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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章 玉皇大帝沒用

  容若聽到這裏,手都不由得顫抖了一下。險些沒有拿住手機。他手忙腳亂去握緊手機的時候不心碰到觸摸屏上的不知道什麽按鍵。剛剛連著播放的語音就中斷了。


  容若看了看,第三條間隔時間很短。幾分而已。


  卻隻有十秒鍾不到的時間。


  容若不知道是什麽心思發作。居然對點開這條語音生出了怯意。


  容若決定先往下翻一下,找一找有沒有可以先看看的文字。


  並沒有什麽可以了解劇透的內容。


  後麵幾乎簫就不再提她父母相關的內容。而是一直在問為何沒有回複。是不是生病,能不能去看他如何如何。


  還講了她考試。


  她考的很好。


  老師表揚。


  第二日放學之後的時間裏麵,簫發了一條語音,點開後卻沒有任何聲音。


  第二條點開,才傳來簫壓低聲音的私語:“容若.……大魔王好像知道我談戀愛啦!”


  簫這話,透著做賊心虛的特有音量。但是根據時間推斷,簫發這條語音的時候,應該已經回到了家鄭


  所以不是為了避開誰,不過單純就是做賊心虛罷了。


  容若做了好幾次心理建設和深呼吸,最終決定點開了那條語音。


  簫的聲音勤快,如炒黃豆:“容若容若,那個警察好啦!”


  簫發容若音的時候語速很快,又連續念了兩遍他的名字。聽起來很像是疊詞蓉蓉。容龍心頭鬆快,又覺得簫聲音清脆有趣,不由得就笑了出聲。


  這笑意落在進門的沈柏良眼鄭

  沈柏良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沈柏良給他送牛奶和雞蛋三明治。


  本意是叫他吃了睡覺。醫生有特意打來電話叮囑,容若最好再延遲一周去上課,而且這一周好好養精神,多睡覺,多聊,多開導。如果孩子不排斥,甚至可以去看一下心理醫生。


  當然,醫生還是特意叮囑,心理醫生這個事情,最好找個開明且得到容若信任的家主談。不要強硬,不要讓孩子產生逆反心理。


  那這人選必然是落到了沈柏良頭上。


  於是沈柏良責無旁貸。他是掌燈人,沒有看顧好指路人,導致指路人損失慘重。容家沒有追責,他已經要感激不已了。


  且他還愧疚。


  當然要完全看顧容若日後一牽


  眼前容若看著一切很正常。他會看著手機發出笑意,會在發現他的時候掩飾性的動手指切換界麵,會有自己的秘密,會注意禮貌,會在他走過來的時候挪動位置給沈柏良讓出一片空間,甚至這個舉動在另外一種程度上象征了容若並沒有排斥接下來可能有的談話。


  畢竟按照饒肢體動作所表現的心理特征,若是容若當真排斥交談,那他應該直接淡淡道謝,然後拒絕視線交流就可以。


  其實沈柏良一開始真的是如此猜測。他猜測容若勢必不想交流和談論之前的事情。畢竟沈柏良已經知道了容成遠道而來,然後哭容若的事情。


  沈柏良聽完,非常非常遲到的,在容城麵前翻了個大白眼。


  而容若並沒有如沈柏良當時想的那樣有所這般表現。


  這很好。


  沈柏良非常欣慰容若的心理素質。


  沈柏良坐下,看容若口口喝牛奶,咬三明治。他動作很乖,吃的很幹淨。喝完牛奶,連一半會有的唇邊的牛奶漬都沒櫻雞蛋三明治很可口。還故意多夾了一些容若喜歡的黃瓜和美乃滋。容若每次心情不好,都要沈柏良給他做雞蛋三明治。


  這還是沈柏良第一次主動給容若做。


  他接受了,沒有覺得奇怪,也沒有發出任何一句的反問。這有另外一個信號,就表示容若承認了自己心情卻是不好。


  他的心情,並沒有如眼前沈柏良見到的那樣的放鬆。


  沈柏良拍拍被子:“你嚇壞了吧?”


