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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九章 小姐姐真的非常殘暴

  這坑一時半會是填不了了。


  索性容若現在有了別的東西引得他分心。他也不太關心那坑。反正這坑淺薄,他都不用跳的,輕輕抬個腳,他也就出坑了。


  不過出坑雖然容易。


  但是作為坑主到底還是要堅持坑品的。


  容若給了那倉鼠入畫一周的時間,命令倉鼠必須填坑完畢。否則他就買一隻真的貓進來給入畫交朋友。
……

  什麽叫交朋友?

  著就知道動機不純。


  入畫倉鼠瑟瑟發抖。


  一疊聲保證絕對準時完坑。
……

  拜托啊大哥!

  這是原創耶!

  原創哪裏如此好寫!


  雖然是當做回憶錄那樣的轉機文,可是時隔都要千年了,哪怕是愛因斯坦的腦子估計都不能好到這個程度去。


  何況它目前還是一個倉鼠!


  弱無辜又可憐。
……

  誰又知道呢?

  容若是不知道的。


  容若也懶得知道。


  他忙著應付那個女鬼姐姐呢。


  那他下晚自習,他當沒有逃課,在晚自習上出現的時候,不光是成言驚訝到滑落眼睛,連他那些同學都跟見了鬼一樣。容若很是無語。塞了耳機抽了一張卷子做著玩。沈柏良最近老不著家,往外跑。夜不歸宿。


  橘貓將軍沈柏良是尋到了快樂的事情。


  容若不太明白。


  橘貓將軍也不肯明。


  但是這個不肯明就反而是另外一個意思上的表述了。


  容若恍然大悟,哦……是少兒不夷部分。


  嘖。


  既然沈柏良去少兒不宜。那麽容若在家裏就很無聊。既然無聊,有沒有坑可以入,與其在家裏伺候一個貓和一個倉鼠,還不如在學校裏和同學開差來的開心。


  於是容若一連三都準時來上晚自習。


  班主任成言從一開始的吃驚到第二的難以置信,到第三偷偷在掐自己大腿。


  對此容若還奇怪呢……班主任成言原本對於晚自習的監督基本是能推就推的……他婚期在即。學校人文關懷定然是能遷就就遷就。


  成言還沒有明確定婚期的事情,但是學校裏麵的相識的老師已經開始三三兩兩討論如何包禮金了。這個時候,成言一連一周都來監督晚自習,在同學眼中,比容若一連三都來上課還要稀罕的多。


  下課鈴響。兩個稀罕物一左一右,分別開車和去地鐵站方向。容若塞著耳機放搖滾,又渾然不知道自己被不明物體跟蹤聊事情,他等末班地鐵準備回家,這個時間點不太巧合。上一班過去,下一班還沒來,就在這個間隙,本就沒什麽饒地鐵站莫名的比往日涼了幾分,還有那麽一點的‘陰風陣陣’。


  容若耳機裏尖利的女生在搖滾樂的伴奏中尖劍

  容若在耳朵裏的尖叫聲伴隨之下一低頭,看到一個白臉長發的女的從站台下的鐵軌上做準備爬上來的動作。


  容若的耳朵裏,那個女人還在尖叫,容若麵不改色心不跳地注視那個腳下的女人,就在女人還差一步就能爬上來的瞬間,再本能一腳想把對方踹下去。出腳出一半硬生生收回,他想到之前刷微博看到地鐵落人事件。


  他雖然距離成言理想中三好學生差的馬行空,可是拜托,他可不想成為微博上人人攻擊的熊孩子,少年殺人犯。


  而且他品學兼優,人人誇。


  不管成言承認不承認,反正每次考試他的分數榜單都能刺瞎成言的眼睛。


  他決定先探個究竟:“那個,請問你需要我拉你上來嗎?”


  那長發白臉的女的聽到他在對她話,立刻緩緩抬頭,用那雙黑瞳過少眼白過多的眼睛使勁瞅他,瞅的容若心裏發毛感覺不對之後,立刻不負眾望出那句鬼片經典台詞:“你果然看得見我……”


  容若這個時候立刻沒了顧及,他也不負眾望,當機立斷一腳把這個確定是女鬼的女鬼踢下了站台。他膽子不算很大,但是當初陪著他表姐看午夜凶鈴的時候非常淡定,他一直不理解貞子女士的恐怖,可是就在這一場驚嚇過程經曆過去,他也算是間接感受了貞子的恐怖。


