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藥材
“好了，我來細說化解的方法。後麵要你們出島去收集些東西。”瞿長老安撫好劉凝，再次坐下：“《雙生劍譜》所記乃打破人個體陰陽平衡淬煉純陰、純陽體魄來提升武學修為的方法，其根本問題在於個體的陰陽失衡。江尚在解穴後會不由自主排除體內陰氣，蘭兒則反之排除陽氣，久而久之對人體有害。故而需要相互補充來保持個體平衡。”
“嗯，就像太極圖中太陽之內有少陰，太陰之內有少陽。故而陰陽和合。”趙子揚如是插話。
“小道士說的不錯，道術與醫術都是講究陰陽平衡。《雙生劍譜》本身是一門不錯的武學，問題就在於它需要強行使男女產生交集，甚至一旦分開就會使雙方必死無疑。恐怕創下這門武學的人不是個癡男就是個怨女。”
聽到這裏，劉凝眼神又開始撲朔。
瞿長老有所察覺，默默握住她的雙手：“就算如此，老太婆也能把他們分開的。不過需要你們去取一些及其罕見的藥材，這些藥材分布在世間各處，需要你們去一一收齊。”
“江師兄與秦師姐於我有恩，替他們找藥算一種報答。我去”朱九說道。
“我也去。”俏兒一手挽著朱九胳膊：“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朱九與俏兒看看趙子揚，趙子揚搓搓鼻子：“我……得先問問師父師叔讓不讓我去。陰陽門教律有點多。”
“長老，”劉凝突然說道：“我留下照顧江師兄和秦師姐。”
“也好，那我先說這些藥材及所在的地方。分別是米昔兒國皇室古墓的屍蟲繭，扶桑國八頭巨蟒的蛇皮，天竺國的曼珠沙華，還有洛陽皇室的鳳血龍精。前兩者性極涼，後兩者性極熱，恰好拿來給那臭小子和蘭兒做藥。”
瞿長老細細講來：“你們取得藥材之後，老太婆便給他們施解穴針法。完了之後利用你們取得的藥材為他們調和陰陽。數月取得，他倆就現在這樣維持數月；數年取得，他倆就得維持數年。萬一太慢了，老太婆一死，隻怕天下天下無人能解。就隻好委屈凝兒，讓他倆做個夫妻吧。”
朱九聽完，隻覺得身體一陣寒顫：“長老，我有一個想法。我們能不能將此事告訴島王，然後叫島王分派弟子同時去米昔兒、扶桑、天竺與洛陽？單憑我和俏兒，就算趙子揚能一起去，也實在是艱難萬險。先不說會不會碰到什麽阻礙，光是路程就已經千裏迢迢，我們又如何在短時間內取到藥材趕回？隻怕我們回來的時候，自己都已經到了您這歲數啦！”
“小夥子，你來島上幾年了？不知道島上的情況嗎？”瞿長老反問道。
“小子來島上七年。但由於犯過些錯，島王隻許我在沿岸居住，不許我近六門，今次已經破例了。”
“哦~你就是那個朱九是吧，島王和我提起過。”瞿長老一拍腦門：“劍醫傳人、身負九淬、師承鹽幫，島王怕你身在千鷺會引起大風大浪就給你發了逐島令。”又指著朱俏兒說：“那你就是那個萬蠱教小魔女咯？”
“才不是什麽小魔女，”朱俏兒氣鼓鼓道：“那個糟老頭，又瞎說八道！”
“哦哈哈哈哈……別生氣，別生氣。千鷺島人人自治，就算是我們這些個島王長老也使喚不得他人。所謂的島王與長老，唯一的權力就是懲罰不守規矩的人。所以這取藥材的事，沒辦法托給他人了。”瞿長老一邊說著，一邊走向櫥櫃，從裏麵取出兩本書冊：“這是《萬國圖誌》我年輕的時候一個男子送我的信物，自從我來千鷺島就沒再見過他了。今天正好給你們，指引去他國的路。這是《跨江步》，一日千裏的輕功秘笈，你們認識江尚我也就不用多解釋了。”
“江師兄的跨江步是從您這學的？”朱九詫異問道。
“我這是副本，原書還在武法門。”瞿長老答之：“你們先準備準備出去收集藥材吧，我這裏還有其他事要處理。”
三人出了門，趙子揚與朱九、俏兒告別，回陰陽門向周長老提出理島一事。而朱九則攜著俏兒回到自己房內一個收拾包裹，一個在屋外打造船隻。
忙活了一個下午，直到日落時分，一艘丈長的木製扁舟竣工在即。
“我說朱老弟，你不會指望著這麽個小船來穿過大風大浪吧？”朱九循聲回首，見到趙子揚身著便裝，背後挎著大包袱立於身後：“這要是遇到海難，我們三個必死無疑啊。”
“長老同意你去了？”朱九反問道：“那請問紫陽道人可有妙計？”
趙子揚左手為掌、立於胸前，右手捏佛陀蓮花指，連點扁舟三下，你口中念念有詞：“心生萬法，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做如是觀。”心中默念：大、大、大……
扁舟隨其心中所想，從小變大，延伸五丈有餘、九尺高。朱九在島上生活七年，對於趙子揚的法術早已見怪不怪，但心中也難免震驚，更多的則是好奇：“你一個道士什麽時候開始當和尚了？”
“佛道本是一家，又何必區分的這麽清楚呢？你說我是和尚，我便是和尚。你說我是道士，我便是道士。歸根結底不過是一個人罷了。”
“神神叨叨。”
聊了沒多久，俏兒背著兩個包袱從屋裏出來：“收拾好了，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即刻。”趙子揚從懷中掏出一支火折子。左手一揮，折子上的火光升到半空，牽引著巨型舟船飛向海麵，落入水中。
“你個變戲法的本事不賴嘛！”朱俏兒如是誇道，“那咱們先上哪去？”
“這些地方大多不認識，熟悉的也就是中原地段了。先去洛陽看看。”朱九答道。
“走吧，各位。”趙子揚笑笑，不承認也不否認。
是夜，輕舟在海麵蕩漾。朱九、俏兒、趙子揚三人在舟船之上有一茬沒一茬的聊了會天，各自睡去。唯有朱九一人獨醒，他從懷中掏出賊道士——李卿贈與的蓮花寶玉，憑借著月光觀摩許久，卻始終參不透李卿意欲何為。
“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呢？”朱九望著寶玉出神。不知過了多久，朱九的眼皮漸漸打不開了，看視線也逐漸朦朧起來。隱約間，他似乎感覺到寶玉自己動了起來。
“哈！”朱九一驚，清醒了許多。再看那塊蓮花寶玉，依舊安安靜靜的躺在自己手心，並無異樣。
不明白，還是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