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真相
“若我不答應呢？”其師母笑著說。
“若我不能安全回來，師母又能如何呢？師母也不會讓百裏睿這樣痛苦吧？”顧念笑著說，她深知師母的性子，雖是表麵冷酷，卻是刀子嘴豆腐心。
隻是，她也不想這般，此次前去，生死不知。
但凡是戰爭，都不會知道自己是否能活著回來。
“你倒是很清楚我要做什麽，若你真的沒有回來，那這一切也是百裏睿那小子造成的，我若不讓他感到痛苦，怎麽會感到安心呢？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葬送在自己的手中，難道不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其師母繼而說道。
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結果，她本是想撮合百裏睿和顧念，沒想到顧承言的摻和，竟是變成了這般。
這也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明明是可以改變這一切的，為何變成了這副模樣。
“你若安全回來，百裏睿自會安全，你若不安全回來，他的餘生是十分痛苦的。”
說罷，她直接丟了一白色的藥瓶在顧念的桌上。
此次顧念離開，她自然不會一起前去，若是遇到了什麽事情，這易容水興許還能救顧念一命。
單單是那一小瓶，研製出也是需要花費不少時間。
“謝謝師母，隻是這終究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希望牽連任何人。”顧念一字一句的說道，她知道，這條路很難走，一旦走下去，就不能回頭。
不出兩日，顧念便直接帶著這群士兵到達了玄國。
隻是，他們並不知道，帶著自己上戰場的是一個女子，而不是男子。
他們停留在玄國的邊界之地，百裏軒並未采取任何行動，這些人待在這兒，安然無恙。
顧念以為，至少以他的性子，會想盡辦法來折磨這些人。
“蕭統領，你們怎麽回來了？”一士兵一臉疑惑的問道。
前幾日，他們才來過，今日卻是帶著一群士兵直接過來了。
“我隻問你們一句話，若讓你們跟著我打仗，而這對象是玄國的皇上，你們可願意？”
顧念話音剛落，那些人便是齊聲回答道：“願意！”
沒有絲毫的猶豫······
“今日稍作休息。”顧念大聲說道。
這裏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在這些人的眼裏，自己就是蕭由，蕭統領。
“是，蕭統領！”
細想一番，顧念已經是第四次來到這兒了。
第一次，是在幾年前，那是為了執行顧承言的任務。
隻是，她從未想過，那會給自己造成如此大的影響，也許是顧承言早就看出了這一點，才會在多年前，讓顧念去執行這個任務。
而顧念之所以心中有顧忌，也是因為那次任務，那是她難以釋懷的原因。
深夜。
玄國的邊界之地，白天是人來人往，而到了夜晚，則是格外的安靜。
顧念看著窗外，心中有種莫名的不安感。
若此次能成功完成這些，讓百裏睿登上皇位，她功成身退，就必須立刻離開這裏。
這是她和顧承言之間的約定，她要用另外一個身份出現在百裏睿麵前，無論是何種方式，都必須讓百裏睿忘記顧念。
而一旦讓百裏睿坐上皇位，顧念必須立刻回到玄國。
那場大火，確實是燒盡了一切，人們都會以為神醫已葬身火海，殊不知，隻是以另外一個身份出現。
隻是，顧念本想用自己的死讓顧承言以為自己已經消失在世上了，但顧承言是何等聰明的人，怎麽會不知道這其中的伎倆。
顧念曾用過相同的辦法，讓赤國的先帝和皇後葬身火海，卻是隱居在這世上，不被任何人知道。
但顧念想用這樣的辦法待在百裏睿身邊，卻是難以做到的。
夜晚，萬籟俱寂。
一個親手殺了百裏睿親人的女子，即使是最心愛的人，這樣的血海深仇，哪一天百裏睿發現了，也隻是陷入無比痛苦的深淵。
若顧念消失在他的記憶裏，這個人和自己無關，不過是個陌生人，怎麽還會痛苦呢？
“百裏睿，希望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對的。”顧念淡淡的說道。
這一晚，熟睡無夢。
等到天明時，既是開始，也是結束。
顧念身後，至少是五萬精兵強將，如此浩大的隊伍，百裏軒隻是坐在皇宮中，沒有任何反應。
隻要攻打到皇宮中，將百裏軒一舉拿下，一切都結束了，也是顧念人生全新的開始。
