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還生恩
被助理念叨的曾念念離開公司到了一個區，熟練地到達其中一戶。
站在這扇熟悉而又陌生的門前，曾念念按了門鈴，這是她的家，那個有著爸爸媽媽和弟弟的家，她卻沒有鑰匙，多可笑的一個家？
季月擔心她回家吃虧，還著要不要陪她一起來，那語氣也同樣的讓人感覺，她曾念念回的不是自己家，而像是去還債，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那種債。
倒也沒錯，曾念念就是來還債的，她自己劃定的債，而且算算，按照她劃定的標準，應該快要還完了。
來開門的是曾佳禮，他一見是曾念念回來了，非常熱絡地招呼她進來，轉頭就去叫趙妮娜。
趙妮娜晚上約了人，所以，正敷著麵膜，一聽曾念念回來了，趕緊跑了出來，臉上的麵膜也沒有摘掉。
看到站在客廳裏麵的曾念念，不由得有些心虛。
不知為何，趙妮娜越來越覺得這個女兒讓她難以捉摸，好像是能夠拿捏得住，有時，卻又狠得讓自己害怕。
但，每個月曾念念都會給家裏錢，而且有別的需要時，也能夠問她拿到錢，所以，應該還是可以拿捏的吧？
壓下心底因為曾念念的眼神帶來的不安，趙妮娜想起了辭職這個事情。
像是恢複了記憶一般，衝著曾念念劈頭蓋臉又是一通罵，曾念念一言不發，看著趙妮娜一動一合的嘴，但是她的話，卻一點都沒有入了腦。
越聽越煩躁的時候，曾念念改變了主意，原本她是想等趙妮娜完的，不過，她發現自己的情緒又開始有些不受控製，便打斷了那個敷著麵膜個不停的女人。
“夠了！”
揚高的音量，突然的出聲，趙妮娜嚇了一跳。
“念念，你怎麽可以對你媽媽這麽沒禮貌？快道歉！”
曾佳禮有些不悅，這個女兒從就讓他不想親近，如果不是老媽離開得早，他根本就不想接她回來。
而盡量對她態度好，也是老婆提醒的，讓曾念念開心一些，就有機會讓她多給一些錢。
交疊著雙臂，好似整睱地看著夫婦兩個，曾念念在商場上的氣勢瞬間釋放。
感覺室內溫度都低了幾度。
看到兩個人都安靜了。
緊跟著，曾念念拿出一疊資料，丟在夫婦兩人麵前。
然後示意他們自己去看。
有些疑惑地走上前，拿起資料，趙妮娜越看，越憤怒，曾佳禮看到老婆的表情，也好奇地湊上前去看，一看之下，臉色也變得難看許多。
仿佛忘記了前一刻，女兒那可怕的氣勢，趙妮娜咬著牙問曾念念，這是什麽意思？
“就白紙黑字，紙麵上的意思，還需要我翻譯一下嗎？”
曾念念快速地將這些資料了一下，大意就是她統計了這幾年為家裏付出的，原本她隻是計劃著每個月固定給一萬，作為夫婦兩個生她的恩情的一個回報，直到滿十八年，過程中，夫妻兩個額外的要求，隻要還在這個總額內的，她也可以支付，超過的，就不是她該承擔的了。
每個月的一萬塊，已經比夫妻兩饒工資總和還要多，隻要他們不過分消磨，日子會過得很不錯！
以前額外的要求那些，就不計了，算是額外贈送。
那個沒有什麽感情的親弟弟買房子，首付是曾念念給的，一百二十萬，還有代還房貸兩年，本息合計抹去零頭，就算十五萬。
夫妻兩個想去出國旅遊，對不起，預算隻有每人三千，想去出國遊？可以，不夠的部分自己想辦法，這一部分不會計在賬上，但是這也是她最後一次資助夫妻兩個去旅遊。
至於那個見都沒見過的所謂舅舅，對不起，她不熟，誰該照顧，誰想照顧，誰去，別買某牌子的高檔車，就連輛二手自行車，她都不會出錢。
這樣一算下來，再扣除了已經給了三年的生活費，還差四十五萬，跟著丟出一張卡，卡上有四十五萬，以後，生恩已盡，再無瓜葛。
一聽到卡裏有四十五萬，那可是一大筆錢了，但轉念又一想，什麽生恩？什麽最後一次，這是要斷絕關係嗎？那可不行，別看這一下子四十五萬挺多的，但是要花就很快沒聊。
怎麽樣都不及守住曾念念，才有更持久的依賴呢！
腦筋快速運轉之下，趙妮娜已經知道了什麽才是最好的選擇，她將銀行卡推了回去。
“念念，咱們是親人，何必算得這麽盡？好像要斷絕關係似的。“
“你想斷絕關係？也可以啊！那樣聽起來更加幹脆一些啊！好，我同意！“
曾念念覺得自己就想快些逃離這個地方，他們趕緊拿了錢，然後她就可以走了。
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氣壓也跟著低了很多。
趙妮娜瞪了一眼曾佳禮，希望他這個時候些什麽，但明顯的是，曾佳禮什麽都沒接收到，此刻的他，腦袋裏麵都在想著，有了四十五萬，可以做些什麽好呢？
感覺自己犧牲很大的趙妮娜，咬著牙還是想著曾念念能夠改變主意，卻沒想到她會打蛇隨棍上的同意斷絕關係，那可不是她想要的，堅決不能斷。
偏偏老公又是個不爭氣的，唉，當初要不是因為自己不想降低生活水平，加上養孩子的壓力，才把曾念念送到婆婆那裏養，現在是不是就不會這個樣子呢？
哪裏有那麽多的悔不當初，做了什麽，就要預備著受著結果。
“念念，我知道你一直氣爸爸媽媽把弟弟留在身邊，把你送到了奶奶那裏生活，我們也是不得已啊，你應該知道生活壓力有多麽的大！而且，你看，當我們生活好一些了，不就馬上把你接回來了嗎？你這麽，真是太傷我們的心了。”
配合著內容，趙妮娜還將語調帶出點兒委屈又無奈的音色。
還當她是三歲孩子那般容易唬弄嗎？既然要送走，為什麽送的是她而不是弟弟？
“不用在那裏惺惺作態，就四十五萬，要，就收下，以後再也不見；不要，我就帶走，以後也是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