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情報
例行鍛煉加按摩一番,等到愜意地滑進熱水池裏,我幹脆趴在池邊回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情。
腦子裏有些亂糟糟的,各種念頭冒個不停,最終幹脆放棄了,眯著眼什麽都不去想,直到莉亞娜的叫喚驚醒了我。
赤條條從水裏出來,任由女仆們在身上擦拭,此時依舊有些迷迷糊糊的,但不久腦中靈光一現,某副畫麵一閃即逝,堪堪揪住了條尾巴。
那個魔法師當時把筆記翻給我看的時候,好像看見了某副圖案來了,跟我資料裏某個東西很像。
心裏想著,起身想走。
“小姐,您的衣服還沒穿好!”卻聽莉亞娜叫了起來。
看了看身上還沒整理好的衣物,我有些無地自容。
熬到浴後打理完畢,耐著性子以淑女步踱回自己房間。“你們可以下去了。”說著打發掉身後的隨從們,我才舒了一口氣,坐在熟悉的位置上抽出自己的寶貝筆記本,翻找起《人體本命法陣》那裏抄錄來的資料。
果不其然,裏麵的確有一張圖,就是描繪人體五個本命法陣的那張圖。隻是跟腦海裏的對照一番,又覺得不對,記得那個魔法師筆記本上,除了這五個,外圍還有額外八個,一共是十三個圈。
這是……等著筆下勾勒出的草圖,我輕輕歎了一口氣,心想難怪這麽眼熟。
所謂詮釋宇宙的梅塔特隆立方體。
不同的圓心連接,可以繪製出代表火的正四麵體,代表氣的正八麵體,代表土的正六麵體,代表水的正十二麵,以及傳說中的第五元素,以太。
真有意思,符號和信息,比如手印法利用不同的指節和手勢來表示不同含義乃至字符,利用手印來表達聖言即可施展魔法,但缺乏介質導致魔法回路很微弱,從而使得效果堪憂,但如果直接利用這些人體本命法陣的不同連接來表達聖言文字呢?
以人體本命法陣的理論來看,他們認為人體包含著小宇宙,或者說,人體本身就是一個小宇宙。嗯……難不成魔法陣圖上的對應站位,是由人體這種通用機來應對魔法回路的切換麽……
記得書靈裏有幾人,乃至幾十人的大型魔法陣的記載,這要是人數再多一點,搞不好就是戰略武器級別了。
思路信馬由韁,有些跳躍得不知收斂,好容易把視線拉回到桌前,甚至還有些恍惚,定了定心神,幹脆打定主意再以偽名發表幾篇小見解。
說做就做。
第二天教室裏,鄰桌的同學有些好奇地問道:“艾爾特麗雅?”
“嗯?”
“真少見,我們的乖學生怎麽一臉沒睡好的樣子。”她一臉的探求。
“沒事。”回了一個可愛款的微笑。
“難道昨天你……”
“盧西婭?”老師的聲音橫空出現插了進來,打斷了我們的交談,抬頭才發現她正一臉‘和善’地站在前麵。
“對不起,老師。”鄰桌不情不願但老老實實地站了起來。
“對不起,老師。”我也同時站了起來,卻被老師阻止了。
“艾爾特麗雅同學,你不用站起來。”
“誒?”我疑惑地眨眨眼。
“你一定是昨晚用功辛苦了。”老師一臉關切地看著我,然後點點頭,走開了。
“誒?”我又眨了眨眼睛。
看了看鄰桌那張委屈的小臉,直覺得腹肌有些酸痛,自個暗罵了一句,‘該死的好學生特權’。
“那麽,誰知道這裏提到的塞基努斯是誰?”曆史課上,老師在台上問道,“艾爾特麗雅?”
哦,又來了,心裏歎了一聲,起身行禮,然後才緩緩敘述。“塞基努斯,全名盧修斯·艾利烏斯·塞基努斯,德魯庫斯皇帝在位期間出生於艾諾利安的沃爾塞尼,父親隻是名小官吏,但他在成年後不久有幸成為提貝裏烏斯·戴維·菲利普斯的密友,後來又與利維婭結婚,憑借各種手段逐漸把握權柄,有學者認為他是第二王朝最大的實權派,甚至可以直接提選執政官人手。”
“很好,那他對曆史的影響?”