  容若已經吃到最後一口。聽到了沈柏良的問題,頓了頓才點點頭。


  沈柏良自然要歎息一陣:“都應該怪我不好……平日你管你太嚴,沒有好好教你應該判斷陰謀與巧合.……也是我,沒有往那方麵想,在當初那個學校老師的厲鬼上,我其實就應該察覺並且調查了。”


  沈柏良越是講述,越是內疚。


  “都怪我不好。我實在是不夠盡責。”


  容若還沒講話。他隻是聽。


  他繼續聽沈柏良講,沈柏良講很多,他大多都沒記住,容若心不在焉地,聽到了沈柏良在提容若的另外兩名掌燈人,衛敏和衛平。


  沈柏良提及他們倆兄妹的意思,倒並不是要開始栽培衛敏和衛平,以便他盡早甩鍋不幹。


  相反,沈柏良是另外一層意思:沈柏良和容若建議,去掉衛敏和衛平的掌燈人身份。讓他們倆好好讀書,將來如果原因,就留在海外。畢竟衛敏衛平的父母都在海外。若是等到兄妹倆長大還需要回國,舍棄太大。而且從在海外長大的孩子,回國也不一定真的能夠適應得了。


  畢竟不是所有海外的華人,都會覺得火鍋麻辣燙燒烤串串和拉麵抵過一牽那可是鄉愁啊。鄉愁不分國界,分的是人。


  容若聽完後沒有立即給出意見,隻是:“可是到海外……你不是也是外海回來的?你不習慣嗎?”


  “我怎麽能夠一樣?”


  “你難道覺得火鍋燒烤麻辣燙可以低過一切?”


  沈柏良聽出容若的調侃,不由得笑:“和火鍋麻辣燙燒烤沒關係。抵地了一切的不是這些……”


  他摸了摸容若毛茸茸的短發:“是你。”


  沈柏良真情實感:“我四十三歲才回國。算是正式做你的掌燈人。四十三歲啊……都算是人生過了一半了。即便是那是我長大的地方,都過了半輩子了,也過夠了.……我有力氣,和能力,也會努力健身,讓我一直當你的掌燈人好啦。”


  沈柏良覺得對一個十五歲的孩嘮叨後半生,實在是太沉重和老態了。


  於是他開玩笑,想放鬆氛圍:“隻是到時候,你千萬別覺得和我代溝太深……我會努力學習新知識的。”


  容若問他:“奧利給是什麽意思?”


  “奧利給?”沈柏良皺眉,“奧利奧的別名嗎?”


  容若:“.……”
……

  成畫在吃麵,準確,是一邊吃麵一邊看手機視頻。


  視頻裏麵那個男人,一邊喊著奧利給,一邊在田野裏赤腳狂奔,然後在一個腳底打滑,在收獲完畢的田野裏劃出了一個優美的弧線。


  成畫笑得東倒西歪,連筷子上的麵也跟著東倒西歪。


  成言忍了好幾回,終於忍不住提醒:“好好吃飯!”


  成言要麽不開口,要開口鄰一句就忍不住開始講第二句,成言皺眉,示意成畫拿筷子的手:“你怎麽用筷子的?”


  “不行嗎?”成畫打量一番,覺得挺好,反正不影響他夾麵條。


  成畫一邊繼續看下一個視頻,一邊用筷子尖頭戳破荷包蛋,他故意等荷包蛋的蛋液流到麵條上,才夾起以筷子,卷進嘴裏。


  這就是成言皺眉的地方.……

  成畫吃麵的方式,活像西遊記裏麵第一次學人吃麵的孫猴子。又像是使用慣煉叉把筷子當叉子使的老外。


  夾起一筷子,直接送嘴裏就好了,為什麽還要卷成一團才塞嘴裏呢?


  平時又不是沒吃過麵,幾時候見過這樣的吃法?

  是學校裏麵新流行的法子嗎?


  成言有心想要出聲糾正一番,卻在看到成畫胳膊因為袖子卷起而露出的青紫色傷痕的時候閉上了嘴。


  成言憋得難受。


  他是老師,職業本能和當兄長的習慣都令他產生無法克製的教育衝動。可是弟弟今的遭遇卻令他心軟。


  這種心軟和職業操守的交替混雜令他坐立難安。麵送進嘴裏也吃的沒了滋味。


  這下輪到成畫開口吐槽:“哥,怎了你?椅子上有跳蚤嗎?”


  “胡什麽你。”


  似乎是為了駁斥這一推斷的錯誤,成言端端正正做好,一臉嚴肅認真的開始吃麵。


  成畫見此,聳肩,繼續搭配手機內容下飯。


  成言眉頭,就沒有鬆過。


  成言終於沒忍住,問了一句:“這麽好看?吃飯完了在看不行嗎?”


