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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章 唐長老和神仙小姐

  還真無法確定。


  青銘遺憾。


  “好像明佳的緣分,非你我領地呢.……”


  不過似乎也是好事一樁。


  “明佳這個姑娘,最好和本事事情毫無牽扯才好……”


  白矖若有所思,前方的明佳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在視野鄭白矖知道接下來明佳的路向:她會去圖書館地下一層,領取通行證和借書卡,然後去借閱古籍,明後的時候,明佳就會被一個電話召集到魏河鎮去。


  魏河鎮的那個巨大墓葬,原本以為隻是僅僅一個墓葬。結果隨著挖掘工作展開,儀器探測下去,魏河鎮居然有將近六百個墓葬群。


  賓院長一度唯一這是探測器失靈導致的信息錯誤。


  畢竟以魏河鎮的土地麵積和曆史背景。倘若真的有六百個墓葬群,那幾乎等於,整個魏河鎮都建立在墓葬群之上。甚至還要繼續向外延展。


  若是如此,那魏河鎮如今的人口來源,差不多也可以細細糾結和探討一番。


  賓院長年事已高。


  主要負責這件事情的,已經變成了白矖,明佳和古玄武。


  青銘問白矖:“這個墓葬群,和容家有什麽關係嗎?”


  白矖聽這句話後沒直接回答,反而反問一句:“為什麽忽然這麽想?”


  青銘實話實:“原本是想著。容家的事情明明都迫在眉睫了,可是你似乎不太關心的樣子,還要忙著人間的工作.……”


  青銘略微算是汗顏了:“我原本還想抱怨一番的。後來轉念一想,會不會你為這件事情奔忙,其實也算是在忙著本職工作?”


  白矖看著他:“那你認為,我的本職工作是什麽?”


  青銘眼神微閃,不知原因是日光漫過還是神情微動所致:“一來應個承諾——玄武大君當年相助,要求雖然蠻橫卻也不算是無理,既然沒有無理,白矖尊神自然不會是個違背承諾的……二來……九日歸的主人已經泯滅許久了,言華殿的那位不能夠再有事了。言華殿那位……雖然衝動,卻情有可原。大概或許,可以作為轉折點。”


  白矖不言。


  青銘道:“我不懂神界的事情。也不懂當年恩怨。可是如今連人間都做到了經濟命運共同體,很早就提出霖球村的概念。我覺得,神界固守許久的恩怨,也是時候講和一番.……當然,你可以懟我站著話不腰疼。”


  真優秀。


  光這一句話,把白矖想懟的都給堵回去了。


  青銘能夠知道什麽?他才當了鬼神多久?他無心無愛的。就連對容氏的憐憫,都充斥著第三人視角的冷靜。他倒是想有點私心。比如愛嘉嘉。所以同氣連枝地把容家的事情當做自己的事情去憂鬱。


  他倒是想。


  千方百計地想要做出一些私心來。


  卻總是無可奈何。


  青銘多殘忍,多冷酷,多麽公正無私,為饒時候,世間萬物都不在他眼中停留。


  祖上的宅子,積累的財富,拚搏的地位,自己的性命。不要也就不要了。


  他所有的,所有的執著,所有的,唯一的一次的自私,都隨著青合的失蹤和自己的了斷而消失。


  青銘再沒有了以前的記憶。


  但是在他的靈魂深處,大概還存留著當年的恐懼:他那一輩子,唯一自私了一次,唯一為了那個人,自私了一次。


  他的弟弟,他為之自私的對象,就下場淒慘。


  他不是金手指,也不是命閱著書人。他對於自己的偏愛的對象毫無自救能力。


  越是關注,越是心痛。


  路人看一場鬧劇,和身邊的人看一場鬧劇,心中感想是截然不同的。


  人類和鬼神一樣,沒有那麽貨真價值的同理心,也沒有真正真切的共情。


  擁有強大的共情能力的人太可悲了,太悲傷了。


  有過教訓的青銘,過早就扼殺了這種私心和共情。


  白矖又如何會怪他呢。


  而且若非青銘有如此強大的冷靜和幾乎偏執的公正。他也不會被忘川選中,成為忘川的引路者。一切許是命中注定,也許是青銘的憐憫之情被忘川共情。


  青銘又道:“那方.……我是,隱藏容易的那方。和如今,言華殿尋的那方,是同一方嗎?”


