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下定決心
隻見，南宮靈緊閉著眼睛，似是十分痛苦的表情。
每讓她去想起青兒的死，便是對她的一分傷害。
南宮靈讓青兒去禦花園，沒想到，竟是一去不複返……
可到底是什麽事情呢？
若顧念知道了這件事的起因，想必也能找出這謀害皇上的凶手了。
至於那解藥，也唾手可得了。
可這殺害青兒的凶手，非但手中有冰蟲之毒，也有其解藥。
便是這樣的一個人，便是解開所有謎團的線索。
“蘇雲，我們擺駕回宮！”顧念看著南宮靈，眼中流露出十分堅定的目光。
而顧念和蘇雲要去的，並非是蓮心殿，而是另外一個地方。
青兒死去的地方是禦花園，而此時已是秋季，上一刻她們才去過禦花園，亦是無任何線索。
可等顧念再一次經過這禦花園時，卻是看到了一個人的身影。
“你在這做什麽？”見左右無人，顧念和蘇雲快速走了過去，因這動作極快，所以那人也未發現什麽。
他本是個膽小的人，本以為這禦花園無人，卻沒想到剛放心下來，竟有一隻手搭在了自己的背上！
“貴啊！”他在心中喊著，嘴中卻是發出了一陣嗚嗚聲。
可這隻手是暖的，而且是大白天，怎麽會有鬼呢？
等他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身子也慢慢的轉了過來。
此刻站在他麵前的，雖不是一傾國傾城的少女，但也比不上卿緋月那張絕美的臉，但也比不上蕭淩兒那般明麗……
她似乎無法和這後宮中的女子相比，但此女子，卻是一種別樣的美麗。
一瞬間，這人竟是看得癡了。
他雖是膽小，但也知道這宮中的妃子、貴人，亦是知道其名號的。
“奴才參見涵妃娘娘。”
顧念見他這番模樣，也不覺得奇怪，竟是將他扶了起來。
“你為何來這禦花園，不去做你的事情？不怕主子責罰？”
他看著顧念一臉關切模樣，“奴才見了卿貴人和青兒的死，總覺得她們兩個在這宮中……似乎會來找我！”
“她們的死和你無關，你又有什麽好怕的？”顧念說道。
“可她們都死在水裏，而青兒的屍體是我發現的，青兒是枉死的，水屬陰，女子也屬陰，我……”那人一臉擔憂的說道。
“青兒是枉死的，但也並非和你有關，也是你發現青兒的屍體，才讓其被發現，也能徹查此事，若青兒真能變成厲鬼，也不會找你，而是殺害她的人。”
顧念淡淡的說道。
也許是她的話起了一絲作用，那人眼中一亮，竟十分欣喜的說道：“涵妃娘娘說的有理！有理！”
轉眼間，這欣喜又變成了害怕的神色，“但卿貴人的死，莫非是青兒索命？”
他越想越害怕，整個身子都癱軟在地上。
蘇雲和顧念見他這副模樣，麵麵相覷，而顧念隻能對蘇雲無奈的笑了笑。
這樣膽小卻又有趣的人，她們從未見過。
但有一點，他沒說錯，顧念確實是枉死的，可卿緋月的死和青兒無一絲關係。
顧念再一次將他拉起來，低聲說道：“這樣說來，卿貴人若是被鬼魂害死，也是和你有關的。”
她話音剛落，這人竟是在不停的發抖。
而現在是白天，更不會有什麽魂魄，可顧念眼前的這個奴才，卻是冒出了一身冷汗。
他雖是想得明白，也知道這兩人的死和自己無任何關係，可這心中總是會不自覺的想到卿貴人和青兒的死因。
這兩人也不會來找他，可他雖是這樣想著，心中還是感到害怕，全然不相信自己的想法。
顧念見他這副模樣，繼而說道：“你是發現青兒屍體的第一個人，她是冤死的，可你未替她伸冤報仇，她又如何不來找你呢？”
隻是一句毫無根據的話，卻將他嚇得動彈不得。
而此刻，本是白天，他竟感到一絲冷風襲來，仿佛一陣陰風，是青兒的魂魄來找自己了。
“你且想想，在青兒屍體被發現的時候，你可發現了什麽奇怪的事情？”
此刻，這奴才也不能躲到哪裏去，一身冷汗，滿腦子都是那些魂魄，充滿了恐懼，這想法也是被顧念牽引著。
便是顧念的一句話，將他的思緒帶到了那天清晨。
那日，他本是無意經過禦花園，卻在那池中看到了異樣。
也許是自己好奇，那池中的黑色長發，還有空氣中彌漫著的一股香味……
一瞬間，他似是記起了什麽，那是香味！
這禦花園能飄散出來，也有花香，各種爭奇鬥豔的花兒，自然能散發香味的。
可這女人身上的香味，又是如何能在禦花園能聞到的。
“我記得，那日有香味的。”
青兒屍身被發現時，乃是清晨，而這禦花園很少有清晨盛開的花朵，更不用說其身上散發的香味了。
“香味？”
隻見，顧念直接從懷中拿出一個細長的鐵盒子。
那鐵盒子也不過是一手長，但當那盒子打開時，竟是被分成三部分，而每一格中，放著不同的胭脂水粉，便是紅的，白的，粉的……
