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因果
“你這無用的奴才！”蕭淩兒大聲說道，她的右手已經伸向了蘇雲，卻是被顧念直接擋了下來。
“不過是顆珍珠，掉了便是掉了，不礙事的。”顧念淡淡的說道。
於蕭淩兒而言，這是十分珍貴的赤色珍珠，而顧念是這般不在乎。
蘇雲雖是不滿，可蕭淩兒是貴人，她隻是涵妃身邊的侍女，礙於對方身份，她還是跪下了，但蘇雲也未說句半句抱歉額的話。
“都是你未將這珍珠拿穩，我才將這珍珠摔壞了，來人啊！還不把這奴才拖下去！”蕭淩兒一臉憤怒的說道。
但這蕭淩兒並非淩妃，身後也無強大的勢力，不過是狗仗人勢罷了。
她一聲令下，卻硬生生的被顧念擋了下來。
“這珍珠既然是皇後娘娘賞賜的，蘇雲是我的貼身侍女，想必也不用蕭貴人來調教。”顧念淡淡的說道，但話裏的意思已十分明顯。
眾人心中亦是十分明白的，這珍珠本是蕭淩兒故意摔壞的，無非是想懲罰顧念的貼身侍女。
顧念雖不喜爭，但也不會讓人去觸碰自己的底線。
既然這是她的東西，蘇雲也是她宮中的人，蕭淩兒也不過是個外來人，又有什麽資格來插手這件事。
此話一出，那蕭淩兒竟是無話可說，顧念本不想將話說得這般明白，但蕭淩兒是何等囂張之人，她已經觸碰到了顧念的底線，顧念自然不必和她客氣。
“你······”那蕭淩兒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她想要罵顧念，卻一句話也說不出，顧念說得句句都對，她怎能反駁得了。
但這口氣，無論如何都是咽不下去的，她退也不是，進也不是，隻能將這口氣憋在心裏，無法發泄出來。
顧念見蕭淩兒這般模樣，也深知自己將話說得重了，便徑直走到了蘇雲麵前，“你還站在這兒幹什麽，她是我的侍女，莫非你們主子有什麽問題，也置之不顧嗎？”
抓著蘇雲手臂的那兩個侍女，聽完顧念的這番話，趕緊鬆開了自己的手臂。
這說話比打人還疼，今日顧念所說的這番話，卻是被蕭淩兒記在了心裏，她也是一有仇必報的人，隻是時候未到，她也沒有能力去做任何傷害顧念的事情。
顧念看著蕭淩兒那副模樣，也未多說什麽，便是往前走了幾步，直接將那血色珍珠撿了起來。
那血色珍珠本是十分珍貴的，但已有瑕疵，一價值連城的珍珠，隻是輕輕一磕，卻變成了無用之物。
蕭淩兒看到那珍珠，心中也是十分開心的。
可顧念絲毫不將此珍珠放在眼裏，好歹說也是價值連城的，若是尋常人，定會為之感到惋惜，甚至是懊悔，可她非但不是如此，甚至是拿起手帕，直接將那珍珠握在手心。
下一刻，那血色珍珠已變成了一堆無用的粉末，隨風飄散。
蕭淩兒一人呆呆的站在坤寧宮前，卻是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顧念為何能做到此種地步，對那血色珍珠竟是一點都不在意。
顧承言究竟提供什麽給了顧念，才會有今日這樣的局麵。
“你······”蕭淩兒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她一直嫉妒顧念，有比自己好的身世，還能坐上涵妃的位置，就連這血色珍珠也比自己多上一顆，但她什麽都沒有。
不管她再怎麽努力，蕭淩兒也是大將軍的私生女，不會受人待見，更不會坐到妃子的位置。
“蕭貴人，這不過是身外之物，更何況，這珍珠已有瑕疵，已經是無用的死物，也是無用，若是成了粉末，也有其他的用處。”
說罷，顧念便離開了坤寧宮，越早的遠離這塊是非之地，才是她此刻的心情。
而她身後的蕭淩兒早已癱軟在地上，淚水早已不自覺的流淌出來。
等顧念回到蓮心殿時，“主子為何要替奴婢出頭，日後蕭貴人定會想方設法的來折磨主子的。”蘇雲一臉擔憂的說道，她將此話憋了一路，這才說了出來。
顧念卻是笑著說：“這宮中，也隻有我、靈兒和蕭淩兒了，她若是想對付我，淩妃也不會讓其插手的，即使蕭淩兒再愚笨，也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蘇雲聽著顧念的話，也不自覺的點了點頭，那卿緋月擁有一張絕美的臉，她本以為卿緋月會因此受到寵幸，卻是早早的死了，留下這蕭淩兒。
自家主子和南宮靈也是無野心的兩人，自然不會有什麽爭鬥。
蕭淩兒雖是有野心，卻是一個沒腦子的人，終究隻能成為別人的一顆棋子。
顧念雖是聰明，但這心並不在皇宮中，她不過是顧承言的一顆棋子，並無什麽野心，也隻是為了完成任務。
而那南宮靈，似乎與這皇宮格格不入，卻在這皇宮中過得逍遙自在，但若不是有顧念的保護，怕也是會卷進這後宮的洪流，也不知是怎樣的結果。
隻是，一想到那蕭淩兒，便會不自覺的對比顧念，蕭淩兒向來是看顧念不順眼的，她雖是大將軍的女兒，也隻是一個虛無的幌子，從未體驗過一天榮華富貴的生活，可顧念是顧承言的女兒，從小不愁吃穿，她卻是日日擔心自己的一日三餐。