一瞬間，她竟有些不舍，這一切似乎來得太過於容易了。
她以為，和百裏睿踏上去長石國的那一刻，必然要經曆很多艱難曲折，可不過是一年的時間，為何就要結束了。
若是時間能再長一點，也許她可以在百裏睿身邊待得時間更長久一點，因為她不想離開。
這個曾讓她如此眷戀的人，等將百裏軒拿下的那一刻，卻是要結束了。
隻見，顧念騎在一匹馬上，她在隊伍的前麵，無人會去關注她的麵容。
即使一隻眼睛已經瞎了，即使她的麵容醜陋，人們關心的，隻是這場戰爭。
隨著隊伍的不斷前進，玄國的老百姓也跟在隊伍後麵。
因為在玄國邊界之地，怪病的盛行，百裏軒棄之不顧，自然是失去了民心。
人們關注的從來不是誰會坐上皇位，而是統治者能夠給他們帶來什麽······
一時間，皇宮的大門敞開，到處都是紅色的綢布，似是在辦什麽喜事。
早在顧念到達玄國之前，百裏軒便布置好了一切，他不需要動一兵一卒，既然要講究公平，他寡不敵眾，如何能抵抗那五萬精兵強將。
他是先帝的兒子，自然是要做皇上的，他的子孫後代，也是要做皇上的。
可他一向耀武揚威慣了，認為這世上所有的東西都是自己的，甚至不用爭取，可那不過是因為自己的父親。
即使是公平，一個早已失去民心的皇上，還坐在這裏，又有什麽用處呢？
可這個人非但是來了，帶著五萬的精兵強將，還要將自己從皇上的位置拉下來。
當他知道這群人要來時，便是穿著那身龍袍，直接坐在大殿裏，等著他們的到來。
因為他知道，這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前幾日有危險的時候，還有人來跟朕匯報情況，為何今日就沒人了？”他反問道，卻是一臉的平靜。
這一天，他等了許久。
那個總被自己踩在腳下的人，叫做百裏睿，不敢反抗，隻是默默忍受著。
他無數次想激怒這個人，卻發現無用。
但不知從何時起，他開始懂得了反抗，甚至成為了長石國的君主，一切好似一場夢，分明是他最不應該得到這些。
時至今日，卻變成了他要失去這些，甚至是在一天之內。
“你們是不把朕放在眼裏了嗎？”百裏軒冷笑著說。
“奴才不敢······”他身邊的侍人輕聲說道。
隻見，皇宮中一片紅色，顧念騎著一匹馬，因為那醜陋的麵容，站在隊伍麵前，倒是突兀得很。
“長石國要打過來了，乃是這樣重大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為何不知道？”百裏軒笑著說。
這分明是他自己布置的一切。
隻是，今日要來的，並非是百裏睿，而是一不知名的人，那人叫做蕭由，那是一戰亂出生的人，竟是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皇宮中張燈結彩，叫人看得眼花繚亂，都不知百裏軒葫蘆裏賣得什麽藥。
隻是，當他知道來者並非百裏睿時，內心是十分失望的。
這一刻，他期待已久，等的卻不是自己想等的那個人。
若是百裏睿前來，定是會死在自己手中，因為於他而言，百裏睿隻是一條狗，搖尾乞憐，不會任何反抗。
可若來者是其他人，就要另當別論了。
隻是，等到顧念走進大殿時，裏麵空無一人。
原本，顧念前來，便是沒有任何的隱瞞，即使是再普通不過的老百姓也知道她的目的，但便是這般。
百裏軒沒有任何行動，甚至是張燈結彩······
就連玄國朝中的大臣，更是沒有任何行動。
不知過了多久，顧念身後響起了這樣的聲音：“似乎百裏睿的江山都是你一人打下來的，眼看著你就要成功了，若我將那蠱毒的解藥給了百裏睿，不知他會是什麽反應，自己的殺父仇人替自己打下的江山，如何能要呢？”
而說這話的人，不是百裏軒，還能是誰呢？
“皇上真是會講笑話。”顧念回應道，她雖是沒說什麽，可臉上的表情，卻是有些不太高興的。
這件事，除了顧承言，也是無人知道的。
“你害怕了嗎？”百裏軒緩緩的走到她麵前，一臉笑意。
“我的那個弟弟，本來是什麽都沒有，他一步步走到今天，想必也是因為你吧？為什麽你會這般用心呢？”他一字一句的說道，發出了肆意的笑聲。
隻是因為百裏睿是顧念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自然願意為其做很多事情，但顧念此刻站在這裏，心中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緒，並不是因為她發現什麽了，而是因為她感到絕望了，一旦這些真相被百裏睿知道，那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