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追蹤
藏私，這種行為一點都不奇怪。很多人為了擴大影響力或者證明什麽理論，往往都會在發布的論文裏附帶一些低配版的相關魔法，至於真正壓箱底的獨家核心魔法都會藏的好好的。
我不指望能交換到別人的核心技能，但弄來一些世麵上看不見的魔法也不錯。
互惠互利，這可比單打獨鬥強多了。
這兩人一開始還想再用一些公共版的東西來糊弄我，但沒想到被我輕易識破。大提圖斯被我拆穿了之後倒也沒惱，而是笑道：“看不出這位小魔法師還挺懂的。”
馬提努斯幹脆問我幾歲了。
打聽淑女的年齡可是很沒有禮貌的，我沒有回答，而是像母親那樣冷冷地看著他們。
“你們沒有誠意，我要回去了。”
“等一下，我們還可以再聊聊。”
“再見。”我說完靜靜地退入了黑暗。
“等一下，小鬼。”
“不要過來，地麵上我已經鋪了油膩術。”
“什麽時候？”
過了一會，等他們終於闖進巷子裏，我早已變成貓咪蹲在牆頭，舔著爪子。
“那小鬼不見了。”
“怎麽可能？才這麽一會功夫。”
他們四處打量，看了貓形態的我一眼，便又移開了視線。
“那小鬼到底是什麽人？”搜索了好一會毫無結果，馬提努斯出聲問道。
“印象中沒這號人。”大提圖斯說道，“小孩子，魔法決鬥也有點生疏，恐怕不常參加，但魔法施展很熟練，還有個奇怪的魔法，像是冰雹。”
“我竟然被一個還是小孩子的菜鳥打贏了？”
“別看是小孩子，但他的魔法水平恐怕比你以前那些對手要高，隻是缺乏經驗，被你的打法壓製了。”大提圖斯說道，“另外等你那套戰術眾所皆知，恐怕別人都不怕了。”
“嘿，知道了又怎麽樣，拚速度還沒人比我快。現在怎麽辦？”
“人都不見了，還能怎麽辦？當然回去了。”
“等一下，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那小鬼當然奇怪。”大提圖斯又看了巷子一眼，轉身打算離去。
“我是說，他的步子很別扭。”
“是有那麽一點，但這隻能說明他在掩飾什麽，可能他原來的步伐識別度比較高。”
看著他們邊談邊走，逐漸遠去，我偷偷跟了上去。
剛才交換的結界知識隻是最基本的原理，實際上聽起來很簡單，但真要破解具體的結界還需要繁瑣的運算，越複雜自然越需要時間。
盡管如此，我依舊有些擔心他們不守約定，還會去嚐試破壞我的結界，這樣跟蹤一下，好讓自己以後知道怎麽找人。
一路跟了幾個街區，直到他們進了一間酒館。我猶豫著要不要恢複人形走進去，但又有些懊惱自己的身高，畢竟這樣的‘矮個子’是個很明顯的特征，很容易被人聯係起來。
最終我以白貓的形象鑽進了這家酒館。
“去去去，哪來的野貓？”沒想到裏麵一個夥計發現我，抓起個物什想來驅趕。
真是的，這麽可愛的貓咪你都忍心趕走？來不及抱怨，我不得不撒腿往外跑，很快一個聲音製止了那個夥計。
“你不去幫忙，還在這鬧什麽啊？”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進來隻野貓，我怕它偷吃東西。”
“哦，這麽個小東西能偷吃多少啊？”
察覺到不再有人追我，爪子又停下來，扭頭往後打量。那是個女侍者，長相普通，但勝在年輕，此刻她也在打量著我。
總覺得她的眼睛開始閃閃發亮。
“老板叫你呢，快去。”女侍者推了推夥計，把人支使走，然後蹲下來，朝我招手，“別怕，可愛的小貓，到這裏來。”
當我是什麽呢，哼，不理她。
女侍者見喚不動我，倒也沒怎麽樣，那邊傳來叫喚聲，她匆匆忙忙站起來，看了這邊一眼就走掉了。
如此最好。
找個相對人少的角落，趴在家具上麵，在客人中間尋找目標。有了，沒想到隻是單純喝酒吃肉而已。
這兩人的風格其實不大像常見的魔法師那般有股子書呆氣，他們的身上更多的是種冒險者的氣質。
人聲嘈雜，看得見嘴巴在動，卻分辨不清在講些什麽。
又盯了好一會，所待的位置附近來了幾個客人，雖說他們隻是看了幾眼也沒怎麽的樣子，但我還是很不自在地換了個更隱蔽的位置。
現在這種時候總是特別熱鬧的，到處都是開懷暢飲的男人，偶爾會有些女侍者穿插其間，包括剛才那位。
“嘿，你在這啊。”她又發現了我，大概是暫時無事，再次蹲下來，在地上放了一點食物。“好吃的，要不要。”
即使消費降級，即使城內糧食出現短缺，我平時吃的依舊還是好東西，才不稀罕這些……賣相不怎麽樣的東西，何況還是扔在髒兮兮地板上的東西。
看了那個女侍者一眼，我轉身鑽到了一件家具下麵，又爬了一會，從酒館裏跑了出來。
感覺他們一時半會還出不來，與其白白浪費變身時間，不如先跑到外麵觀看一下夜景。
在附近最高的屋頂吹了好一會風，快半夜的時候，那兩人才醉醺醺地出來，又搖搖晃晃地在路邊哇哇吐了幾次，有時候我真擔心他們會像那些酒鬼一樣翻進臭陰溝裏呼呼大睡。
幸好並沒有。
再次一路跟著，兩人的瘋言亂語時不時讓本喵感歎酗酒真是糟糕的習慣，你看，多麽失態，如此的不體麵。
“找死啊，酒鬼！”
這次出了些狀況，他們撞到了什麽人，這引起了對方的不滿，大聲嚷嚷起來。
可惜醉醺醺的兩人已經不具備理性，他們的胡言亂語隻能讓事態升級，於是毫不意外的，這兩位路都走不利索的魔法師被人狠狠揍了一頓，扔在一個垃圾堆邊上。
竟然還睡著了。走到他們邊上探看了下情況，應該隻是些皮肉傷，不過為了安全第一，乘著附近沒有其他人，用基礎的治療魔法給他們簡單處理了一下。
如果有什麽解酒的魔法就更好了。我遺憾地想道。
最後又找了條棍子，挑著一條別人扔掉的破毯子，蓋在他們身上。這有些臭烘烘的，不過現在也隻能湊合了，著涼了總是不好的。
看來跟蹤地址一事也隻能到此為止了。我把手拍了個幹淨，默默歎了一口氣。
白白浪費了這麽多時間。
這次離家有點遠，往回跑的時間有些久，在牆頭屋頂穿行，不經意間，我聽到了一些比較特別的聲音——金戈之聲。
夜間出來的次數也不少了，夜賊行竊，歹徒搶劫，流氓鬥毆，衛兵逐盜，乃至情人幽會之類破事都見識過不少，唯獨真刀械鬥的場景很少碰見。
強烈的好奇心在心頭抓來撓去，另一方麵理智又在極力建議自己應該遠離麻煩，內心的糾纏讓步伐慢了下去，最終我睿智地做出了妥協。
躲遠點偷偷看一眼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