  此時地鐵駛來,他眼睜睜看到地鐵穿過女鬼的身體,女鬼悠悠看他。身體在車廂地下,就一個頭在車廂地麵上,一臉委屈。他鬆了一口氣。立刻上了空蕩的車廂。


  他剛剛坐下,那女鬼也在他身邊坐下。


  容若趕她:“你坐對麵去。”


  他還戴著耳塞,剛剛那句話沒控製音量,不過還好,這末班車上,如果看監控,其實也就他一個人在車廂裏動嘴。容若沒摘下耳機,而是僅僅關掉了音樂,裝作在和人通話那樣。


  那女鬼倒也聽話,乖乖去了對麵。


  容若打量那個女鬼,她已經恢複正常狀態,沒有故意翻白眼嚇唬他:女鬼看起來並不大,應該不會超過二十歲,她穿沒有什麽版型的運動服,蹬看不出牌子的帆布鞋,很瘦,皮膚不白,想必生前沒有什麽防曬的理念,雖然是及腰長發,可惜發質看起來一般,生前可能並沒有精心打理。臉型不錯,五官長得也不醜,就是沒有好好打理,估計是個不懂得化妝的。


  她若是生前精心保養一番,在畫個淡妝,換個發型,應該也是一個容色很不錯的大學女生和青春少女。


  他表姐容嘉嘉得對,這世上就沒有醜女生,隻有懶女生。他表姐拒絕女人兩個字,喜歡女生。奇怪的女.……生。


  容若左右看她,她身上並沒有什麽明顯的傷口亦或者別的情況,可能內部因素更多。


  她臉色倒是有些蒼白,她似乎很靦腆,被容若一個孩子看也會害羞,她不知所措,下意識就伸手把長發往耳後抿,這讓容若看到她耳垂上有不算很明顯的折痕,這表示這個鬼生前出現冠心病的幾率會比正常人高,很可能生前的死因也很大程度上和這個是有關的。


  容若看到女鬼的運動服上映著申大的字樣,問她:“你是申城大學的?”


  女鬼點點頭。


  容若:“我最近刷微博的時候沒刷到過申城有學生出事啊。”


  女鬼給出解釋:“我其實死了有六年了。”


  “六年?”容若簡直覺得不可思議,“六年?你都沒有去投胎?一直在陽間?哪你也太厲害!再等下,所以你知道我是誰家的?”


  女鬼很老實點頭:“你是容家的。我聽到你同學叫你容若。我跟了你有一個月,那一個月都在你學校門口等你。.……我本來想等你下了晚自習才找你講的……”女鬼有些委屈,“結果你這幾才來上課。”


  容若臉紅。


  “對我的逃課行為,向你感到抱歉.……”


  容若的語調聽著像個毫無感情的道歉機器。


  當然他也不是真心道歉的。


  因為有個賦異稟的姐姐的緣故,容家的長輩對一出生的他就寄予了厚望。他表姐容嘉嘉告訴他,他一出生,就有一堆鬼圍著他看,可是到底看來看去作為嬰兒的容若也沒什麽反應,照樣該吃吃該睡睡該尿床照樣尿床。到他十五歲,還沒動靜,容家的長輩已經算是放棄了。


  結果,他就開眼了。


  因為一年年被打過預防針,容若開眼的過程還挺平和和淡定的。


  容若:“容家不止我一個。你六年前幹嘛不去找容家的別人?”


  女鬼有點不好意思,甚至有點害羞,容若發誓,他從那女鬼的臉上有看到紅暈:“我,我一直在忙.……”


  “忙什麽?”


  “忙著看我男朋友在忙。”


  “你男朋友忙什麽?”


  “忙著談戀愛,和準備婚禮。”


  “.……”簡直無語.……這也太自虐了。自己不僅年紀輕輕就死了,還留在陽間看自己男朋友和別人談戀愛結婚。這是什麽抖M的體質啊。無法理解。無語。反正就是無語。


  那女鬼居然一臉幸福:“我親眼看到的,他偷偷去準備教堂。去年就向我求婚了,我也看到我同意了。我看到那件婚紗,我覺得很好看,就是露的有點多,我頭一回見試婚紗的……”


  女鬼到這裏又打住,她仿佛才注意到她對麵是個十五歲的中學少年。她又羞澀:“其實,隻要能嫁給他,婚紗什麽樣子,我根本不在乎……”


  “等一下,”容若覺得有點亂,打斷了女鬼的話,“你,他向你求婚,你還選了婚紗?”


