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飛馬寺
婉晴上前挽住晉王的胳膊,倩然一笑:“父王,不打緊的。我的病也快好了。”說罷,掏出清心籽:“你看,這是俏兒給的藥。”
晉王這才釋懷:“當真?”
“嗯”婉晴微微一點頭。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晉王開懷笑過一陣,又看向朱九:“少俠,你可知我女兒為你受了多大的罪嗎?”
朱九悻悻笑笑:“小子知道。”
俏兒卻不太高興:“你自己非得設擂台,還差點弄死小九哥哥……”
朱九聽言,立馬抓住俏兒的手,示意其禁言。俏兒便乖乖不說話了。
“父王,你看,成親的事?”婉晴向晉王提道。
晉王鄭重地凝視著婉晴:“晴兒,你可想好了。這人叫你染了藥癮,你當真想嫁?”
“女兒自願為他染地藥癮。”婉晴反駁道:“何況,他是為我打擂才受的傷。女兒已經親過他了。”
婉晴說完後,又故作嬌羞,扭捏起來。
晉王偏愛婉晴,瞧她這模樣也知自己是說不動他們了。眯起眼睛瞅著朱九,也不知思量著這朱九給她女兒灌了什麽迷魂湯藥。說道:“這幾日我再差管事去一趟飛馬寺,問問黃道吉日。”
婉晴眯起眼睛說道:“謝謝父王。”
“王爺。”這時朱九突然插嘴,婉晴和晉王看著朱九不知其何意。“我能自行去飛馬寺問這黃道吉日嗎?”
朱九見婉晴與晉王依然神情疑惑,解釋道:“我覺得,晴兒這麽喜歡我,我應當為她做些什麽。你看我一介平民百姓,此後攀上皇家也是莫大的福分。倘若什麽也不付出,豈不是顯得小氣?非大丈夫所為。”
晉王哈哈一笑:“少俠有心了!”說罷,掏出腰間佩玉,遞給朱九。“你拿著我這塊隨身寶玉,飛馬寺進出自如,沒人攔你。”
“謝王爺!”
“該改口啦。”
朱九停頓一會兒,想了想:“謝嶽父。”
“哈哈哈哈哈……”
清晨,山間雲雲嫋嫋,朱九攜俏兒漫步途中,一路向著山頂飛馬寺行去。
這山名叫須彌峰,就在洛陽城邊向西不過二十畝地。尋常人行個半天也能走到寺門外,何況朱九與俏兒都是練過的。這兩人健步如飛,不過是卯時已經走到了寺廟前。
廟門左右站著兩個武僧,各拿一杆梭羅杖,應當是寺廟護衛。
朱九欲要上前進門,那兩武僧立馬將梭羅杖橫在朱九麵前攔路:“皇家寺廟,閑人免進,阿彌陀佛!”
“哦?”朱九玩心起了,想想好幾日沒動過武,或許可以和這兩名武僧比劃比劃。“那我要是非要進去呢?”
“罪過,罪過。貧僧隻好將你打出去了。”其中一名武僧合手給朱九鞠躬道。
“哥哥,你還是把玉佩給他們看吧。”俏兒並不想生事,勸阻朱九道。
“放心,我就想晨練一下。活動活動。”朱九拍拍俏兒肩膀,要她在一旁安心觀戰。
朱九又上前一步:“我非要進去!”
門右側武僧舉起梭羅杖敲擊地麵,“轟!”的一聲,氣浪從梭羅杖下開始向四麵八方蔓延來去。
氣浪混著內勁形成颶風,刮得朱九、俏兒衣衫陣陣抖動,發出“嘩啦啦”的響聲。俏兒離得遠,颶風到她那兒已經散去不少內勁,朱九則不同了,被那颶風刮得麵目畸形。
“喲!好大的氣勢。”朱九驚訝道。說話間朱九從身後出明心拳,對著那名武僧的腦袋打去。武僧不躲不閃,直直立著,雙目盯緊朱九的眼睛。
朱九見其不作反應,立馬在他麵前一尺處停住招式。
“呼!”
招式雖然停住了,但氣未收。氣順著拳風向前衝去,重重刮在武僧臉上。但那武僧麵帶笑意,又道了聲:“阿彌陀佛!”
“你怎麽不躲呢?”朱九詫異問到。
“施主沒有殺氣,貧僧何必躲開?”
朱九轉過身,走了幾步,又麵朝那武僧:“那我可就進去了!”
說話間,朱九內勁運到腳下,使出衝霄步欲要蹬過廟牆。不料武僧微微一笑,將梭羅杖擲上天際,正中朱九膝蓋骨。朱九猶如被箭矢擊中的落雁,“哎呀”一聲便墜落下來。
武僧雙手合十作禮,向朱九微微一鞠躬:“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死禿驢!”朱九輕聲謾罵道。而俏兒則在一旁看著氣好笑。
朱九、俏兒正在嬉鬧之際,飛馬寺大門“吱呀——”一聲敞開。從裏邊走出一個約莫五十來歲的大胖和尚。這僧人有些雖然敦實,但下盤矯捷,身輕如燕。走起路來步伐相當靈動。
“阿彌陀佛,施主既是貴客,早些說明身份即可,何必如此。”大胖和尚行禮道:“還請進來吧。”
朱九、俏兒相互對望一眼,也就跟了進去。
飛馬寺內正殿供著三世如來金身,香火嫋嫋,氣味靜心、凝神。朱九踏入殿內,仿佛忘卻凡俗萬種憂愁。
“施主此來,所謂何事?”大胖和尚對著朱九微微笑笑,問道。
“我要結婚,來求個好日子。“
大胖和尚眉目一轉,看著朱九身邊的俏兒:“要取的可是身邊這位女施主?”
朱九順著大胖和尚的目光,看了看俏兒。俏兒也盯著朱九少許片刻。
“另一位,婉晴公主。”
大胖和尚雙眼瞪得巨大,手裏撥算著佛珠,碎碎念了一會兒:“罪過,罪過。”
“大師此言何意?”俏兒問道。
“有心的不結婚,倒是結個無心的。不是罪過是什麽?”
朱九尷尬笑笑:“還望大師別多說了,給個黃道吉日便是。”
“十日之後,天德、玉堂、明堂,三星匯聚,是個好日子。你們在那天結姻緣興許不錯。”
朱九微微一鞠躬:“多謝大師,小子還有一事,想和大師求教。”
“阿彌陀佛,說吧。”
“大師還記得秦雅蘭嗎?”
大胖和尚一臉茫然,反問道:“誰啊?”
朱九也納悶了:“您不是大垢大師嗎?”
大胖和尚搖搖頭:“老衲法號無淨,是庭院裏掃地的。大垢是我師叔,在藏經樓裏抄書呢。”
“那你和我們聊這麽久?”俏兒叫道。
“阿彌陀佛,出家人以慈悲為懷,秉渡世之心。渡誰不是渡,誰渡不是渡呢?”
朱九打斷二人說話:“還請大師帶我們去找大垢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