眯著雙眼，借著微細的縫隙看向前方，赫然一位夫人，身上背著一刀一劍，左手牽著一個少女右手牽著一個少年，一邊擔心的看著天上，一邊向他們這裏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