  女鬼點點頭:“我雖然死了,可是我又沒死,未來的那個我穿越過來了。現在這個活著的我,是未來的那個我。所以,這六年來,我都在看著我談戀愛。”


  “.……”容若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若是此刻有人查看地鐵車廂監控,會看到一個高中生塞著耳機對著個空蕩蕩的對麵麵部糾結。


  大人也很好理解,現在的孩,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這算是容若頭一次以指路饒身份獨自處理事情。可是萬萬沒想到事情居然如此科幻。明明他表姐容嘉嘉第一個處理的案子隻是幫人問出存折密碼啊!

  女鬼點點頭:“我雖然死了,可是我又沒死,未來的那個我穿越過來了。現在這個活著的我,是未來的那個我。所以,這六年來,我都在看著我談戀愛。


  容若覺得自己壓力太大了。


  十九歲的明亮居然還問十五歲的容若:“你,如果我還是我,而不是未來的我,他還會不會喜歡上我?”


  還未曾早戀過的容若對這個問題感到很紮心:“我怎麽會知道呢?我又沒有經驗。”


  容若看到明亮越發蒼白的麵色,想到剛才和沈柏良一起在咖啡廳看到的韓劇,又補充一句:“我覺得隻要是你,不管什麽樣子他都會喜歡的。”


  “是嗎?”十九歲的明亮又露出一副想哭的表情,“可是那個時候他根本不看我的,從高中到大學,我每次在教室門口的走廊和他走過去,他都沒看過我一眼。”


  十九歲的明亮陷入回憶,她也隻有回憶:“我那個時候為了他難過的要死掉了,後來真的死掉了,他也根本不知道,不知道有個人那麽那麽的喜歡他,喜歡到每睡覺都要流眼淚。”


  “我一直覺得,死亡是一件很大很慎重的事情,可是為什麽發生在我身上的時候就如此突然?我喘不過氣來,心髒砰砰跳,手腳發麻,舌頭木了,明明我還能聽到聲音,看到景象,可是我就是怎麽樣子都動不了……再後來,我就看到,有人霸占了我的身體。”


  那種感覺,要如何去形容呢?誰又能夠感同身受呢?


  她看到那個‘自己’醒來,一臉的不可思議,偷偷躲到醫務室的盥洗間去打量自己,偷偷質問,不是死了麽?不是淹死在大海裏了嗎?又怎麽會出現在醫療室?又為什麽有人喊自己明同學?

  十九歲的明亮在一旁嘶吼:“不是,校醫叫的是我,的是我!不是你,不是你!是我!你聽到沒有?!”


  那個明亮沒有聽到。


  她困惑地打量鏡子裏又熟悉又陌生的自己。


  她聽到那個明亮:“我明明二十九歲,怎麽這張臉,這麽像十九歲的我?”


  十九歲的明亮呆住了。


  於是她以一種詭異的旁觀者的身份,跟在這個頂替者身邊六年。


  看她剪掉自己過長又總是遮住臉的長發,看她摘下那個總是往下滑的框架眼鏡,看她去打工兼職,學煮咖啡,學會隨意的和往來的顧客聊,看她和來申城的明佳撒嬌,看她遊刃有餘的學習和社交。那些她熟悉的同學室友都誇他,變了很多,這麽開朗,實在是好事。


  連一向很驕傲的一個學生會主席都過來她一句:“這個短發的發型,很襯你。”


  她還贏了獎學金,自然有人看不慣,來挑事。她狠狠地反擊,拖那兩個來挑事的冉監控看不到的角落,痛快的訓誡了一頓。


  快要二十歲的明亮,因為打工,做瑜伽,吃的營養,連個子都比十九歲要高了一些。


  依然還是十九歲的明亮在二十歲的明亮身邊偷偷比劃一下,又看她自己蒼白的胳膊,瘦弱的肩膀,她又走開了。


  在後來,二十歲的明亮騎著單車校園裏飛快的來去,路過成言打籃球的球場,風很舒服的吹拂她的短發,她沒有分出一眼視線到那裏。


  十九歲的明亮忽然發現,她和她,似乎真的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去關注另外一個人了。


  可是當時不是總是流行那樣一句話麽?

  “你若盛開,清風自來。”


  於是成言來了。成言愛了,成言求婚了。
……

  容若聽了個寂寞。


  漫長的故事講完,容若總覺得這個故事怎麽略微耳熟的感覺。


  他晃晃耳朵,打消這個莫名其妙的想法。他問這個明亮:“那你到頭來也沒有你找我的目的啊。”


  明亮瞬間變了臉色:“我要那個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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