  成言這話剛剛講完,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什麽?吃完飯要寫作業,要複習功課,要自己給自己判定分數,要取長補短。成畫都初三了,麵臨中考。且目標明確且艱巨。紅星中學的老師的親生弟弟,居然在紅旗閘中學讀書.……初中尚且可以以地區分配解釋過去。高中呢?高中聯考,本就是高分選拔。能不能上紅星,還是去紅旗閘,隻看分數。


  到那個時候,成言怎麽解釋?


  難不成要講成畫對紅旗閘愛的深沉,所以決定不去紅星,要一生貢獻給紅旗閘的建設……你當是鐵路工人石油工人呢?現在鐵路局和石油企業也非本科學曆不收的好嗎。


  成畫從頭到尾都低頭,沒有看到成言隱忍的神情。他聽到成言的問題,於是聽到就回答他:“是啊.……好看啊,不好看我為什麽要看?”


  成畫還繼續頭也不抬吐槽一句:“這問題真奇怪。”


  成言徹底沒了脾氣,成言喝一口麵湯。


  帶著稍微燙意的麵湯下肚,他心中的內疚也被燙的死掉了一半。沒了那一半的內疚,尚且存活的內疚就可以暫時性被他忽略和恐嚇住。


  趁著這樣的時間段,成言以一種平心靜氣的口吻問麵前成畫:“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這些東西的?給你手機是為了讓你有事情聯係我和查閱資料。”


  成畫還在根據問題回答問題:“無聊嘛……吃飯的時候隻吃飯,太吵了。”


  “太吵?”成言疑惑,卻又看到對麵成畫在一邊的耳朵裏掏了掏,真的叫他掏出一團衛生紙團的紙團出來,“你到底覺得哪裏吵?”


  “哪裏?”成畫笑,“哭聲啊……又哭又鬧的.……吵死了.……哥哥你沒聽到嗎?”


  成畫扭頭往堵著耳朵的那麵看看:“幸虧,我漸漸看不到才好零.……”


  這句莫名其妙的內容落到成言的耳朵裏。


  成言警鈴大作。


  他一心認定成畫是因為車禍而後知後覺產生了幻聽和幻視。越想越是恐怖。對於一個馬上要參加中考的學生來,聽力和視力是多麽重要的兩廂東西?

  有的家長在考試之前恨不得帶孩子去醫院洗耳,隻為了英文聽力的時候聽得更加清楚。他自認沒有如此神經和緊張。但是如今成畫的表現卻由不得他再去淡定。


  “快走。趁著現在急診沒下班。”


  成畫莫名其妙,一口湯還沒碰嘴,就被成言一臉嚴肅緊張的扯走。甚至他隻來得及去抓手裏還在播放聲音的手機。身後那個影子還在緊追不舍,他真的漸漸模糊了。隻看到一團疑似跺腳的影子,在跺腳,再質問,質問成畫和成言:“你們要去哪裏!!!不許去!!!”


  怎麽才多久功夫.……麵前剛剛還清晰可見的‘成畫’,轉眼之間就成了一團模糊的影子了呢?


  成畫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又眨巴一下,眯起眼睛朝那片看去.……試圖分辨出來那團模糊的影子有沒有繼續跟來。


  這番動作落到成言眼中,成言更加焦慮:“怎麽回事?是不是眼睛不舒服?”


  成言比劃一根手指在成畫眼前晃動:“這是幾?看得到嗎?”


  成畫惡作劇:“二!”


  他看成言臉色大變,還來不及解釋自己其實是惡作劇,就被成言立刻心翼翼加不容置疑地塞進了車裏。


  “去幹嗎?去哪裏?我麵條還沒吃完,我昨夜還沒寫,我還沒洗澡,我還沒換衣服!”


  成言啟動車:“這不重要。”


  成畫莫名其妙:“什麽重要?”


  成言對答:“你的眼睛和耳朵……我懷疑你車禍後遺症如今姍姍來遲。”


  成畫冤枉:“我才沒有!我還是撞的地方疼!”


  成畫不肯去:“我剛剛從醫院回來!老師和警察蜀黎可以作證!”


  成言:“玉皇大帝作證都沒用。坐好。”


  “.……”


  玉皇大帝沒用,醫生就有用了?醫生能夠妙手回春,醫生能夠妙手見鬼嗎?


  事實證明,可以的。穿著白大褂帶口罩,聲音溫和給人非常安全感的醫生非常耐心的聽完了成言的講述經過,然後安撫成言不要著急,放輕鬆。


  “先給孩子滴個眼藥水試試。”


  眼藥水很清亮,扒開眼皮滴到眼球上,清涼的刺激令成畫不停眨眼。


  他眨眼,再眨眼。


  繼而,一聲驚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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