“你且聞聞，那香味可是這裏的一種？”
顧念將那鐵盒中的胭脂水粉，一個個放在了他的鼻間。
他雖是這後宮中的奴才，可這嗅覺是十分靈敏的。
哪怕是青兒死去時的那股香味，他也是記得的。
他先是聞了那紅的，再是白的，皆是搖了搖頭。
等聞到那白色的，卻是聞了好幾遍。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抬頭對顧念說：“這是那個味道。”
他說這話，也不猶豫，而是近乎肯定的語氣。
要知道，那紅色胭脂是玉妃喜歡的，乃是桃花，而那粉色胭脂是梅花胭脂，乃是柔妃喜歡的，至於那白色胭脂……乃是淩妃最喜歡的百合胭脂。
難道淩妃和青兒的死有什麽關係嗎？
那侍人聞到白色胭脂的時候，心中便是一驚，等再次聞到的時候，才敢確定這個味道，可他也感到十分奇怪，為何涵妃娘娘會有這胭脂。
他雖是膽小，但為人坦率，也不會說假話。
便是這樣想了，這話也從口中說出來了。
“我和靈貴人的關係，你可知道？”顧念笑著說。
這侍人雖生活在宮中的最底層，但這宮中繁雜瑣事，也是知道，也尤愛和這宮中的侍女，說這宮中的八卦，便是如此。
而這宮中新來的秀女，上百人竟隻留下她們五人，也是讓人感到詫異，而唯一成為妃子的，也隻有他眼前的涵妃娘娘。
而她口中所說的靈貴人，兩人向來交好，這一點，他亦是明白的。
思及此處，他亦是點了點頭。
顧念繼而說道：“靈貴人這幾日被青兒托夢，說是讓靈貴人務必找到凶手，否則她死不瞑目，她也在這夢中告訴靈貴人，說你知道點東西，我才來這禦花園等你的，但此事你萬萬不可和其他人說，也是了卻你的心結……·”
“方才我就看見涵妃娘娘在這禦花園，原來是在等奴才，奴才本想等涵妃娘娘離開後，為青兒燒些東西，竟還是遇到了涵妃娘娘。”
他這話語裏，似是帶著驚訝，又帶著一絲喜悅。
原來在青兒托的夢是真的，但他不知道的是，這隻是顧念的一麵之詞，至於南宮靈有沒有被青兒托夢，也是無從考證的。
出了那禦花園後，等顧念回到蓮心殿後，便是將鐵盒中的胭脂挑出了一些，將其倒在了白色手帕上。
那紅的，白的，粉的，甚是好看。
隻是·····
“主子，這白色胭脂乃是淩妃娘娘所愛，莫非此事和淩妃娘娘有關……”蘇雲欲言又止，也不知此話該說還是不該說。
“若是淩妃動的手，何苦對一個小小侍人，花上這麽大的功夫，隻需在這宮中找一個借口，要殺要剮，也是她一人的事情。”顧念淡淡的說道。
“可這胭脂。”
“也許是發生了什麽特別的事情，才會讓淩妃不得不將青兒殺死，也許這背後隱藏著更大的秘密，但也許是淩妃將自己的胭脂轉送給了其他人，也有可能是和淩妃親近的人做的，正是和這淩妃走得近了，才會沾染她身上的香味。
可和淩妃走得近的，也隻有二皇子一人，莫非是二皇子殺了青兒，那又是何種理由呢？
說墨雲箏身上帶著香味，也不是什麽稀奇事，但這殺人動機，卻是說不通的。
“這隻是我一人的猜測罷了，至於青兒的死，究竟和其有什麽關係，也不是這一句兩句能說得清楚的。”顧念雖是這樣說著，但青兒和淩妃都中了冰蟲之毒，或多或少也是有些關係的。
隻是這層聯係，讓人難以猜測。
隻見，顧念將手放在手帕上，開始不停地打著圈圈，這紅的、粉的、還有白的，混在一起。
“這原因也是混合在一起，還需要繼續深入，卻並非現在。”顧念淡淡的說道。
“主子想要繼續深入下去？”蘇雲一臉詫異的說道。
“有何不可？”
想來顧念已經卷入了無盡的麻煩，卻是抽不出身。
蘇雲本以為她會到此為止，卻愈演愈烈。
但顧念和顧承言，亦是有一點很像的，一旦下了決心的事，定不會回頭，哪怕是撞得頭破血流，也會繼續做下去。
既是如此，她便要查出青兒的死因，還有這淩妃和其中的關係。
顧念雖身為貴人，可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最普通的女子，也可穿上等的綾羅綢緞，也可穿粗布麻衣，但這一身夜行衣，卻是遲遲不能脫下的。
她曾穿著這夜行衣，去過皇上寢宮，去過卿緋月的靈堂，如今竟也要穿著這一身夜行衣，蒙上麵巾。
想來正因為她是顧承言的女兒，才不會懼怕這一切，也正是如此，她才不會怕。
不知顧念學到了顧承言的多少，但這武功，自是不如顧承言的，隻是勝在她輕功極好。
正如顧承言說過的，打不過是可以逃的，也是贏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也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