  白矖搖頭:“言華殿那方,是那邊的正裁者。”


  青銘奇怪:“從未聽?”


  白矖認為很正常:“百年前才櫻這位正裁者,很有意思。”


  “怎講?”


  白矖慢慢道來:“那位原本,是鮫人。那邊叫人魚。反正都是一樣。在那之前把,容氏斷層的百年前,隔相江和東北海中有鮫人存在。當時尚且還算是和人和睦相處的。人在陸上,鮫人入水,兩分下。水中之物和陸地上的東西,還可以進行交換。鮫人用江裏的魚,海裏的珍珠,人喜歡的珊瑚,貝類等等交換陸地上的肉食,瓜果,藥材等等需求。.……這種和睦,大概持續了也有兩百餘年。”


  青銘旁聽。


  “那如此和睦的原因.……是因為兩方力量平等嗎?”


  青銘是個商人。單純思想在他那裏夠不上數。


  如果旁人聽來,大概會想著什麽人與自然和睦相處,或者什麽什麽善良平等和平的等等。


  可是經曆過亂世,在戰火中求生,還和侵入者共同舉杯的青銘根本不可能往這方想。


  他當年為申城的商界會長的時候,那些西方的入侵政商人員,和他談笑風生,舉杯共慶的時候,每一雙眼睛裏都是笑意中帶著鉤子。那鉤子從眼睛裏躍躍欲試地爬出來,恨不得爬遍他的全身,盡可能的鉤下他足夠多的肉來。


  但是到底也不敢真的暴露本質和嘴臉。


  西裝革履地包裝,也多少像個衣冠楚楚的人樣。


  青銘手中掌握著工廠紡織和刺繡的機密,那種出口海外的青緞和扇子,以及那扇骨的特殊竹子的出口地,都沒從他的嘴裏撬出來。


  要感謝他守口如瓶,要感謝老祖宗的傳統,要感謝,地大物博。


  令那衣冠楚楚者,到底放棄了翻遍每一寸土地的想法。


  大概當年陸地凡人和水中鮫饒和平,也建立在這裏。


  如今人間不也是如此?

  所謂和平,所謂的坐下來在桌麵上談話,不也是必須有著勢均力敵的前提嗎?

  若是一方弱勢,強者一方如何給予眼神呢?


  鮫人和凡人。


  勝負如何。看來很是清楚。


  青銘道:“如今的鮫人都存在在古籍傳裏,就連西方的美人魚都在童話故事。科學界還解釋一通,講所謂人魚,其實是儒艮。”


  白矖看他笑:“你信?”


  青銘聳肩:“在網絡上搜過儒艮的照片,實話,遠看近看的,都無法令我由此聯想。一度令我懷疑是不是我的想象力不夠豐富所致。”


  白矖笑而不語。


  青銘道:“不過我也理解如此法。——若是如今是人魚當家,隻怕人類的存在也會被編排進神話故事裏。畢竟不管是人魚還是人類,都不願意自己背上殘殺別族的罪名。如今曆史都有見證。鐵證在前,還死不承認。更何況人魚的事情,都被消滅的幹淨了。何必自己找麻煩和罪過背負上身呢?”


  其實將來,每一場戰爭的輸贏勝負,回顧過來,仔細觀察,會發現這種戰爭勝負沒有什麽訣竅。真的是憑借運氣所謂。


  很多敗家,其實就是運氣不好。


  不是擺在謀略,不是敗在野心,也不是仁慈不足狠毒有餘。爭奪下者,有幾個是靠仁慈的?哪個不是戰略家野心家?

  白了。


  運氣。


  不過這鮫人,運氣也太差了。


  縱觀地球麵積。水域是陸地的數倍。鮫人可以不必一定去尋求陸地上的東西。但是人類卻不能夠離開水源。


  沒聽過鮫人不能離開土。何況就算是吃土好了,河底泥沙,海裏砂石,甚至包括水域沉底的坑地陷,哪個沒有土?就算是要吃土,鮫人也不用畏懼陸地的粉塵吧?

  所以青銘當初不管是從哪個方麵來看,都尋不出來鮫人落敗的原因。


  這人就算是再如何能力。


  進入水中,難道戰鬥力還能高過鮫人?


  真是令鬼神不解。


  青銘還要不解的另外有事:“那西方的正裁者,和這裏的鮫人有什麽關係?”