“最直接的影響就是他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和手腕幹預了皇位的繼承,最終導致了暴君小蓋烏斯的上台,出現了三年之禍。”
“那麽他本人是什麽下場?”
老師,你這已經嚴重超綱了啊。我垂下頭翻了個白眼,才接道,“根據現在曆史學家的推測,似乎是因為針對提貝裏烏斯皇帝的暗殺被察覺,最後被他自己的手下所殺,他的家人和親友全遭到了清算。”
“不愧是艾爾特麗雅,這種遭受了除憶詛咒的曆史人物都知道。”老師很滿意地對其他說道,“同學們,你們要學習她對曆史的熱情。”
你開心就好,坐下來後順了順起皺的衣褶,偷偷瞄了下周圍,發現同學們並沒有出現反感的情緒,倒是有幾位察覺到我的視線,還偷偷眨了眨眼。
身體年紀比大部分同學們小上三四歲,似乎因此被當做大家的小妹妹一樣倍受寵愛了,而不是被視為競爭對手。
也好。
下午的課程一般以藝術和興趣類輔導課為主,瑪緹娜難得不在,不用進行那些音域拓展和氣息控製訓練,我樂得輕鬆。
“這是什麽曲子?”
“冰與火之歌。”我回了一句,然後自顧自繼續用豎琴彈奏著,不少細節有些模糊不輕了,但總體還原還不錯。
“沒聽過的調式。”器樂老師表示這很新鮮。“是異域傳來的曲調嗎?”
“大概吧,我從某位流浪樂手那裏聽來的。”反正異域就是個籮筐,那些來自上輩子記憶的東西隻管往裏麵扔就是了。
世界大也是有好處的。
或許幾個莊園的情況並不是那麽樂觀,母親和蘇西邇麗雅沒有在半個月裏歸來。總覺得空蕩蕩的活動間我裏做了個單手側手翻,又連續兩個側空翻,腳一抬來個一百八十度抱腿,腰身柔軟就是好,後橋輕輕鬆鬆,再慢悠悠一個後手翻。
“很流暢,很優美,小姐。”奧拉‘教練’拍拍手。
不過隻是好看,沒啥大用。盡管如此,但這種身體控製自如的感覺讓人有些上癮,我倒立著,懸空的兩條腿變來換去,一會橫叉,一會豎叉,或者幹脆放下腰讓兩條小腿從上之下出現在自己視野裏。
還真是怪異,我突然笑了起來,糟了……
“你說,那兩個人有消息了?”等到提著棍子跟奧拉對練,我一邊打一邊問。
感覺自己總把棍子當雙手劍老使了,看我直升機攻勢!
奧拉變招很快,她撥開我的攻擊,說道:“是的,他們說有有趣的事情。”
“嗯……”我沉吟了一下,變換成一個中位起手式,“那就見見吧,按說好的流程走。”
隔天放學後,我穿著校服坐在一個冷清酒館的陰影裏,臉上是防火小姐姐的麵罩樣式,對魔鎧術這套‘變裝魔法’的使用已經益發熟練,而且局部召喚更加方便。
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幾個捂在鬥篷裏的保鏢,總覺得有種反派大老板的感覺。
等到兩人被手下領了過來,他們果然被此處的氣勢唬住了,那份畏懼的神情取悅了我,我故作神秘地從陰影裏飄出幾句話,加入了幾分氣息控製技巧的聲調甚至有些空靈。
“說吧,什麽消息?”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又相互推了一下,最後那個老大過來一些,瞟了我這一下便低頭不敢再看。
“小姐,那個魔法師似乎失蹤了。”
“唔?”
“那幫人也在找他。”
“哪幫人?”
“就是……現在控製下水道的那些人。”老大說著,“聽說前幾天他們起了衝突,那幫人吃了大虧。”
“怎麽會?”這種結果我有些詫異,“知道具體過程嗎?”
“不清楚,那些人對此口風很緊,但我們能看得出是他們吃了大虧。”
是嘛,那這結果估計就是那魔法師得換地方了,這樣以後更難找呢。我有些苦惱。
“還有,”卻聽老大繼續說道。
我看了過去,他碰上了視線,連忙又低下頭。
“據說,有人在下水道發現了有趣的東西。那些人為了找出那個魔法師,派了很多人去裏麵翻找,我聽見有人說在最深處發現條奇怪的通道。”
“最深處?”
“禁忌的第一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