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戰歌
嘹亮的號聲預示著節目即將開始,很快各種樂器銜接上去,按照某種規律從競技場的不同位置吹奏。不知從何時起,上方飄散下大量的花瓣,紛紛落落,人群中轟然響起歡呼聲,端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好一派節日景象。
跟利斯塔那次不同,這次讚助更多規模更大,開始前還有祭祀活動。又有一頭披花帶彩的白色公牛被牽出來遊街,雄壯健美,上麵還側坐著一位同樣盛裝打扮的少女,在前頭撒花侍女們營造的花雨中向四周的人群揮手致意,後麵還跟著祭司和不少手持各色道具的少女。
盡管我們此次的位置在貴族席,算是離得比較近,但畢竟場地太大,依舊看得不是很清楚,依稀覺得後麵這些少女的服裝像是在我們的新校服,隻是在此之上又增加了一些祭司用外套和配飾。
考慮到觀眾的感受,祭祀環節已經被精簡過了,又增加了不少歌舞環節,大概以下比賽將被用以娛樂諸神和眾生,普天同慶的意思。
感覺帝國的神祗都挺閑的,跟某些愛湊熱鬧的圍觀群眾沒啥兩樣。看台上的我在心裏嘀咕。
聽到後麵一些學姐的交談,明白場地裏那些少女果然就是學院高年級的學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騎牛的鬧不好還是蘇西邇麗雅。
還真是招搖過市。
估計她說的排練就是之後的群體舞蹈,帶有強烈的祭祀風格,說不定我們學校山頂上那座神廟也參與了指導。在這個有神論的社會裏,信仰和祭祀是很重要的組成部分,而一家之母往往還需要在男主人不在的時候主持家庭祭祀,所以擅長祭祀對未來的主母們而言也是個加分項。
鑒於帝國神祗都是些世俗性很強的‘圍觀群眾’,這種舞蹈往往具有相當的觀賞性,從觀眾們的喝彩就可以感受的到。
的確挺好看的,這樣的開胃菜效果不錯。
隻是後麵祭司獻祭公牛的時候,那抹血紅飆出來的時候,侍立在側的姐姐大人似乎驚了那麽一下,我莫名有些想笑。
等到簡明的祭祀環節結束,場地裏的人退了下去,號聲再一次富有層次感地遞進吹奏起來,直到伴隨著一通鼓聲,人群起立歡呼,我也跟著站了起來,這是要為主辦者——巴提尼亞總督致敬。
主席台隻能看清楚個大概,但總督身邊的那人,我隱約覺得,恐怕就是魔法師公會的會長‘胡狼’。看來這麽長時間沒見,他終歸如願以償成為大人物的座上賓了。
總督的演講致辭不時受到歡呼和鼓掌,不過我沒興趣聽這些領導講話,端莊的坐姿下,思緒卻在神遊四方。
好無聊,快點開始吧。
就在坐寐神功即將大成之際,又一陣號聲驚得人一哆嗦,此刻才發覺第一場比賽算是開始了。
又看了看下方的看台,之前獻舞的學姐們也都已回到座位,蘇西邇麗雅還被團簇在中間,她在學校還是很受歡迎的。
“開始了。”坐在一側的蜜涅瓦笑了笑,像是知道我又走神了,在她麵前我總覺得自己像個孩子。
“哦。”我點點頭,然後把注意力放在場地裏魚貫而出的兩支隊伍上。
作為做大看點的魔法比賽是作為壓軸的幾個項目,前麵這些還都是很傳統的角鬥比賽。
從單挑到群毆,從混戰到戰陣都有。畢竟是總督出資的大手筆,比上次看的更加刺激。即使沒有魔法競技,單單這些角鬥就足夠愉悅人心。
就像地球某些團隊比賽那樣,不同的觀眾會為不同的角鬥士或者隊伍加油。這不像羅馬的奴隸比賽那般血腥殘酷,就像上次我才知道的那樣,帝國的一些角鬥隊伍還是由平民甚至貴族組成,知名的幹脆擁有自己的戰隊名和旗幟,那麽擁有固定的粉絲群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為了增加娛樂性,會有很多華麗到誇張的盔甲和裝飾,比如大把的紅毛頭飾,怪異的麵甲或者角飾。
在幾場熱身賽之後,同學們的臉蛋都紅撲撲起來,興高采烈的,一股子亢奮的情緒在相互感染和傳遞,連我都不例外。
等到又有兩隊人馬出現時,隻見前麵高年級的不少人都站了起來,蘇西邇麗雅也在裏麵,一起跑到了看台的前沿,好吧,多少還有身為淑女的自覺,沒太過分的舉動。
“怎麽回事?”但我還是有些莫名其妙。
“是白鹿騎士。”蜜涅瓦笑眯眯地說。“他是貴族,武藝好,長得又帥,可受女孩子歡迎了。”
哦,我應了一聲,心頭莫名的不爽,敢情又是一個死現充。
那些迷妹們紛紛把一些隨身小東西扔進了場地,蘇西邇麗雅還把她的花冠也扔了進去。
白鹿騎士帶著隊伍,卻回身向他的女粉絲們張大開雙臂致意,後麵還一把接住了飛過來的花冠,在下麵施施然行了一禮,又送出一個飛吻,才把花冠戴在頭盔上。
啊啊啊,這麽騷包的家夥,竟然還敢覬覦我家姐姐的美色,好想看他去死啊。我隻感覺自己呼吸都不舒暢了。
帶著某種情緒,觀看起來就格外上心了。下麵先是雙方相互致敬,然後各自按隊形展開,隨著主持人的宣布開始,地上兩條迥異的色帶糾纏成一線,相互推擠著,時而扭曲得有些犬牙交錯,但大體維持著彈性的鋒線。
哦哦哦,一定要把那個臭屁的家夥打倒,再踩上千萬隻腳。我偷偷地給另一支隊伍打氣。
過了一會,戰況陷入某種膠著,看來白鹿騎士隊的對手也不是省油的燈,從學姐們的竊竊私語中,我又了解到大概也是一支知名隊伍。
畢竟巴提尼亞總督給出的團隊賽獎金很豐厚來著。
貴族小姐們的牽掛和憂慮挺有意思,我注意到同學們的小表情,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麽心情。大概是忍不住了,前麵的副會長站了起來,回身向我們打起手勢。
敢情合唱排練就是為了這個啊,我還奇怪,為什麽女子學校要練習‘戰歌’?
盡管排練的時間並不多,但普遍紮實的音樂功底下達到大致的水平並不困難。女學生們整齊的戰歌頓時在噪雜的加油聲中脫穎而出,縈繞在角鬥場上空。
清亮的少女嗓音沒有那股子肅殺雄壯的味道,但類似《啊,命運》般蓬勃昂揚的旋律本身就帶有激蕩人心的力量。
白鹿騎士衝我們揮了揮拳頭,引得同學們唱得更賣力了,與此同時,白鹿騎士的隊友們也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攻勢明顯高了幾個檔次。
優勢在逐漸積累,從量變到質變,最終在某個環節,對手的陣線被撕了開來。當我們的戰歌消散在空中,陷入被動的敵人被一一擊倒,勝負已無懸念。
得勝的白鹿騎士向我們的方位深深行了一個謝禮,刷的一下,唱歌的同學們站起來施以回禮。
可惡啊,明明不想唱來著,但不知不覺就一起唱了,還習慣性跟著回禮。坐下來後,我恨恨地攪著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