而到了皇宮中，不論是妃子，還是皇後，都十分看重她，如此一來，叫蕭淩兒如何能忍得下去。
隻要顧念在這宮中一日，那蕭淩兒就沒有舒坦的日子。
細想一番，蕭淩兒是找準了各種機會，想要在眾人麵前取寵，卻是無果，當她看到顧念的血色珍珠時，也不自覺的想讓她惱怒，卻是將自己羞辱了一番。
但在坤寧宮門前的事情，也足以讓蕭淩兒“安靜”一段日子了。
“主子認為卿緋月的死，可是有什麽蹊蹺？”蘇雲淡淡的說道，那這個問題，分明已經在坤寧宮中提過了，但也隻是浮於表麵罷了。
不論是皇後，還是其他的妃子，也不願提及此事，至於卿緋月的真正死因，也是無人關心的。
她們真正關心的，是自己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而不是此人的死因。
畢竟這群人在後宮中，膝下的皇子都已是二十出頭，她們怎能比得過這群少女呢？
“蘇雲既然這樣問了，想必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顧念嘴角微微上揚道。
隻要是個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認為卿緋月是自殺的，雖說神醫和侍衛首領給出了明確的說法，但站在卿緋月的角度，光是那張絕美的臉，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選擇去自殺。
卿緋月又是何等聰明的人，即便是死，也不會選擇禦膳房的水井。
南宮靈的貼身侍女青兒都是在那禦花園中溺死，卿緋月好歹是一個貴人，還不至於選一處水井。
“答案倒是沒有，隻是覺得卿緋月不會做這種事情，若是說宮中妃子所做，也不必如此費勁，可又找不出什麽證據······”
蘇雲說的不錯，卿緋也之死，無不透漏著詭異，但也說不出是哪裏不對勁。
足以證明這幕後的人，那人是有怎樣的本事，才能做到這般完美。
“蘇雲，你可知道這後宮中的妃子、貴人，又有誰能做到這種地步，將卿緋月除去，卻不能被人發現？但卿緋月被除去，對這後宮的人，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那人定是發現了，所以卿緋月死了，也不會有太多人去深究。”
蘇雲聽完顧念這番話，卻是一愣，原來顧念已將此事想得到如此清楚，她雖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想必是這後宮中的妃子，也隻有她們之中的一人，才會有這動機。
“能殺卿緋月的，並非後宮中的妃子，甚至不是一個女人。”顧念笑著說、
“主子的意思是？”蘇雲一臉疑惑的問道。
“這世上，也隻有爹爹一人能夠做到這種地步。”顧念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不帶一絲表情，卻是將殺死卿緋月的凶手告訴了蘇雲。
“這怎麽會？”蘇雲眼中流露出驚訝的目光，她曾想過這宮中的任何一人是凶手，但從未想過是顧承言。
那卿緋月和顧承言絲毫沒有關係，殺死卿緋月又是何種的動機，都是蘇雲不能理解的。
雖說這顧承言做事從不按照常理，但卿緋月和他又有怎樣的聯係，豈是蘇雲能想象的。
顧念跟在顧承言身邊已有多年，也並非蘇雲能想象的。
單單是顧承言不喜歡一個人，便是會讓她死。
思及此處，顧念的心似是被刺痛一般，那邊界之地的事情浮現在腦海之中，便是不能抹去。
隻是因為顧承言不喜歡，她便是要殺了那個人，哪怕此人在顧念心中是個好人，她也要像一個殺手一樣，無情的殺死這個人。
此人就是顧承言，若他不喜歡卿緋月，哪怕是沒有原因，也能將她殺死，他殺死一個人不需要理由。
而這世上，也隻有一人能做到這般，殺人於無形，也無人能發現。
即便這卿緋月的死因已十分明確，當大家都認為她的死並非他人所為時，甚至有人將矛頭指向這後宮中的女子。
“爹爹做事，一向都沒有原因。至於這卿緋月之死，但也是和爹爹有關係的，殺人於無形之中，至少也是爹爹曾說的。”顧念淡淡的說道，似乎早已接受了這樣的事實。
而蘇雲聽完顧念的話，卻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
她並非顧念，自然對顧承言也沒那麽了解，即使她是顧承言的師姐，但和顧承言的交際也不是很多，所以從顧念口中聽說此事的時候，難免有些驚訝。
但凡人在心中形成固定的形象，便是很難改變的。
“爹爹曾說過，尋常人判斷是否被人殺死，便是看那脖子上沒有勒痕。”
“但卿緋月身上，並沒有勒痕。”蘇雲淡淡的說道。
可這件事的解釋，還要從顧念兒時的記憶說起，那也是顧念為何知道卿緋月之死是和顧承言有關的原因。