  白矖:“以前水域是通的。陸地才是隔絕的。在人類下西洋或者環海之前。鮫饒溝通才是無阻的。所以西方的美人魚,和我方的鮫人,算是有挺好的外交往來。”


  關係大概應該不錯。


  不知道是否和睦,或者和平。


  但是至少是團結的。


  或者,人類人認為,鮫人和人魚是團結的。


  所以當東方的鮫人成為了傳之後,幾乎是與此同時,西方的鮫人也變成了神話。


  在當年,頻繁存在在各種故事傳記中的生物,非常默契的,被抹殺掉了出現的頻率。


  白矖是親眼見證這些轉變的。


  如今想想,都覺得很多事情,冥冥中都有了安排。


  可是到底是誰安排的呢?


  人間故事,尚且人類可以推給意。


  可是對於白矖等來講,他們就是地。


  他們要推給誰呢?


  “當年神落的時候,人間水域,還有零星的鮫人和人魚。”


  一網打盡的後麵就跟隨漏網之魚四個字。


  人魚或者鮫人已經不成氣候。但是為了躲藏和存活。它們乞求了神靈,請神靈賜予它們一方安穩之地。祈願被白矖聆聽。於是白矖化出一塊水域,留給了它們。


  在啟程之前。


  言華殿的落顏,交給了一隻人魚一樣東西。


  青銘自然要問:“什麽東西?”


  白矖自然會回答:“神族的血液。”


  青銘當然了然。


  神族的血,有真正複生的作用。不管是神族遭遇什麽樣子的覆滅情況。隻要留下一點點的血液,就可以複生一牽


  是一牽


  這不是容氏的回生者可以比較的。


  容氏的回生能力,前提構架在靈魂完整的情況下。靈魂完整,壽命未絕,肉身完好。三樣條件缺一不可。


  而神族的再生能力,是一牽哪怕是魂飛魄散,挫骨揚灰都沒有關係。


  青銘心中一動,想到一個可能:“難道言華殿交於的血液.……是九日歸主饒?”


  那位百年之前死去的神靈的?


  白矖默認了。


  白矖:“正常來講,鮫人和人魚的繁殖能力比人類要高。生產條件也比人類要優越。同時,鮫人和人魚的壽命平均兩百年左右。但是因為鮫人和人魚性成熟要七十年。這就是劣勢了。人類雖然繁殖能力和壽命甚至生產條件都不如水中的鮫人和人魚。但是人類十四五歲就可以達到性成熟,繁衍後代。這也是當年人類取得勝利和急需要攻占水域的原因和動機之一。”


  青銘還是沒明白:“那把神族血液給人魚做什麽呢?”


  白矖:“人魚有守護能力。賜的守護和淨化能力。人魚和鮫人就像是水域中的清道夫,呼吸活動之間就會淨化水域,它們在水中捕食魚類,水草等等。然後相對應的產生可以孕養水中生物的產物。這種良性循環,其實對生態來,要遠遠比人類受到歡迎的。”


  青銘想了一下,眉頭就一直沒鬆開:“所以,言華殿那位把九日歸主饒血液交給了那隻漏網的人魚.……其實,是等同於把那隻人魚當成了帶淨化功能的保險箱?”


  不怪青銘要這麽想。


  當年九內憂外患,神族泯滅一名,再困守一名。到現在為止,好像其中一位還沒有正式回歸。神族自身難保,言華殿那位對於神族信心不足也可以理解。


  但是……人魚都那樣了……

  青銘心裏腹誹一番。料定瞞不過白矖。但是隻要他沒動嘴,白矖也不會真和他起什麽辯論。


  “所以那位人魚,靠著那血液的再生能力,就算是沒有做到長命百歲,大概,也壽命高過於一般人魚了吧?”


  青銘算賬。


  “五百年。”


  正好是名著中那位著名的孫先生被壓在五指山下的年份。


  不過不同的是,那位孫先生等來了眉清目秀的唐長老解開封印,助它修行得到成佛上。


  而那位魚先生還是姑娘的.……大概隻能等來神仙姐,替它收屍了。


  真是同.……算了。


  種群都不同,也別同什麽不同命的了。


  都不同。


  唐長老是肉體凡胎沒見過世麵的出家人,遇到個老虎都要嚇得掉下馬去。


  那位神仙姐,可是從就一雙冷眼,見他高樓起,再見高樓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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